陳歌還記得自己剛獲得黑色手機時的場景,幾個月的時間,他和恐怖屋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口袋裡的手機還和以前一模一樣。
滑動屏幕,陳歌盯着手機屏幕發呆:“真相到底是什麼?”
黑色手機上的任務提示告訴陳歌,他已經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但是他自己心裡卻一點譜都沒有。
就算是冥胎、通靈鬼校這種難度的任務,黑色手機對其的標註也只是四星試煉任務,試煉兩個字總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陳歌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他不敢去想,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細想。
“我丟失了以前的一些記憶,但是我的影子應該沒有忘記,他跟隨着我目睹了一切,冥胎試煉任務或許就是一個轉折,如果我能和冥胎對話,就能從他的身上弄清楚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就能知道我做過什麼,知道我的父母究竟去了哪裡。”
所有的問題在這一刻都有可能被解答,前提是抓住冥胎,讓他開口。
“生或死的捉迷藏,我和自己影子的遊戲,也許在很早以前我們就這麼玩過。”
陳歌將那隻掉毛的玩具狗放入自己揹包,和之前的木質玩具放在了一起。
十分鐘後,陳歌回到了恐怖屋,他正要進入地下場景,忽然看見老周正滿臉笑容的摟着吳金鵬的肩膀,旁邊還有兩個被嚇暈的學生。
“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老闆,這位就是咱們的新員工吧?天賦異稟啊!”老周哈哈大笑,他看起來似乎和吳金鵬關係很好。
“天賦異稟?”陳歌頗爲好奇的看向吳金鵬,心裡猜測難道是在絕境中吳金鵬爆發了特別的能力?
“你們別拿我開玩笑了。”吳金鵬苦着一張臉:“我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爲什麼突然那麼害怕我,我是想要幫他們,結果一不小心把他們逼近了老員工的包圍圈裡。”
“不要謙虛,上崗第一天就能嚇暈遊客的演員,我也很少見到。”陳歌拍了拍吳金鵬的肩膀:“加油,有不懂的就問老周。”
看到員工們相處的這麼融洽,陳歌也放心了。
“先跟大家混熟,這樣等吳金鵬知道老周他們的真實身份後應該就不會太過驚訝了。”
打開通往地下的鐵門,陳歌來到底下屍庫,他找到了張憶和衛醫生。
“張憶的能力好用嗎?那三個遊客甦醒了嗎?”
“我只能暫時幫他們消除記憶,或許在未來某一天夜裡他們會從夢中驚醒,然後想起一些片段。”張憶還是十分虛弱,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那就足夠了,你這個能力是真的恐怖。”陳歌將紅色高跟鞋取出:“抓緊時間恢復吧,以後你的能力可以派上大用場。”
將三名遊客和兩名醫學生運出鬼屋,陳歌回到了員工休息室,拉上窗簾,鎖上房門,把姜龍和惡臭喚出。
整整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陳歌把姜龍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問了出來。
“陳歌,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沒有任何隱瞞,你……給我個痛快吧。”身體幾乎透明的姜龍趴在地上,他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影子利用了你,在他利用完你之後,你本可以有其他的選擇,可你卻讓自己成爲了第二個影子。”黃昏的餘光照在陳歌身上,他將漫畫冊翻到了最後幾頁:“因果報應,因是你種下的,所以現在你要把苦果給吃掉。”
手指撫摸着書頁,整個房間裡所有物品都開始顫動,血色如同海嘯,無數的血絲在一瞬間鋪滿了員工休息室。
在盛開的血色之花當中,一個女孩出現在陳歌身邊。
她年齡不大,看起來有些瘦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可以任由擺佈的布娃娃一樣。
“小布,把你媽媽做成布娃娃的人,我幫你抓到了。”
在當初玩小布遊戲的時候,有一幕對陳歌衝擊特別大,他操控小布回到自己的家,結果一進門發現了被做成布娃娃的養父。
當時他只覺得稀奇,並沒有往深處想,實際上那或許是小布潛意識的一種報復,畢竟現實裡被做成“布娃娃”的是她的母親。
性格一直很好的小布抓住了姜龍的頭,一縷縷血絲把姜龍包裹住,整個過程中慘叫就沒有停止過。
半小時後,小布把用血絲縫製成的布娃娃姜龍收起,她站在屋子中間,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站起身,陳歌走到小布身邊,輕輕護住了小布。
太陽落下,小布回到了漫畫冊裡,陳歌看着好像遭遇過颱風一樣的休息室:“我差點都忘了,這孩子在自己門後實力堪比頂級紅衣,可是三星半場景的推門人。”
收拾了一下休息室,也到了該下班時間。
陳歌叫上其他活人員工,大家簡單的給吳金鵬開了個歡迎會。
看到同事們都那麼好,就像一家人一樣,吳金鵬也非常開心。
等所有人都離開鬼屋後,陳歌拿出一份寫滿了字的文件,這就是他拷問姜龍的成果。
姜龍和甄真確定了兩個被冥胎選中的孩子,一個孩子先天嗅覺缺失,已經被害;另一個孩子似乎是心臟有問題,他們確定了這孩子住址後,還沒得及下手就被警察發現了。
“現在我還剩下五個夜晚,時間應該足夠了。”
“今晚去方魚對應的門後看看,出來後立刻趕往活棺村,厲鬼轉生正是活棺村投井女鬼一直在做的事情,說不定能從她身上得到某些重要的信息。”
投井女鬼存在時間極長,她還曾多次進入血霧深處,陳歌覺得對方肯定知道許多東西,自己應該跟她好好聊一聊。
提上揹包,陳歌去地下場景將張憶和紅色高跟鞋裝入揹包,然後跑出了恐怖屋。
他先找到了那個患有心臟疾病孩子的家,可惜對方家裡沒有人,他在門口等了很久,沒有等到孩子的父母,反而是在街道拐角看到了一張熟悉臉。
嘴角開裂,臉上永遠帶笑,戴着帽子的“不笑”也在那孩子家四周出現,不過對方在發現陳歌后果斷離開了,雙方並沒有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