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安大概是大周朝第一個成親前夜在新娘閨房裡度過的。
韓玉瑾知道他晚上要來,早早的就把人都打發了下去。
想要避過路長風進入自己的房間,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路長風是知道這兩夜他家主子都在自己房間裡,連着琥珀看自己的眼神,韓玉瑾都覺得透着打趣的意味。
周承安來的時候,韓玉瑾剛從淨室出來,長髮滴着水,打溼了身上穿着的衣服。
這樣的美人出浴圖讓周承安看了個正着,周承安瞳孔一收緊,拉過她,低低的說道:
“你成心的是吧?”
韓玉瑾愣了愣,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隨後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胸口的衣服被打溼,貼在肌膚上,那玲瓏的曲線越發的突出。
韓玉瑾的不由得臉上一紅,此情此景,倒真的像是在勾/引他,嘴裡辯解的說道:
“我又不知道你會這麼早來,前兩天你都是很晚纔來。”
周承安攬住她,將她摁到了梳妝檯前,接過她手裡的巾帕,幫她擦着頭髮,一邊擦,還不忘調侃她說:
“羞什麼羞,你身上哪一處我沒看過,就是成心的,我也只有高興的份兒!”
韓玉瑾“哎呀”一聲,轉過身就要拍打周承安,周承安也不躲,任由她的打在自己身上。
隨後,周承安捉住她的手,輕哄着說:
“乖,先把頭髮擦乾,不然再着了涼就不好了,等會回了牀上。我不動,任由你收拾我,好不好?”
韓玉瑾聽了更是臉紅,嬌嗔着說道:
“沒個正經!”
周承安仔細的幫韓玉瑾擦着頭髮,待頭髮半乾時,又拿起梳子認真的給她梳攏着。
隔着銅鏡,韓玉瑾看到了他眼底認真的神色。心頭一暖。隨後又想到前些時候,自己的擔心與恐慌。
在此刻暖到心底的氣氛裡,韓玉瑾不由得有些神色暗淡。
幫韓玉瑾弄乾了頭髮後。擡頭看着她,只見她眼底有些感傷,笑着攬過她,一隻手順着她背後的青絲說道:
“怎麼。不喜歡我服侍你?”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用心的去照顧一個人。
韓玉瑾伸手去環住周承安的腰。臉貼在他的腹部,感激的說:
“喜歡。”
“那怎麼還一臉的不高興,剛纔還好好的。”
韓玉瑾聽他問起,擡起頭。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說道:
“沒什麼,是你太好了。”
周承安聽了。一副錯愕的表情,故意逗着她說:
“原來太好也不行。看來我的王妃是喜歡本王強取豪奪,進來就直接把你撲倒的方式。”
周承安說着,就彎下腰去,俯在她耳邊說:
“現在本王也是可以奉陪的!”
說完,沒等韓玉瑾反應過來,就已經打橫將她抱起。
韓玉瑾驚呼一聲,失衡的感覺讓她緊緊的環住了周承安的脖子,一頭青絲隨着周承安的動作,在空中畫出好看的弧度。
周承安將韓玉瑾放在牀上的時候,韓玉瑾還在慌張的解釋:
“你想哪兒去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承安脫下外衣,躺在韓玉瑾身側,摟過她,讓她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自己的懷裡,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
隨後看着自己懷裡的人兒,寵溺的說:
“玉瑾,不用擔心,以後有我。”
韓玉瑾知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無論所有的事情,周承安都做到讓自己後顧無憂。
包括剛纔自己的失落,他都懂得,還逗自己開心。
讓韓玉瑾窩心的感到一陣溫暖,把頭扎進他懷裡,不想出來。
許久,周承安聽到韓玉瑾悶悶的說:
“以後陛下若是拿我無子這件事,讓你納妾或是娶側妃呢,你會怎麼做?”
韓玉瑾說完,就覺得心底跟紮了把刀似的,若是沒經歷過他的柔情蜜意,自己也不會知道,憑着想象中會出現的情況,都讓自己錐心刺骨,難以接受。
“我知道這樣說是我自私,可是我只要一想到還會有別人這樣躺在這裡,接受你所有的好,我就受不了。”
今時今刻,韓玉瑾才知道,爲什麼許許多多戀愛中的人都常說的唯一,果然輪到自己,也不能免俗。
以前的不在意,只是還不懂愛一個人的感覺,如今懂得了,卻又難免患得患失。
周承安聽了她的話,伸手把她埋在自己懷裡的臉勾了出來,說道:
“傻丫頭,哪裡有什麼別人,我不想,就算是父皇也不能強迫我的。這輩子有你就足夠了,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一個靈魂,讓我得了,我已經很滿足了,不再奢望其他了。”
韓玉瑾聽他說完,眼中水光閃閃,一反剛纔失落的神色,咧着嘴一笑,胳膊勾起他的脖子,迎着他的脣,吧唧一聲,親的響亮。
親完正準備退開的時候,卻被周承安大手摁住了後腦,不許她離開,慢慢的品嚐着,加深這個吻。
隨着這個吻的變質,空氣的熱度也升高了好幾度。
有情人做着這樣的事情,似乎永遠都不覺得厭倦。
韓玉瑾衣衫半褪,壓在自己身上的他,下身的變化讓人驚心。
韓玉瑾心裡沒有了緊張的情緒,不想停手,甘願沉浸在這個他們親手編織出的海洋裡。
韓玉瑾伸出手,摸索進了他的衣服裡,觸到他微燙的背部,心中更是溢滿了甜蜜,毫無技巧,只是隨着自己的心撫摸着。
周承安在感覺到那隻柔若無骨的手撫上自己的背時,喉嚨裡忍不住滿足的嗯了一聲,手下的動作更是如狂風暴雨般襲來。
到最後,周承安不知道從哪兒尋回一絲理智。艱難的從她身上撐起身來,雙眼有些微紅的說:
“明天還要早起,今晚就放過你了。”
天知道他是如何說出了這一番話!
韓玉瑾知道他是顧及着自己身上的大姨媽,雖然月事帶已經除了,第一天也難免有些不舒服,周承安擔心她的身體,硬逼着自己平復情/欲。從韓玉瑾身上退開。呼吸急促的躺在牀的外側。
看着他的樣子,韓玉瑾生出了一絲絲內疚的感覺,側過身拉着他的手臂。討好的說:
“承安,明天一定可以的。”
天知道,韓玉瑾這樣一副待君採摘的樣子,對周承安來說是多大的考驗。
此刻。周承安連靠近都不敢靠近一下,只聞着牀榻間屬於她的香氣。對自己都是一種折磨。
周承安清了清嗓子,不着痕跡的說:
“嗯,快點睡吧,明天做我漂漂亮亮的王妃。”
韓玉瑾應了一聲。依着他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周承安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小心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下了牀走到桌邊。拿起了一壺涼茶,全部喝了下去。
哎,真是個難捱的夜。
琥珀喊醒韓玉瑾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只是沒了身邊的人,想來是一早就走了。
起來之後,門外侯着的丫鬟婆子魚貫而入,上妝,盤發,穿衣,一切繁瑣卻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韓玉瑾如同一個木偶一般,被她們團團擺弄着。
除了偶爾齜牙的喊疼,再沒有別的感覺了。
看着忙碌的下人,再看着鏡裡那個妝容精緻,鳳冠華衣的自己,韓玉瑾又生出了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伸出手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才笑容滿面的回神。
琥珀看到她這一舉動,在一旁嗤嗤的笑着,韓玉瑾轉過頭,瞥了她一眼,說道:
“死丫頭,等你成親的時候再說!”
終於等到周承安來迎親,韓玉瑾坐在屋裡,一下便聽出了屋外有他的聲音。
只是,他卻被守在門外的人給攔了下來。
周承安雅名在外,這次不用新娘子動手,門外的一衆人衝着他的名號,也要爲難上他一番。
作詩連對,簡直比得上殿前對答了。
周承安最終過五關斬六將,將韓玉瑾接出了秦家大門,看着她穩穩地坐上花轎,才翻身上馬,在禮樂震天聲中,向安王府行去。
韓玉瑾微微掀起蓋頭的一角,隔着被風吹起的轎簾看去,周承安身穿大紅色的禮服,這樣鮮豔的顏色,穿在他身上,一點也不會顯得突兀,反而有種玉樹臨風般的灑脫。
鮮衣怒馬,韓玉瑾完全可以想象,此刻他的嘴角揚起的是怎樣一個弧度。
到了安王府,一路都由周承安牽着紅綢的另一頭,帶着韓玉瑾完成一項項禮節,直到進了洞房,周承安挑起蓋頭,他俊美的笑臉映入眼簾,韓玉瑾纔回過神,脣角翹起,露出開心的笑容。
四目相對,眼光癡纏,還是喜婆乾咳了兩聲,說了許多的吉祥話,兩人才回過神兒來。
周承安接過交杯酒,坐到韓玉瑾身邊,靠近她,與她一起完成這個親密且神聖的動作。
不知道是周承安溫熱的呼吸,還是這燻人的酒氣,韓玉瑾只覺得人有些微醉,腦海裡迷迷濛濛的,想什麼都不真切。
喝完了交杯酒,房間裡其他人就退下了,只剩下韓玉瑾幾個貼身的丫鬟,包括原來留在忠烈王府的蒲草,都被周承安調了過來。
“玉瑾,我很高興。”
相愛的人,無論說什麼話,聽着都是最美的情話,韓玉瑾抿脣一笑,嬌俏的回答他說:
“我也是。”
有那麼一瞬間,周承安不想再出去,不想再應酬外面的那些人,只想此刻就醉死在這溫柔鄉。
但他知道,不出去是不行的,只能早早的應付完了外面的那些人,早些回房。
周承安側身看着她說:
“這些東西戴着累的話,就讓她們給你卸了。”說着,靠近她,俯在她耳邊說道:
“等我,我打發了外面的人就回來。”
紅暈染上了臉頰,韓玉瑾笑着點點頭,隨後想起來新郎都會被灌酒,便有些擔心的說:
“你少喝點,喝多了傷身。”
也不知周承安是不是故意曲解韓玉瑾的話,聽了她的話,戲謔的看着她,低聲說道:
“放心,我不會誤了正事的。”
滿意的看到韓玉瑾再次嬌羞的瞪了他一眼,他纔開心的笑了兩聲,轉身走出了房間。
韓玉瑾看了看四周,觸目所及都是一片絢爛的大紅色,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彰顯出主人極致的心情。
韓玉瑾看了看緊閉的屋門,並沒有人過來鬧洞房,想來是周承安安排好的,想到這些,就有些心暖。
隨後,玉燕推開門走了進來,走到韓玉瑾身邊,俯身行禮,之後說道:
“王妃,王爺吩咐了廚房送來了幾樣小菜。”
周承安連這個都想到了,韓玉瑾更是忍不住笑意從眼底流出,吩咐玉燕說道:
“先端進來吧,我等着王爺回來。”
玉燕應了一聲就退下了,韓玉瑾想,周承安在前院,肯定是顧不上吃東西的,只怕只能喝一肚子酒回來,又吩咐琥珀說:
“你去跟玉燕說一聲,讓廚房等會準備些醒酒湯。”
琥珀應了聲,笑容滿面的出去了。
琥珀能看得出,韓玉瑾此時此刻的用心,與上次嫁給沈世子時完全不同,那種從心底的關係,是作不了假的。
之後韓玉瑾就讓蒲草給她卸了妝,去了淨室將頭上的頭膏洗掉之後,坐在鏡前看到蒲草給自己擦着頭髮,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周承安曾溫柔的給自己梳理着,想到他那是調笑的把自己打橫抱起,韓玉瑾嘴角再次揚起。
蒲草看着鏡子裡那個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笑得一臉燦爛的人,心中也很是高興。
能被人這樣寵愛着,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幸福的嗎?
韓玉瑾頭髮還沒幹,就聽到門被推開,只見周承安疾步走來,韓玉瑾回身,看到他的神色,心中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
“怎麼了?”
周承安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於緊張,在看到韓玉瑾也跟着自己一起緊張起來的時候,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
“宮裡傳來消息,說是父皇病了,我跟四弟得先去宮裡一趟。你先休息吧,不要等我了。”
周承安並沒有對韓玉瑾說實情,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一句父皇病了。
其實陳貴妃傳來的消息是:孝昭帝病危,不省人事。
小劇場:
安王:作者君,你賠我的洞房花燭夜!!!
某客:我陪?你老婆不吃醋麼?
安王:......
看官:......
(我是個有良心的作者君,知道有風暴要來臨,所以這兩天的肉肉很豐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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