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撿垃圾的。”我緊張地盯住前面,隨着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手電光照射下,一個低頭佝僂着的身影慢慢出現在我們面前,後面還拖着個東西。
這是誰?我睜大了眼睛,“慢慢過來!”阿黃喝道。
老頭速度更慢了,好一會兒才走到我們面前,咦!這,這不是上次被擋在門口的老頭嗎?
我不由得開口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老頭擡頭看了看我,額頭的皺紋堆成了山,“小哥,是你啊,我每天晚上都清理停車場的,白天另外有人負責,每晚上電視臺給我一層一百元,挺好的。”
我看了看他身後拖着的垃圾箱,心裡有點難過,我說道“老伯,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哎。”老頭拖着箱子蹣跚着準備離開。
阿黃攔住了他,拿起他掛在胸前的工作證仔細看着,“周仁遠?”他念道。
“你們白班是誰?”“我不知道名字,一個女的,我只喊她劉姐。”
“她跟你說了什麼沒有?”
“她說這裡出了人命,要我晚上把三層這附近好好打掃下。”
阿黃點點頭,對他說“你可以走了。”
“你認識他?”阿黃盯着他離去的背影問道。
“恩,一個流浪老頭,打臨工的,我以前見過。”
“他沒有問題。”阿黃說,“白班確實是劉姐負責,她也是報案人,我們現場勘驗完畢後,她還問過我們能不能清理了,還說自己不敢收拾,等晚上叫老周頭收拾收拾。”
“本來想着沒那麼快收拾的,還想帶你看看現場呢,現在,可沒什麼可看了。”不過,他還是帶着我往前走着。
“哦,當時的現場又有什麼特別之處?”
阿黃又停下腳步,背對着我,“倒也沒有特別之處,是一個角落,死者東西散落了一地。”
阿黃突然轉過身,“吶,我們已經到了。”
啊,我停住腳步,隨着阿黃的電筒光四處看着,很平常的一個拐角,空曠,周圍也沒有車,阿黃指着角落說“死者就是在那個位置被發現的。”
我走了過去,仔細看了看周圍,確實沒什麼痕跡,我又試着在附近走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東西。
我掏出手機,調出了照明,又往另外一邊走了幾步,還是沒發現什麼。就在我轉身要回去的時候,我的餘光好像瞟到了一個小小的白色東西,我連忙用手機照過去,一張紙片。
我好奇地走過去,是一張紙片,比手機大一點,輪廓不規則,好像被燒過,一小半都燒了的樣子,邊緣都是焦糊的。
咦,這是什麼,我撿起來看了看。也許,是有人在這裡點菸?
我隨手丟了紙片,走了回去,“阿黃,走吧,上面人都該到了。”
我們一路聊着一路走了回去,等我們回到大廳時候,阿黃的人都已經到齊了,我的隊伍也在集結。和阿黃道了再見後,我們各自離開了大廳,我看了下表,都快12點了,趕緊帶隊往單位趕。只是,無論是我還是阿黃,誰知道,在這時又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呢?
那是第二天了,當我晚上6點多帶隊來到電視臺的時候,下面停了更多的警車,我不由得驚詫起來,“難道趙欣然是個有什麼背景的人物?”
帶着困惑,我們坐電梯來到了演出大廳,誰知道進了大廳,發現好幾個警察,在各處站着,或是訊問着人,或是在東看西看的檢查着什麼。
我四處找了找,阿黃不在?!不過,好奇歸好奇,我還得完成自己的任務不是?我正準備將戰士們解散,讓他們回到各自的位置上,這時,有個中年警察走了過來。“你們,是幹什麼的?”
“藝術節工作人員。”我答道。
“現在要對你們進行問話登記,請配合我們工作。”我一頭霧水,“出什麼事情了同志。”
“不該問的不要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昨晚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把你們的人都聚攏挨個問話!”
我有點不悅,但還是耐心說道“同志,我們是部隊的,就在邊上,出公差來幫忙,每天排練完我們就帶隊回。”
我想了想,掏出自己的證件遞給了那警察,那哥們將信將疑地接了過去,確認後,態度馬上改變了不少。
“哦,是部隊的啊,我也是部隊轉業的,抱歉啊,上面要求的,不過你們應該沒問題。”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刑警隊的黃代理副隊長呢?”
警察顯然有點奇怪,“咦,你認識黃隊副?他還在開會,現場會,喏,就在對面樓裡哦,他晚點來。”警察指了指對面的西樓,這個電視臺搞得是雙塔模式的高樓。
看我依舊一頭霧水,他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道“你不知道吧,今天早上在電視臺附近的草叢中發現了一個女人。”
“什麼?!又死了一個?!”我大爲吃驚!
警察砸了下嘴,“錯了,這次沒死,不過失去了知覺,送到醫院說是成了植物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搞得。現在上面壓力很大,電視臺相關領導給局裡施加了壓力,要求在儘快破案的同時,加派人員確保藝術節的順利進行。”
植物人?昨天死了個女孩,今天又有一個成植物人了,兩個事情有聯繫嗎?我本能的這樣想着。
跟警察道了聲謝,我轉身安排戰士各自展開活動,想了想,我決定還是等着阿黃過來問問他。
彩排還在繼續,只是氣氛感覺變了不少,可能是看到有警察在的原因,我感覺無論臺上臺下吵鬧聲歡笑聲明顯少了很多,大家都很沒什麼表情,連工作人員也不像前幾天一樣隨意了,惹得導演黑着臉不斷吼着讓演員們找感覺。
等阿黃的時候,很是無聊,我又到處巡查了一圈,走到宣譁旁邊時候,他突然上前來拉着我低聲說“連長,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很多警察?”
我勉強笑道“哪裡有什麼事情,這麼大個藝術節來幾個警察加強安保也是正常的嘛。”
宣譁狐疑地望着我“不對啊,我剛纔聽工作人員說大廈裡出了個殺人狂,專門針對藝術節上的年輕漂亮女孩下手。”
“別聽那些傳言,幹好自己的事!”我打斷他說道,宣譁怏怏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恩,看來,開始人心惶惶了啊,阿黃的壓力越來越大了。
正這麼想着,我看到遠處電梯方向一陣騷動,搭眼望去,好幾個警察走了出來,阿黃也在其中。
只見他們聚在一起好像在商討什麼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散開,我看阿黃在打電話,於是慢慢踱了過去。
阿黃放下電話,轉身看到了我,迎了過來。
“又出事了。”
“我知道,什麼狀況?”
“早上,環衛工人在電視臺不遠的一處草叢中發現了一個女孩,昏迷不醒,當下報了警,我們到了後發現現場沒有什麼特殊痕跡,拍照後把人送到醫院搶救。醫院檢查時說患者生命體徵平穩,就是處於昏迷狀態,已經沒有了意識和知覺,也就是你們常說的植物人狀態。奇怪的是找不到顱腦受傷痕跡,連全身上下也沒有外傷痕跡,她的財物沒有丟失,人身也沒有受到侵犯,應該不是臨時起意搶劫或強姦。剛纔接到電話說,這個女孩叫小妖,是省藝術舞蹈學校的學生,在這個藝術節上也有演出。”
聽阿黃一口氣說完,我可以感覺到阿黃很是焦急,聽孟導演說這個藝術節每年都辦,是個很重要的節目,很多領導都會出席。這個時候出了這個事情,阿黃他們一定受了不少壓力。
“你打算怎麼辦?”我問道。
“拉網排查!連着出事,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所爲,如果排除偶然因素,那麼這個作案的人真是膽大包天,是對我們的公然挑釁!我已經聯繫了舞蹈學院那邊,昨晚參加演出的人員今天已經全部到了,現在正集中在後臺接受調查問話,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看看?”
我遲疑了一下,“這個,合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