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日本人,這日本話嘰裡呱啦的,不知道爲什麼,我本能的反感這個人起來。
日本人的同伴連忙對他躬了下身子,迅速把兩人證件遞給了武警戰士,這個戰士仔細翻看了下證件,又對着兩人比對了半天,才把證件返還給兩人,放他們進去。
出了這一輪小插曲,我才突然意識到,臥槽,我沒有證件啊!我怎麼進去?我有點慌了,虧得想起那個導演的電話還在我口袋裡,我連忙找出來,按照號碼撥了過去。
“誰啊?”電話接通了,對面傳來一陣音樂雜音,聲音有些急促和不耐煩。
“孟導!你好!我們是部隊派來協助您辦藝術節的,我們在過門崗,有三個人,您得給門崗打個招呼啊!”
“哦哦,好好,我讓人下去接你們。”電話掛了!
我咧咧嘴,這導演感覺忒忙!
就這樣排着隊,好幾次輪到我們了,因爲沒證件,我們又主動往後讓,弄得武警戰士過來問“首長,你們是去辦事嗎?”語氣倒是很客氣。
“啊,是啊,哈哈,我們,我們等人接我們進去。”我有點尷尬,雖然是個列兵,我是中尉,但總感覺在人家地盤受人管的感覺。
武警戰士沒說什麼,又回到崗位上,這時,我突然聽到門裡有個聲音喊道“嗨,嗨,解放軍哥們兒!”
我循聲看去,一個額前頭髮染成銀白色的青年,在對着我們揮手,是找我們嗎?我有點不確定。
“哥們兒進來,嗨,這邊!孟導讓我來接你們!”白毛兒揮手喊道。
我看看武警戰士,好像沒反應,估計是經常遇到這事,我一擺手,三人往門裡走去。
“哎!李哥!我呢?我呢?我在這兒呢!”短裙姑娘從我們身邊擠過,留下一陣香風。
“喲,妹子啊,我這不是來接你了嗎?”白毛看着她,眼睛都笑眯起來了,又對武警戰士說了幾句,轉身示意我們都跟他走。
出於禮貌,我止住了腳步,讓這個女孩走在前面,她也毫不客氣,上去就挽着這個叫李哥的人的胳膊,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着什麼,時不時還笑着。
跟着這個李哥,我們一路坐電梯到了17層,電梯開了之後我們眼前豁然開朗,裡面儼然是一個室內的大型舞臺,可以看到本來是通透一個大廳,被達成舞臺,周邊圍上看臺座椅,中間是兩三個籃球場大小的空間,我們的對面舞臺呈階梯狀上升,最後面則是一塊塊白色背景板,好像還沒有貼上圖案。舞臺中間已經清理完畢,很多工人在周邊忙碌着,搭電線的、搭看臺的、忙着搬東西的,真是熱鬧。
“哇,這就是一週後藝術節開幕的地方啊?!”短裙女孩顯得十分激動,拉着李哥的手叫道。李哥連忙對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怏怏的走到一邊。
這時李哥招手示意跟着他,我們向舞臺中間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人走去,“孟導!幫忙的解放軍來了!”李哥走過去跟忙着指揮佈置舞臺的孟導打招呼道。“哦哦。”孟導看了我們一眼,“你們先等等。”然後他繼續指揮着舞臺搭建,留着我們有點尷尬地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哎,這個,這個左邊一點。”
“舞美,舞美呢?那塊佈景什麼時候到位?”
“燈!燈高一點!這麼低舞臺太亮了!”
。。。。。。
看着導演幾乎沒時間管我們,我招呼宣譁和勝熊在舞臺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喧譁和勝熊,人在坐着,眼睛卻不閒着,東看西看的,還不時問我“連長,那是什麼?”“連長,空中吊的是什麼?”說實話,很多東西我自己都沒見過,只好猜測性地回了幾句。
坐下不到一會兒,我看到那個披着風衣的日本人帶着同伴也出現在場地上,啊,真是怪啊,進到室內了還帶着帽子穿得嚴嚴實實。看他們樣子,似乎對場地的雜亂很是反感,他們直接向孟導演走去,不過,導演看到他,態度馬上不一樣了,跟他很親密地聊了一會,招手喊那個李哥過去,應該是讓他送日本人出去。這會兒我看到這個日本人緊緊盯着李哥旁邊的女孩看,那個女孩顯然也感覺到了,顯得有些不自在。“呸!”我啐了一口唾液,對宣譁他們大聲說道“知道我這輩子最恨什麼人嗎?你們”
兩個哥們你看我我看你,顯然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一問,我看着那個日本人大聲說道“我最恨的就是日本人了!特別是好色的那種!”
誰知道那個日本人像沒聽見一樣,望了那個女孩一會,掏出一張好像是名片,交給旁邊的同伴,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在李哥的陪伴下走向電梯。
那個同伴,接着名片走到那個女孩旁邊,將名片遞給了她,還說了些什麼,只見那個女孩神色激動,顯然是大爲高興。
“嘿,媽的,八成是騙女孩子,這些傢伙!”我又自言自語了一句。
“同志哥兒,同志哥兒!”宣譁捅了我一下,我轉頭看到導演在對我們這邊猛喊。
我連忙站起來走過去,“哎呀,你們能來幫忙就好了,這邊場地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你們來了開始彩排了!”導演不知道什麼事情高興的直搓手。
“導演,我們過來就是聽您安排的,你把我們要做的詳細說說吧。”
“啊,你是部隊的領隊吧?這個,其實很簡單啊,你們到時候負責背景板,三棱板三面三色的,你們要配合舞臺節目的進行進行翻轉,也就是一共換3個背景,要做到一致同步,千萬不要凌亂!你們的位置在舞臺最上面,還有,你們這幾天要提前來,啊,對了,你們還不能穿軍裝,這個衣服,我們來提供吧到時。”孟導顯然有些興奮,說話顛三倒四的,也沒有章法,不過好在我理解力強,基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我顯然不能由他繼續說下去了。
我打斷他說道“具體要多少人?什麼時候到位,一共幫忙多少天?”
孟導一愣,“一共20個板子,要20個就夠了,不過我還要些人幫忙,再來20個。這個嘛,後天晚上7點半開始第一次走位,你們到時候7點來。一週後開幕,你們就辛苦這幾天。”
和主任說的一樣,“那,孟導,那我們就先把人選好,到時候直接帶過來。最好您能給我們辦下證件,進出方便。”
“好,我會讓人做好工作人員證件,按人數發給你們。對了,你們特別要注意,這個藝術節有很多明星來,你們別隨意走動或是找人合影簽名,不然場面會很亂,尤其是到帶妝彩排的時候啊!”
嘿,至於嗎,我心裡想,不過轉念又一想,倒也不一定,現在好多城市兵,不定都會追個星什麼的,他這個擔心倒也是不無道理啊。
這會旁邊又有幾個工作人員過來請示,我看他也忙着,就打了個招呼,帶着宣譁和勝熊離開了,走到電梯的過程中,我看到了在大門口被一度攔住的老頭,在吃力的搬動着一個道具,看上去不輕。我連忙喊着宣譁和勝熊一起過去幫一把,老人開始很是吃驚,顯得手足無措,後來看我們確實是好意幫忙,纔在前面指揮搬運。“老伯啊,不行就不要勉強啊。”我們幾個幫他把東西放到地方後,我隨口對他說。“哎,我是打零工的,到處找活幹,幹一天才有一天飯吃啊。”老人低聲說。
“唉!”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身上又沒帶錢,只好默默地幫他把東西擺好,老頭也沒再說話,只是在邊上看着我。當我帶着宣譁和勝熊走到電梯門前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我似乎覺得老頭一直在看着我。當我回頭去看時,發現老人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搖了搖頭,按下電梯門,帶着兩人離開了電視臺,現在困擾着我的只是挑人的問題,讓哪些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