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逸的房間。
楊雲逸正在玩魔獸,郭啓林躺在楊雲逸的牀上,雙手枕着頭,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能現在的他即便堅定了,也會懷疑吧!
楊雲逸頭也沒有回,看着電腦的屏幕說道:“或許很多時候吧,已經註定了的事情,就不要想那麼多。”
郭啓林起身,一臉疑惑的問道:“什麼註定的事情,哥,你的意思是說我註定是說相聲的,我要爲了偉大的相聲事業做出一份貢獻?”
楊雲逸聽到這句話,轉頭一臉意外的看着郭啓林。
心裡想的是,如果你都這麼認爲了,我附和你便好了。
接着楊雲逸又轉頭看向電腦屏幕,惱火的開口道:“伱們打人啊,打我幹嘛,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獸人啊!”
郭啓林已經湊到了楊雲逸電腦面前,開始像別人下棋的時候,外邊人對楊雲逸指指點點。
“哥,你技能發錯了!”
電話那頭,徐瀟一臉的不可思議。
未來的自己會不會成爲一個死混子,還是說會成爲一個能夠作爲對社會有用的人。
他抽出一根,打算抽菸的時候,燒餅趕緊湊上來。
長大太多的煩心事兒了,成年人的煩惱真是讓人頭皮發麻。
說完,徐瀟就要掛斷電話。
楊雲逸看着燒餅,將煙盒遞了過去。
”給我一根!“
燒餅抽出一根,隨後將整盒煙都揣進了包裡。
“我們見一見吧!”
第二天,楊雲逸還是起來得很早。
楊雲逸有些不敢說出口,卻還是堅定了勇氣。
其實他想長大,很多人不想長大。
燒餅這兩年,又聰明瞭許多。
郭啓林無言以對,他只有半年的時間,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師孃帶着郭啓林去學校辦理退學手續了,不過不是徹底退學,是保留學籍,楊雲逸也明白,和退學差不多,這個保留學籍啊,將來郭啓林也不可能再去學校了。
楊雲逸鄭重的開口道:“我不是你哥,你是我哥,你唧唧歪歪個啥,我玩這個遊戲都快二十年了,你有我熟悉嘛!”
徐瀟最後無奈的說道:“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我也無法多說些什麼。但我還是希望他能夠好好回來上學,就像你說的那樣,讀書不是唯一的出路,卻是最好的出路。”
想到這裡,郭啓林眼睛一亮。
楊雲逸更生氣了,你爸,你爸說的,他懂個六啊!
可那邊,徐瀟已經掛斷了電話。
徐瀟的聲音傳來:“我爸說的!”
徐瀟詢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徐瀟也是二次沉默:“還是算了吧,我們的路不一樣的。”
再說魔獸這遊戲,公測有二十年嗎?
還有就是,它能活二十年嗎?
楊雲逸呵呵了兩聲:“你不讀書了是讓你好好學相聲的,是讓你打遊戲的是吧!”
“我知道,這件事情還是我勸的師父。”
徐瀟回覆道:“說相聲的沒有一個好人!”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讓楊雲逸熟悉的聲音。
在院子裡開嗓子,其他人都被他吵醒了,不得不跟着一起起來。
人家是練功,你要是怪人家打擾你了睡覺,那麼在這個家裡,真是要家法侍候了。
徐瀟回答道:“今天啓林來學校辦理退學手續了,這件事兒你知道嗎?”
說相聲的沒有一個好人!
明明就要一根,順着把自己的十八根一起揣進兜裡了,這能是好人嗎?
還有這模樣,你說他是好人,我都跟你急!
楊雲逸嘆息了一聲道:“燒餅,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的回答!“
好幾次郭啓林想要指指點點,都被楊雲逸眼睛瞪了回去,他覺得沒有意思,就回去睡覺了。
楊雲逸立馬喊道:“等等!”
這一次,輪到徐瀟沉默了。
哪來的二十年,你都還沒有二十歲,哪來的二十年?
楊雲逸也沒有說出那句,你爸懂個六啊!
一時之間,楊雲逸突然很心煩,他拿出自己的玉溪,他買了一條,被張利民順去了一包,他現在也沒有多少了。
聽到楊雲逸問自己這話,樂呵的回答道:“師兄弟謙讓禮貌,對長輩尊師重道!”
楊雲逸皺着整個臉看着燒餅,他突然有些理解徐瀟的話了。
他真的好想長大啊,看看未來的自己。
最重要的一個問題,玩遊戲不是說你玩得久,就比我強,要是年紀在打遊戲上有作用,還要天賦幹什麼?
反正郭啓林覺得,現在自己玩魔獸,就比楊雲逸玩的好。
楊雲逸情急的問了一句:“哪裡不一樣了,怎麼會不一樣了?”
“哥”
大概半個小時後,楊雲逸接到了一個陌生又是本地的電話。
他平靜的問道:“你好,徐老師,是有什麼事兒嗎?”
燒餅美美的吐了一口煙氣,回覆道:“沒有問題啊!”
她不是沒有聽懂楊雲逸的意思,只是有很多事情她也無法決定的。
楊雲逸沉默,隨後嗯了一聲。
郭啓林愣住了,二十年?
楊雲逸再次沉默,隨後他又道:“徐老師,你的意思是難道沒有學歷,這個人就活不下去了嗎?難道沒有學歷,這個人就不配喜歡一個人了嗎?難道沒有學歷,這個人就不配談戀愛了嗎?我知道學歷很重要,讀書也很重要,讀書確實也是最好的出路,可不一定是唯一的出路。”
“不是,啓林纔多大啊,十三四歲,你現在不讓他讀書,他能夠幹嘛?你知不知道將來這個社會內卷會有多麼的嚴重,學歷又多麼的重要。像他這樣的孩子,就應該好好讀書,拿一個很高的學歷,然後才能夠獲得成功。”
“哥,我們要不然建立個工會,到時候你當老二,我當老大。我們一起征服魔獸,創造屬於我們的霸土樂園?”
這聲音也讓楊雲逸莫名的一陣悸動,很快也調整了過來。
“這誰說的,誰說的說相聲沒有一個好人,我們說相聲的對內,師兄弟和睦,尊師重道,對外,我們也是禮貌謙恭,憑什麼我們說相聲的沒有一個好人?”
“哥,殘血你不打啊!”
這話說完,楊雲逸急了。
楊雲逸問道:“你說我們這些師兄弟的關係怎麼樣?”
楊雲逸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說實話!”
燒餅狐疑的看了楊雲逸一眼:“真說實話?”
“實話!”
燒餅沉吟了片刻道:“師兄弟之間,連表面和氣都不願意維持,私底下,更是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爺爺這類的。你懂了吧,咱們說相聲的,哪有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