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晴知道了陸陽的那麼多過往,她的心就像是海浪一般來回的翻涌着。她不敢想象,陸陽和墨傾重新碰面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墨傾失去了記憶,但並不等於,她想不起來。有很多事情,很多人,是深植在心裡面的,根本就無法剔除。
張曉晴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墨傾一定會想起陸陽的,會想起那麼多屬於他們兩個人的過往的。
陸陽是做什麼的,她心裡清楚的很,他一出去就是一兩天,帶着武器出去,帶着傷疤回來。命懸一線這樣的事情,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裡面,她已經經歷了兩次了。
她突然開始害怕,害怕真的有一天,她會失去他。
很多次,張曉晴都想要給陸陽打電話,想要知道他是否安全,可是,她卻有害怕,害怕她打電話過去就會讓陸陽擔心,會讓陸陽分神。她是知道,陸陽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是不能有一點點的分神的,所以,千萬思量之下,張曉晴還是放下了電話。
張曉晴抱着電話,心裡面亂成了一團。
陸陽的事情,她從來都無法參與,陸陽的世界,是他永遠也無法走進的世界。她只能一個人坐在房間裡面,看着窗外想着自己的心思。
腹中的孩兒微微的動了動,讓她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喜色。
她躺在躺椅上,閉着眼睛,輕輕的撫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陸陽的腳步聲,她的心不由得微微的一動。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不想動也不想說話。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就多了那麼多的落寞。
可是,當陸陽走進房間,替她輕輕蓋上了被子的時候,她的心在瞬間便暖了起來。
原來,在陸陽的心裡,還有她的位置。
“曉晴,你有心事,能不能對我說說。”陸陽攬過了張曉晴,聲音異常的溫柔。
張曉晴依靠着陸陽,她把無盡的心思全都掩藏了起來,掩藏在無盡的夜色之中,她低低的說道,“沒事,陸陽,我累了,想睡一會兒了。”
她說着,把頭埋在了陸陽的胳膊下面,久久無語。
此時的陸陽,心酸酸的。他用手輕輕的摩挲着張曉晴的長髮,低低的嘆息,說,“曉晴,你的心事,我想我是知道的。你所有的擔心都不要有,你是我的妻子。”
張曉晴依舊無語,眼淚一滴滴的滴落了下來,抱着陸陽的胳膊,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陸陽從睡夢之中清醒了過來,拿起手機,準備給勝風他們撥打電話,等到他看到電話的時候,竟然發現有十幾個未接電話。
這些電話全都是魚怪打過來的。陸陽看到了這裡,不由得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來,撥打過了電話給魚怪。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魚怪的聲音裡面有幾分的不耐煩,他說,“陸陽,你搞毛線啊,給你打了這麼多的電話,你纔回電話。”
“你是豬啊,打不通我電話,你可以打電話給林曉飛啊,她一準來敲我的門。”陸陽嘟嘟囔囔的說着,很顯然,這並不是什麼急事。
“到底什麼事,你快點兒說。”陸陽有些不耐煩的說着。
“你現在就到醫院來一趟,凌風受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直接掛掉。”魚怪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給陸陽打這個電話,也是想撞撞運氣,他知道陸陽人脈足,應該能幫忙找到一個好醫生,這樣,凌風或許還有救。
“凌風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陸陽聽完了魚怪的話,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來。
能傷到凌風的人還真就不多,更何況他們是跟魚怪在一起的。
這個凌風是二十一凶煞中的一個,身手了得,比起魚怪來,毫不遜色。到底是什麼人傷了凌風呢。
陸陽的心頭不由得微微的一沉,他放下了手裡面的電話,便拿起了外衣,跟張曉晴說道,“曉晴,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
張曉晴點了點頭,說,“早點兒回來,我會擔心你的。”
陸陽剛走出房間,就撞上了剛纔房間裡面出來的林曉飛,她見陸陽急急忙忙出門的樣子,便站住了腳,問陸陽,“老大,你急着出去要做什麼?”
“凌風被人給打傷了,現在在醫院,我過去看看。”陸陽看了一眼林曉飛,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意味不明。
這個魚怪還真是有些意思,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不告訴林曉飛,倒是打電話告訴給他。
“你等我一會兒,我也跟你去。”林曉飛聽罷此言,面色微微一變,她又罵了一句,“破魚怪,死魚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都不告訴我一聲。”
她回房跟勝風說了一聲,轉身跟着陸陽就出了門。
兩個人出了系統,上了車子,一路疾馳,很快的就到了醫院的住院部。
這個醫院是h市中心的一座醫院,醫院前後有二個樓,正樓就是一個二十八層的大樓,大樓的第二十五層就是外科住院處。
魚怪等在樓下面,一臉的焦急之色,看到了陸陽,也沒有說話,而是帶着陸陽直接到了重症監護室。
凌風的全身上下都裹着厚厚的紗布,躺在病房之上,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
門外站着的六個二十一羅剎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一個個的,胳膊傷了的,還有腿傷了的,傷得五花八門的樣子。
這幾個人站在一起,看着怎麼就那麼的搞笑呢,怎麼看都像是殘疾協會出來的人。
陸陽看着他們幾個,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他走過去,圍着幾個人轉了好幾圈,臉上全都是猥瑣至極的笑意,他的臉上雖然掛着笑,可是心卻往下一沉,他問,“你們這是幹毛線啊,一個個的都成了殘疾人了,出車禍了嗎?”
“你……臥槽……這個……”這幾個人一看到陸陽那個猥瑣的笑臉,臉上紛紛露出了一絲的窘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