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的臉色深沉,陸陽從來沒有見她有如此的臉色,和如此的擔憂,她的聲音沉沉的,不帶一絲的溫暖,她說,“這個煞夜是黑暗的主宰,他不過是剛剛衝破封印,本身的靈力還沒有完全恢復。 而且他的那個金色蓮座絕對是一個妖邪的存在。”
“他這才能夠逃走,完全都是在藉助着那個蓮花座的作用,如果,沒有那個金蓮花,他這次恐怕要交代在這兒了。如果憑真本事,他絕對不是我和你的對手。可是,這個金蓮花卻是個不死不滅的靈物,我們這次的對手很棘手啊。”
“這個金色的蓮花有着一種詭異的修復的能力,他自然是可以憑藉着金蓮花快速修復自身。而且,這個金蓮花的功用遠非這些,還能自由穿梭於各個結界空間,包括我們現實存在的社會,它不是虛無的,而是真實存在的。”
墨傾說到了這裡,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陸陽的神色也是變了幾變,他的聲音也變得陰沉了起來,“今天的這一場戰鬥,我和你都受了傷了,明天的賽我們兩個肯定是要吃虧了。趁着現在時候還早,我們兩個趕快的回去調息行功,明天的賽我們兩個一定要勝出。”
墨傾點了點頭,並沒有反對,她雖然吃了九轉回魂丹,身受損的經脈已經修復的七七八八了,可是,卻還有有些地方沒有融會貫通。也的確需要運功調息了。
她看着陸陽,淡淡的笑了笑,晶亮的漆黑眼眸裡面有點點的星光閃過,似是無限情深。
墨傾終於緩緩地開口說道,“這次的賽非常重要,我們兩個人絕對不能輸了這場賽。”
陸陽點了點頭,他深深的看着墨傾,眸光裡面似乎有數不盡的話想要對她說,卻又在瞬間隱藏了起來。
過去了,他們之間的過往已經過去了,不會再回來了。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是怕驚動一般,他說,“我們兩個回去吧。明天見。”
陸陽說罷,轉過了身子,看着滾滾怒吼的河水,沉吟着不發一言。
墨傾並沒有離開,她走到了陸陽的身邊,低聲的說道,“這一次的賽很有意思,也不會順利。你要多加小心了。”她的聲音柔軟而又溫情,像是緩緩的水流一般流過了陸陽的心田,那麼暖,卻又那麼重。
陸陽轉過了臉,看了看墨傾,漆黑如墨的眼眸閃着點點的傷感,他說,“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你也不要太在意,責任和承擔太重,我覺得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你要記得快樂,這是我最想要看到的。”
墨傾淡淡的笑了笑,默默地凝望着陸陽,在陸陽的眼睛裡面,她看到了太多的屬於陸陽給她的感情和眷戀,她的心一柔,低低的說道,“很多事情,還是不要太在意的好,你想要我快樂,我也想要你快樂。”
“不管發生了什麼,你只要記得,我是你永遠的朋友這樣夠了。”墨傾說罷,淡淡的笑了笑,轉過了身子,看向了那茫茫翻滾着的黃河水,沉默不語。
夜色下的她,看起來像是一朵憂鬱的花,那樣靜靜的開放在暗夜,獨自芬芳。
陸陽也轉過了臉,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他說,“我們之間有共通的東西,是那把寒霜劍和血紅,還有七星劍陣,這樣的一種聯繫,註定我們在這個世間是有聯繫的。你說,我說的對嗎?”
墨傾轉過了臉,看着陸陽。
此時的陸陽正沐浴在月光之下,白白的月光落在他古銅色的肌膚,給他的臉罩了一層銀光,他這樣沐浴在這樣的光暈裡面,似乎是一種隔絕。他棱角分明的臉,俊朗的眉,漆黑的眼,薄薄的脣,都是那樣的生動而又真實,可是,卻又離她那樣的遠。
不過是咫尺之間的距離,卻又這般的疏遠與冷清。
她終於淡淡的笑了笑,她說,“此時明月寄情意,他年君尋我發白。”她說完,便變得無的悵惘了起來,身形微微一晃,便消失在了虛空之,轉眼不見了蹤影。
陸陽看着墨傾消失的背影出神,他的眼水光波動,他當然懂墨傾語的意思,那樣的纏綿,那樣的讓人痛徹心扉。
他年君尋我白髮……
陸陽看着茫茫的黃河水,看着漆黑如墨染的夜空,他出神不已。難道自己的一生要這樣來過嗎?難道,他要眼睜睜的看着曾經的愛人難過嗎?難道他的所有的承擔和責任會讓他傾盡此生嗎?
陸陽只覺得滿心的荒涼而又落寞。
那輪圓月清冷冷的掛在夜空之,萬千的星輝灑落下來,落在陸陽冷清清的身影。微風輕輕拂動,似是她溫暖的手,給他留下了淡淡的惆悵。
“行了,陸陽哥哥,你別在這兒惆悵了,該做什麼還得做什麼。你們剛纔說的話我有點兒聽不懂,但我知道,這次的這件事情已經變得非常的嚴重了,你一定堅強起來,別在兒女情長。這兒女情長終有一天會完整。”
雪兒撲打着小翅膀,在陸陽的眼前飛舞着,她晶亮的眼睛像是兩顆閃亮的星子,照亮了陸陽的那顆黑暗的心。
陸陽頓時笑了起來,他用手捏了捏雪兒的小鼻子,他說,“好了,我的精靈小妹妹,我都聽你的。”
雪兒“咯咯”的笑了起來,那動聽的聲音頓時響徹在了夜空之,溫暖了陸陽那顆冰冷幽暗的心。
他其實是不快樂的,這麼多的承擔和責任早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
那麼多的過往,那麼多的依戀,那麼多的傷感,都那麼重的壓在他的身,他不能說出來,永遠都不能說出來,他說出來,剩下的只有傷情了。他痛,她也會痛。
不過,有雪兒這樣的花解語在他的身邊,真好。在這個世間,她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點精血,可這也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