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陰影中走出來的少女擁有黑長直的頭髮,如同黑曜石的雙眸,穿着垂過腳踝的黑色水手服。
右眼下的一點淚痣,也是黑的。
“你還真是喜歡黑色,還有這身校服,羽衣。”宇智波鳴坐在沙發上,把下巴撐在手背上,輕笑道。
除了素淨的臉蛋和雙手,和胸口白色的領巾之外,不知火羽衣全身上下完全被黑色所覆蓋,簡直就像是從黑白默片中走出來的女主角。
兩年前不知火羽衣獨自一人走出村子,純白無瑕的巫女袍和精緻的臉蛋被血液浸染得近乎黑色的一幕,發散着攝人心魄的超凡魅力。
猶如神來之筆,被記者抓拍下來,登上了日本各大報刊的頭版頭條。
也正是如此,才被日本媒體取了個‘黑巫女’的別稱。
日本人的中二病,簡直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在超凡時代之前,日本人就特別擅長取外號,什麼煮飯仙人、大魔王、帝國之絕兇虎之類,一聽就中二到令人窒息。
等超凡者們粉墨登場,日本媒體和網民們更是像狂歡一樣,復仇天使、十二神將什麼的綽號,立刻就安排上了。
相較而言,黑巫女也不是太誇張。
“因爲我在村子裡從來沒有上過學,所以很憧憬能夠穿校服去上學的女孩子。”
宇智波鳴的視線,向下一動,落在她垂到腳踝的裙襬上。
日本女生的制服也是二十年一變,在令和年代,即便是作風最嚴謹的女校,裙襬的長度也不會長到不知火羽衣這身。
只有特立獨行的不良少女,纔會特意換上拖地長裙。
宇智波鳴也不知道羽衣是否知道此事,不過無關緊要,不需要特意點破。
不知火羽衣優雅的屈膝,半跪在宇智波鳴的面前。
“讓您恭候多時了。我來和您彙報最近的情況。”
宇智波鳴眼睛一眯,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她頭上一對毛茸茸的狐耳。
他眉頭微微一皺。
“超自然警務部進入死亡森林秘境的三人中御蟲使和玄武已經敗退,就剩下鳥棲英雄一人。”
不知火羽衣語氣平和,淡淡道:“現在是山下先生和鳥棲英雄一對一,山下先生的勝率六四開。”
宇智波鳴眼中露出了理當如此的神色。
他可是在修煉場裡,給山下澈在模擬世界線訓練了兩次,實力一日千里。
在十二神將中,也就仙門能穩穩壓過他一頭。
只是沒想到山下澈還挺猛的,以一敵三還不落下風。
不得不說,磁遁不愧是歷代風影研究守鶴開發出來的血繼界限,攻防皆備,能飛行,又能強控,在同級別中堪稱強者。
秘境副本當然也是宇智波鳴開放出來。
在等級上升到影級之後,死亡森林這種中忍級別的秘境副本,對宇智波鳴而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畢竟他的等級太高了,強下低級副本,通關後寶箱的爆率低得可憐。
所以這三年中,宇智波鳴就在日本全國各處開放低級的秘境副本,僞裝成裡世界的遺蹟,讓十二神將和組織的成員進入刷圖。
一方面是讓他們相互鬥爭,加速成長,另一方面是將這些秘境副本的通關寶箱搜刮乾淨。
至於在副本里笑到最後的,宇智波鳴也不會吝嗇獎勵。
道具商店裡和寶箱開出來的忍界道具、藥劑和忍界特產,絕大多數對已經達到影級的宇智波鳴來說無甚價值,但是對於其他超凡者和普通人來說,就是千金難買的無價之寶。
爲了增加秘境副本的吸引力,宇智波鳴還挑選了誤打誤撞進入其中的黑人,讓他成爲超凡。
在這個時代,一步登天成爲超凡,可比中上幾億美元的彩票頭獎,還要有誘惑力。
即便承擔很大風險,但是民間個人、團體和官方勢力,都對開發秘境副本趨之若鶩。
“還有您交代給我和貓醬的任務。”
不知火羽衣取出一份檔案,畢恭畢敬的雙手捧上。
“關於全日本各城市地脈中自然能量濃度的調查結果,除了北海道之外,東北、關東、中部和其他地方的主要城市的調查結果都在這裡。”
宇智波鳴之前能夠順利的進入仙人模式,證明地球上也存在自然能量。
“真是辛苦你們了。雖然其他人也有天之咒印,能夠感知自然能量,但是並不像你們兩人能隨心所欲出入城市中。”
宇智波鳴一手接過檔案袋,卻沒有急着打開,目光停留在不知火羽衣頭上的狐耳上,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
“你的狐耳,是進入咒印二狀態才生長出來。現在卻沒能收放自如,是我考慮不周……”
“不,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不知火羽衣擡起臉蛋,俏皮的眨眨眼,頭上的狐耳也隨之搖擺,嫣然一笑道:
“而且主人您也有辦法,不是嗎?”
宇智波鳴不置可否的閉上眼睛,點點頭。
“和上次一樣,開始吧。”
“那就麻煩您了。”
不知火羽衣面對面半跪在宇智波鳴的身前,纖長雪白的手指把長可及地的黑髮撩到了另一側,露出了左邊白皙如玉的頸部。
在她的左頸肌膚之上,赫然有着三枚黑色勾玉。
是天之咒印。
火影中的重吾天生就擁有將自然能量吸收的特殊體質,在自然能量豐沛的區域,往往會不受控制的暴走,大蛇丸通過實驗,將重吾的特殊體質解析研究,開發出了普通咒印,和更高級的天之咒印和地之咒印。
天之咒印,就是簡化版的仙人化,效果與仙人模式相似,中術者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查克拉就會發生質變。
而一旦進入咒印二的狀態,體貌特徵就會非人的方向變化,長出正常人所沒有的器官。比如佐助在進入咒印二狀態,就長出了手狀的翅膀,君麻呂則是長出了劍龍一般的尾巴。
不知火羽衣現在頭上的狐耳和狐狸尾巴,也是進入咒印二發生的異變。
宇智波鳴往下一看,不知火羽衣已經閉上了雙眸,微微仰起頭,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閃動。
“我現在就把你身上失衡的自然能量,引導出來,不要輕舉妄動。”
宇智波鳴舉起左手,豎起一根食指,輕輕的點在了天之咒印上。
宇智波鳴交代給不知火羽衣的任務,就是調查全國各大城市地脈中自然能量的濃度,不知火羽衣不可避免的要進入咒印的狀態,來感知自然能量。
現在她的狐耳和尾巴,不能收放自如,自然是屬於‘工傷’,不能放置不管。
對於如何退出自然能量失衡的狀態,宇智波鳴有兩種辦法。
第一種就是像他之前修煉仙人化被自然能量侵入時,用特殊道具‘深作仙人的棒子’,強行把體內的自然能量打出來。
但是,這樣未免不解風情,對女孩子可不能太過蠻橫。
宇智波鳴要換一個辦法。
作爲在不知火羽衣身上種下天之咒印的人來說,這種事不過是小菜一碟。
“嗯……”
隨着宇智波鳴的動作,不知火羽衣眉頭似蹙非蹙,這種感覺顯然並不好受。
“好了,這樣就抽離乾淨了。”
過了十幾秒,將不知火羽衣體內的自然能量全部吸納之後,宇智波鳴輕聲道。
不知火羽衣眼睫毛閃動,睜開雙眸。
此時此刻,她頭上的一對狐耳也已經消失不見。
“非常感謝。”
“沒什麼。”
大蛇丸開發的僞仙術咒印,實質上是一把雙刃劍,在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也會威脅到自身,一旦暴走就會失去自我,萬劫不復。
天生擁有仙人體質的重物,時不時發狂失控,產生狂暴的殺戮慾望,和仙人模式下吸收過多的自然能量就會石化一般,是難以避免的副作用。
不過宇智波鳴對組織內部的人種下的,是最高等級的天之咒印。
雖然說天之咒印移植的成功率較低,火影中只有佐助和紅豆兩人成功,不過宇智波鳴的咒印術等級已經達到了LV4,出神入化,風險已經小到了可以忽視的地步。
天之咒印對實力的提升,可謂是立竿見影。
大蛇丸的僞仙術咒印對中術者來說,既是強化增幅,也是一道枷鎖,中術者的生死完全在他一手之間。
不過對宇智波鳴來說,並沒有必要,因爲他是這個世界一切人類超凡的起源,就算沒有咒印的束縛,其他超凡者的生死也在他的一念之間。
理論上宇智波鳴可以對組織裡的所有人,種下天之咒印,令他們的力量突飛猛進。
但是宇智波鳴可不像大蛇丸那樣生冷不忌,連男人都下得了口。
“慎用咒印的力量。”
宇智波鳴沉吟一會,對不知火羽衣提醒道:
“你在凝視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不管我多少次潛入深淵,潛得有多深,主人一定會把我拉出來的。”
不知火羽衣摸了摸左側頸部的天之咒印,溫婉一笑道,表情和肢體語言中處處體現對宇智波鳴的信賴。
宇智波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關於這份自然能量在全國各大都市流動的調查報告,非常重要,我到書房裡打開來看。”
宇智波鳴揚了揚手裡的檔案袋,從沙發上站起身。
有了這樣一份地脈中自然能量濃度的調查報告,他的下一步計劃也可以啓動了,不禁躍躍欲試。
“羽衣,時候也不早了。你要返回據點,還是在這裡留宿一晚,都可以。浴室、客房你都可以隨意使用。”
“好的。”不知火羽衣乖巧回答道。
“還有你之前所說,還差北海道沒調查,那就算了,到此爲止吧。”
地廣人稀的北海道要調查起來,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就當做是在北海道的爆發札幌市超凡大戰的補償,宇智波鳴就把整個北海道,從備選的城市名單中拿了下來。
“是,我會通知喵醬。”
在宇智波鳴走進書房關上門,不知火羽衣保持着優雅恬靜的姿態立於原地。
直到好幾分鐘,確認書房內沒有異動之後,不知火羽衣這才坐在宇智波鳴之前所在的沙發之上。
“果然,還是鳴的氣味能令我安心。”
突然,不知火羽衣的鼻翼一動,整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冷若寒霜。
“是,偷腥貓的臭味!”
不知火羽衣的視線一下子猶如名偵探般犀利,她伸出手,在沙發的縫隙裡一摸,一下子找到了一根黑色長髮。
陰沉森冷的氣場,在一瞬間就籠罩在整個客廳。
明明天花板的日光燈正常發光,不知火羽衣的影子卻變化不定,猶如搖曳的黑色燭火。
突然之間,從不知火羽衣的影子中拉扯出一條條漆黑的手臂,沿着客廳的地面,攀附到傢俱之上,在每一寸角落和縫隙裡搜索而過。
忍犬綱吉一下子驚醒過來。
看着羣魔亂舞的影子手臂,它夾着尾巴,耳朵耷拉着,瑟瑟發抖的蜷縮在牆角。
影子手臂在公寓裡搜山檢海之後,又找出了幾根同樣長短的黑髮。
“爲什麼要看別的女孩子,是因爲我的魅力不夠嗎?明明鳴只要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不知火羽衣低着臉,語氣危險的喃喃自語。
捏着幾根頭髮的手掌緊握,就好像是要捏碎某人的頸骨一般。
黑色的燒灼烙印從不知火羽衣脖頸上,朝着臉上游走,一對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不知不覺又冒出來。
“泛起殺意的時候,我就有些控制不住咒印。”
不知火羽衣突然擡起頭,臉色平靜,笑眯眯道:
“沒有必要在意,那個女人不過是鳴用來掩飾身份的道具而已,只要沒用了,自然會棄之如敝屐。”
隨着黑色印記縮回天之咒印中,生長出來的狐耳也消失不見,不知火羽衣攤開手掌,那幾根長髮被她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
嗚嗚嗚。
綱吉舉起兩條狗腿遮擋在眼前,想叫又不敢叫。
在幾個女主人中,綱吉它最害怕的就是女主人二號了!
太嚇狗了,我只是一條狗。
只是半歲零三十幾個月的狗寶寶而已。
爲什麼要讓我經歷這一切!
老大,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