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出現的是無頭鬼，它的身軀十分的高大，估計伸出手都能夠碰到房頂那種。
另一道身影則是倀鬼。
倀鬼跟先前出現過的樣子沒什麼不同，不過好像喪失了活力，一出場就耷拉着腦袋，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噠噠噠……”
兩顆腦袋緊跟着無頭鬼的步伐，從卡片當中跳了出來，一蹦一跳地朝趙衡而來。
“主人主人，需要我們做點兒什麼嗎？”
趙衡思考了下，“這樣吧，你們把房子裡裡外外地擦一遍吧。”
“好的主人！沒問題的主人！”
兩個腦袋一蹦一跳地走遠了，不多時又回來了，只是它們嘴裡都叼着一塊不知道從那兒翻騰出來的抹布，然後就開始擦桌子、擦地板了。
趙衡的視線從無頭鬼身上移開，落到了倀鬼身上，略帶好奇地問道：“倀鬼？你能聽見我的話對吧？”
倀鬼點了下頭，但仍是沒有擡起頭來，低沉的聲音響起，“主人是要我也去打掃衛生嗎？”
能交流就好，趙衡鬆了一口氣，“我還有別的事情想要問你。”
“主人請吩咐。”
“看你這樣子，應該對先前的事情還是有記憶的，對我……想必也有些怨言，這個我不怪你，只是希望往後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不要無作爲。”
倀鬼的語速加快了一些，忙不迭地解釋道：“主人，這您就多慮了，雖然我確實是記得之前的事情，但現在我們都是依附您而生的，您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不論您讓我們去做什麼事情，我們都會毫不猶豫去做的。”
趙衡點了下頭，“那你能將這個空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嗎？”
“這個……老實說我知道的也不多，我才變成鬼沒多長時間，根本就不瞭解這個空間的事情，主人您是問錯鬼了。”倀鬼被趙衡這個問題問得有些不知所措。
趙衡又看向無頭鬼，“你在這個空間呆的時間肯定要比他久吧？你知道什麼？”
站在大廳中央的無頭鬼一出現後就立定站在原地，腰板挺得筆直，簡直比升旗時候的小學生都乖，可是在趙衡問出問題後，他在短暫的停滯之後，雙手竟然開始不停地做着各式各樣的動作，就跟抽風了似的，變化頻率那叫一個快！
這是在……
趙衡定睛一看，頓時就無語了，無頭鬼這是在打手語！
我去，這特麼的誰能看懂！
趙衡強忍着想要吐血的衝動，朝一旁正在叼着抹布努力擦桌子的腦袋發問，“你們能翻譯下無頭鬼說得是什麼嗎？”
兩個腦袋將頭搖得跟波浪鬼有一拼，“我們也不清楚啊，我們只是無頭鬼的藏品，他的思想……呃，假如他有思想的話，反正他的想法我們是不清楚的。”
趙衡的視線又落到了倀鬼身上。
倀鬼趕忙搖頭，“九年義務教育裡沒教手語，我也看不懂。”
趙衡：“……”
和鬼交流真累。
“對了對了！”
女性腦袋突然將嘴裡的抹布吐出來，一臉驚喜地說道：“雖然無頭鬼的想法我們不清楚，但是我們可以把自己的頭借給它使，然後它就可以用我們的嘴說話了！”
另一個男性腦袋則翻了個白眼，“那你還不快去？”
“去就去！你們男人真是懶到家了！”
女性腦袋白了男性腦袋一眼，從桌子上跳下來，一蹦一跳地朝着無頭鬼而去，無頭鬼彎腰接過女性腦袋，反手扣在了自己脖子上。
無頭鬼龐大的身軀上頂着一個女人幹扁的頭顱，這風格着實有些怪異，不過上次無頭鬼就這麼做過，趙衡還是有一些心理準備的，並沒有太過於想吐血。
“咳咳……”
無頭鬼清了清嗓子，尖銳的女聲從他從口傳出，“主人是這樣的，人死後的靈魂都會進入這個空間，但是這個空間並不是終點，而僅僅算是個中轉站，想要投胎的話還要去往其他地方，而且通過率特別低，這就導致了我們這些鬼怪九成九都滯留在了這裡。”
“投胎？難道還有條件嗎？”
“有的！”
無頭鬼微一點頭，腦袋差點兒掉下來，不得已他只能用雙手扶着頭說話，“想要投胎的話，就必須要滿足殺光惡鬼街所有的住戶這一條件，才能夠獲得前往下一個地點投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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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衡扯了扯嘴角，着實有些笑不出來，“如果真的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你們怎麼不都趁着街口結界衰弱的時候，一股腦地衝進來呢？”
無頭鬼嘆了口氣，略微有些遺憾地說道：“沒那麼簡單的，結界衰弱後，只有一個鬼怪才能夠進入惡鬼街內，而這個鬼怪通常是由搖號來選擇的，不是我們想進來就能夠進來的。”
“搖號？”
趙衡越聽越有些懵。
怎麼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就好像有一個高於這個位面的存在，制定下來一系列的規則，好像是特意用來磨練惡鬼街住戶的實力的。
難道他們之所以能夠來到這個空間，也都是因爲這位大佬，想做這種無聊的遊戲才把他們弄來的？
聽起來未免也太天方夜譚了吧……
這麼做對那位能有什麼好處？
“你還知道什麼？”趙衡繼續朝無頭鬼發問。
無頭鬼捧着腦袋搖了搖頭，“其餘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這是這個空間歷來就遵守的規則，沒有人或是鬼可以打破這個規則。”
“那……我們這些人能夠離開這個空間嗎？”趙衡問出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一點。
無頭鬼乾脆利落地回答道：“不能。生活在惡鬼街的人身體狀態會一直維持在自己剛進入這個空間的時候，人在這裡是不會老死的，只會有一天被比他更厲害的鬼怪殺死。”
趙衡緊皺着眉頭，伸手按壓了下昏沉的頭，“那豈不是說，我們這些誤入這裡的人，不想死的話就只能在這裡擔驚受怕地度過每一天？”
無頭鬼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趙衡提出的問題。
“砰砰！”
外頭的鐵門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