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定心神,走上幾步低身察看起這個倒黴蛋的臉色來目圓睜,顯然有點死不瞑目,眼神中充滿着痛苦、絕望和不甘。這副死狀讓我心裡多少的有點悚然,這塗抹在銀子上的毒奇毒無比那是肯定了,奇怪的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好像古時候這銀子是可以用來是驗毒的,銀子只要一沾毒顏色就會變黑。這堆銀子上面有毒是千真萬確的,但它們表面上還是白亮亮晃眼的很,這不知名的毒顯然非同尋常,有着很好的欺瞞性和隱蔽性,就不知道是不是像以前一些小說中形容的無色無味,若真的有如此特性,倒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寶了。我不由有些羨慕起那個獨眼龍居然有如此上好的毒藥。
既然銀子上有毒,那麼那堆金塊百份之九十九也是有毒的了。
我伸手輕輕合上小明的雙眼,起身沉聲說道:“小明死得其所,他是爲了我們衆人而死的,出去後誰要是對他說三道四的,我一定要他好看,聽見了嗎?”
“是!”幾人齊聲應是。
“陳虎,你去把那邊的幾個箱子也打開,小心一點慢慢來。”
在我的吩咐下,陳虎馬上又勇敢的走向對面開工。
有了“毒銀子”的先例,這次他倒是小心了許多。還好的是這四個箱子也是沒有任何的陷阱,不過,其中三個都是空箱子,其他一個裡面卻只是一副舊鎧甲和一把破鋼刀,可以猜測這可能是獨眼龍當兵時留下的紀念品。
看見四個箱子裡的東西,我不由微微失望。相比起那個白虎寨地人蔘、鹿茸來。這個獨眼龍顯然不懂得怎麼去保養好自己地身體。
我走到一個堆放衣服的箱子前。隨便拿了一件綢衣,雙手用力一扯“嗤”的一聲,就把它撕下了一角。用這碎布一圈圈地繞綁在自己手掌上。
“你們幾個都過來,學我用布把自己的手掌綁好。”
幾人在稍稍的一愣神之後,馬上都明白了我的意圖,紛紛上來,學着我相互把自己的雙手用碎布綁好。
我用碎布饒着自己手掌綁厚實後,就過去單手提着一個厚木箱子來到金銀堆面前。首先要裝的當然是那堆金塊了。我小心翼翼地單手拿起一塊,稍稍停留了一下,等沒有什麼不良感覺之後,才把那金塊放入了箱子。
幾個手下見我這個東家身先士卒,哪還不過來幫忙?立時齊齊上陣,七手八腳的一起把這兩堆金銀堆放入木箱子裡。
大概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們才完成了任務,把兩堆阿堵物統統搬進了三個木箱子。看來三個木箱子以前就是裝這兩堆東西的。兩隻剛剛好裝下銀子,一隻也剛剛好裝下金塊。
“好了,這次回村後,你們每人可以額外有一百兩賞金。不過。你們要是把今天這事泄漏出去的話,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我說完用冷冷的目光來回掃視着他們。包括陳虎在內,這四人連忙都向我發誓不把這事透露出去。
我滿意的點點頭,“陳俊你和大勇把小明先擡出去吧,別人問起你們就說他是中了機關暗器死的。另外就是叫三個力氣大點的人進來。動作快點!”這陳俊是小明地堂哥,先前還能忍住,但此時卻是眼眶發紅聲音哽咽起來,和陳大勇連忙答應一聲,擡起小明那早已氣絕的屍體就向着來路返回。
幾分鐘的功夫,兩人就帶來了三個身強力壯的護衛。
“陳虎,你和二牛、大勇還有你。”我隨意指派了一個看樣子是新隊員地大漢,“你們四人一起把這個箱子擡出去。剩下的四人也把這個箱子擡出去。”
這三個箱子可是沉重非常,沒有四人一起擡,還真是夠嗆地很。
頭四人一起擡還行,畢竟二牛和大勇都是氣力過人之輩,但後四人可就有點吃力了。好在這裡離着地面也不是很遠,想來他們還能撐得住。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我還是跟着後四人一起慢慢出了密室。
一趟完了之後,我讓陳虎和原先的兩名隊員留守,親自帶着其餘的人把那幾個箱子都給擡了上來。
這兩趟下來,還好也沒花費太多的時間。等出了密室,重新讓那位有點另類的劉婉兒把密室入口關上,我才總算稍稍出了一口氣。
這兩萬兩以上的銀子弄回去,我讓人煮它個七天七夜,把毒都給煮出來之後,想來還是可以用的。不然,只能說明那獨眼龍腦子進水了。我心裡暗自打着算盤,總得來說到目前爲止,我這次的這筆買賣還是大賺的。
“叫那個鄧壽生進來。”我向着門口叫道。
那先前被我派去看守的護衛馬上就帶着那個鄧壽生進來。
這小子一看見屋子裡多出來的幾個大木箱子,馬上就堆起了笑臉,連連向我拱手道喜:“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你知道這個山洞裡的逃生出口嗎?”我冷冷打斷了他要出口的奉承話。
“這個……小的倒是不知道,因爲小的在山寨裡畢竟還只是個小頭目,再說這逃生出口事關重大,我想最多也只有獨眼龍和另外兩個寨主才知道。”
“
你終歸比我們熟知這山洞的地形吧。你現在就帶着以藏身的地方,把那些逃走的山賊都給我挖出來,最好把那個毒地鼠也給我找着了。”
鄧壽生馬上點頭哈腰起來,“好的,老爺。只要那個該死的毒地鼠還在山寨裡,小的一定幫你把他給逮住了。當初小弟就是被他這個王八蛋逼着入夥的。”
“那你還給我愣着幹嗎?還不給我前頭帶路去。”
“是是是!我這就給老爺你帶路。”
鄧壽生被我一喝,馬上精神百倍起來,轉身就衝向門外要給我們帶路。
“陳虎你跟着他去。帶上外面的人手給我去裡面好好掃蕩一番。把那些漏網之魚都給我一網打盡了,還有就是把毒地鼠給我抓來,大勇、二牛留下。其他的人都一起去。動作快點。”
“那東家你呢?”陳虎有點擔心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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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在這裡留守,沒什麼關係地,你快去快回。等你抓了毒地鼠之後,就到這裡找我,不過,在半個時辰之內你要是還找不到他人的話。就算了。之後我們再一起去原先那個大廳跟其他人會合。”
陳虎稍稍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一下頭,獨自出門帶隊而去。
“這位公子,我還沒請教你尊姓大名呢?”
我剛剛一屁股坐在那個“金箱子”上,那個劉婉兒就走到了我面前,落落大方的接受着三個大男人地注目禮。
“我姓謝,名懷樂,字安平。”我客氣的向她一拱手。
這劉婉兒倒是不客氣的受了我這一虛禮。沒有還禮,只是睜着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毫無矜持的上下打量起我來,“哦,你就是那個建造敬國神廁。販賣雪紙謀得暴利的謝安平嗎?”
我平生還是首次遭受一名美女如此眼神地“看待”,心下不由涌起一股怪異無比的感覺。
我默不作聲。朝她有點僵硬的點點頭。
“嘻嘻,你這人很有趣。你那個廁神紫姑的傳說很不錯。”
劉婉兒的笑容很美,讓我在短暫的迷失後,纔回味出她話裡隱藏的意思來,顯然她對外間一直流傳的紫姑託夢一說是持着懷疑態度地。一想到我當初這個拙劣的造神運動,我的臉蛋破天荒的紅了一紅。
“你做爲一個大商人,有沒有興趣僱傭一名女子幫你做事。比如像我,我三歲時就能吟詩作畫,五歲時就能簡單算數,十歲時我已經幫忙家裡人算賬了,到了十五歲我正式主持家中地各項生意來往,第一年就幫我家賺了很多錢;第二年更是把生意規模擴大了一倍;第三年我們家已經是城裡最有錢的一戶人家了,所以那一年我儘管已經十八歲了,但我家裡人還是捨不得把我嫁出去;第四年也就是今年我們家樹大招風,受到了本地士族和官府地聯合壓制,最後沒法下想舉家遷徙到這廣平郡,接下來的事你也知道了。我想憑藉我出色的生意能力,我可以做你的一個掌櫃,你看如何?”
我半張着嘴,呆呆的說不出話來。我身旁的兩個大男人也都是一副看見怪物的表情看着她,顯然都被這美女大膽的“自我推薦”舉動弄怔住了。
“怎麼樣?我現在已經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了,而且我父母家人都已經被這些山賊殺害了。難道你忍心讓我這樣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的去浪跡天下、流落街頭嗎?”
這女人雖然說的可憐,但表情上卻是沒有絲毫乞求的意思。
我心想你不是還有一個當太守的大伯父嗎?不過也只是想想,畢竟一個正常男人對於美貌的女子還是有點憐香惜玉的,我無疑也不例外。
“你家以前是幹什麼的?”我問。
“開染坊的,興宏發染坊,位於青州的昌邑郡。”
“你真的想到我商團做事?”我直視着她。
“當然,不然我跟你講怎麼多幹嗎?”她毫不避讓的直視着我。
以我一個挑剔老闆的角度來看,這個女人多少是有些真材實料的。光光衝她這份和我對視的“厚臉皮”或者說勇氣和美貌,她就能在生意場上無往而不利。這樣一位人才,自己可不要放過纔是。
“嗯,實話跟你說,我手底下已經有一名女掌櫃了。她名叫香芸,是我買來的一個丫環。不過,她以前的出生很不錯,本是漢國的一個官宦人家的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算賬理財更是一把好手。我給她的待遇是管吃管住,每月還給他一兩銀子的工錢。不過,她剛開始的兩個月是沒有這一兩銀子的。”
“哦,那謝老闆你的意思是我給你做事,前兩個月待遇也跟你這個丫環一樣是嗎?”
“呵呵。劉小姐還真是冰雪聰明。一說就說中了。沒錯,這前兩個月是試用期,你表現好了我才能給你工錢。是不是?放心只要你在前一個月就表現出色地話,第二月我就馬上給你一兩地工錢。”
劉婉兒沒有立即回答,依舊用開始的那種好奇眼神打量着我。
“怎麼樣?你要是覺得合適的話我馬上就聘用你了,不過,你若是覺得不合適也沒有關係。畢竟像你這樣
亮地女人,出去後餵飽自己的肚子還是沒有問題的。在世道險惡。強人橫行,你出去後可要萬事小心纔是呀!”我是穩坐釣魚臺,一副不怕你不答應的表情。
“好吧,我答應你。”
“呵呵,很好。劉小姐,你現在就是我輝煌兵器鋪的掌櫃了,等回去後,我會交待你各項注意事項的。”
“兵器鋪?”劉婉兒首次露出驚奇地表情。輕呼了一聲。
“呵呵,是呀!是兵器鋪。這個鋪子我正缺一位掌櫃呢?我相信你肯定會很適合這個職位的。”
劉婉兒抿着嘴不說話,眼神有點銳利的盯着我看了兩秒鐘。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室內的氣氛不由一緊,大勇和二牛齊齊抽刀護在我身前。
“東家。原來你在這呀!”老豹一臉驚喜的出現在門口,遙遙的就向我行了一禮。
“老豹,你那邊已經剿滅乾淨了嗎?我方可有損傷?”我開口就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來。
“東家,你放心,我這一隊就兩人受了點輕傷,其他地人都安然無恙。至於那羣山賊就更不用說,他們早就沒有了抵抗之心,我們一路追着下去,一路射殺。很快就清理乾淨了。”
“嗯,你幹得不錯。”我朝他讚許的點點頭,站起身來,“我這就先跟你帶人去大廳吧,大勇你和二牛留下等候陳虎他們到來。”
三人齊聲應是。
人多好辦事,八個箱子在衆人的幫手下,很是輕鬆的就擡了起來,涌向門口。
劉婉兒第一時間跟着我走了出來。
“謝老闆,你這次總共帶了多少人過來?”冷不丁地她就問了我這麼一句。
“放心,我的劉掌櫃。這些山賊還不放在我地眼裡,我保你沒事。”
劉婉兒輕輕斜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一路無事的回到大廳時,陳五也剛好帶隊從一個洞口返回,我問了他的傷亡情況,還好只死了一人。
沒過多久,無名帶隊的也回來了,一問之下,果然他這一隊最完整,連一個輕傷的都沒有,這功勞當然要歸於無名的一往無前和身先士卒了。
“謝老闆,你的商團還真是兵強馬壯呀!”劉婉兒像是很有感慨的突然又湊近我低聲說了這麼一句,她這樣稍嫌親暱的舉措給外人看見,多少的有點曖昧之意。周圍不怎麼知情的隊員,一個個都是有些怪異的看着我,有意無意的把目光在我和她身上掃來掃去,一臉的狐疑之色。
我重重乾咳了一聲,指着身旁的劉婉兒向衆人正式介紹道:“這位是被獨眼龍搶上山寨做壓寨夫人的劉姑娘,這次剛好被我所救。她以前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這殺千刀的獨眼龍把她的全家老小都殺害了,還強迫她做自己的婆娘,我們一定要替天行道,替被青龍寨所害的百姓們報仇雪恨。”
“對,這青龍寨太可恨了,劉姑娘太可憐了,我們一定要替她報仇。”一名隊員大概也想到了劉婉兒被獨眼龍“摧殘”的悲慘命運,率先振臂發出了衆男人的心聲。
“對,這個狗孃養的獨眼龍,太喪盡天良了,一定要殺了他。”
衆隊員被激起了妒忌和仇恨之心紛紛吵嚷着要給劉姑娘報仇。
劉婉兒在我介紹她的“身份”後,就臉色難看異常,呆呆的站着好久沒有說話,一臉的木然之色。這讓衆男人包括我在內都以爲她是想起了慘死的家人,不由都爲她生出了惻隱之心來。
“東家!東家!大事不好了……”從外面通道突然傳來一陣叫喊聲,立馬讓大廳裡衆人哄雜的聲音齊齊一窒。
“東家!東家!……”通道里終於竄出一個人來,好像是先前被我命令留守寨門的一名隊員。
“什麼事?”我一臉冷峻的看着這位火燒屁股似的隊員,其實心裡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相信大多數的人都心中有數。
“啓稟……東家,青龍寨的大……大隊回來了。”這名隊員在我迫視下,多少的恢復了一點冷靜,把情況報告了出來。
“他們到哪裡了?有多少人?”我異常冷靜的問道。
“他們大概還在四五里外,人數有多少看不清,不過光火把就至少有一百多支,照他們的行軍速度來看,最多兩刻鐘他們就能到達山寨了。”
我腦中極力的開動起來,思考着一勞永逸的全殲來敵之法。
“東家,敵人的人數肯定多餘我們,我們不可跟他們硬拼。”老豹第一個站出來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東家,我們可以預先埋伏在山道兩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陳五說出了比較有建設性的提議。
“東家,我回來了,我抓到毒地鼠了。”正在我凝思間,陳虎帶着剩下的幾十個隊員也順利歸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