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殿下說的極是,郡主你這些侍衛可都是宮廷侍衛上准許,本候怎敢私自讓手下人與他們動武呢?”見端王義氣的出來給我解圍,我馬上開口委婉回絕這個刁蠻女的比武要求,又不是練兵打仗,弄個幾百人一起比鬥混戰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搞不好可是要死人的,若死的宮廷侍衛,那我這個干係可就大了。
“哼!今天你不比也得比,不然你以爲本郡主是好欺負的嗎?”安平郡主一點也不賣端王的面子,一臉煞氣的看着我,擺出一副誓不甘休的架勢。
端王有些尷尬的乾咳了幾聲,繼續做和事佬道:“蘭兒,想必你與十里候有所誤會,本王做主讓他給你賠禮道歉,這事就這麼算了,你看可好?”
我心中雖覺在大庭廣衆之下向這個臭娘們道歉有點失面子,但見她如此強勢,又是能調動皇宮侍衛,又是對端王不尊不敬的,必是大有所持,更且在我的暗中觀察下,自她入廳之後,一衆大小官員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就可見其威勢之盛。上次雖聽那個城門官告知這位刁蠻郡主很得元昌帝的疼愛,但也沒料得她會被嬌縱到如此的程度。
“好!蘭兒就給二曾祖你面子,只要他謝安平跪地給本郡主磕三個響頭,再賠償打傷本郡主下人的醫藥費一千兩,並且把下午搶走的那幾盆大紅花還給本郡主,那本郡主就大人有大量,暫且饒過他這一回。”這位刁蠻郡主說完。就用她那囂張之極的眼神看向我。一臉的挑釁之意。
她提出地這三個條件聽在其他不知內情人地耳中,顯得相當合理,有些不明白其中恩怨緣由的端王就眼帶詢問之色看向我。意思當然是爲了徵詢我的意見,大概以爲我會理所當然地答應下來。
按理說她的這三個條件也算是合理,我現在雖然貴爲侯爺,但一山還有一山高,我這個侯爺向她這位郡主磕三個響頭也沒什麼;而她索要的一千兩醫藥費雖貴是貴了一點,但其中可也有包含賠償金的意思在內。也不算特別過分;而那十來盆牡丹就更不用說了,既然郡主喜歡,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更是應該巴結,主動送給她纔是,何況這些牡丹花還是先前我指使手下從她那裡“搶”回來的,更應該還回去。
不過,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我理虧地基礎上,而事實我自己認爲卻是恰恰相反。當初我好心好意地在京城大門口救了這刁蠻郡主。她不感激我不說,還因爲我不小心輕輕捏了她一下臀部,就對我懷恨在心、恩將仇報,上次在花市的爭花事件。就是完全因爲她才挑起來,最後鬧至動武也是她在先。我們這方被迫還擊而已。她現在理直氣壯的來找我興師問罪,還要我賠禮道歉,別人不知道還真以爲錯先在我了。這種啞巴吃黃連,打落牙齒往肚裡吞的傻事,我是萬萬不會做的,更且她提出要我向她磕頭認錯,這在在場衆人心裡肯定以爲是最簡單不過的事,但做爲在前世飽受平等民主思想薰陶的我卻是萬難答應,老子在這時代上幾次跪人心中就早已憋屈不過了,現在要我再次委曲求全的跪女人,還是自己討厭地女人,那是想也不想。當初我連這娘們的皇曾祖都沒在保持多少敬意,何況她一個個小小的郡主,我更是沒有怕她的必要。
“我說郡主,你要我磕頭認錯,賠禮道歉,那你總得先佔個‘理’字吧,今天下午地事誰是誰非,我們彼此間心裡都明白,要不是你先縱容下人行兇搶了我買的牡丹花,我也不會讓手下被迫還擊。你地那些下人被我的護衛所傷,那也只能怪他們自個兒學藝不精。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所帶的下人也就十來人,又都沒有缺胳膊斷腿的,你這一千兩的醫藥費要的實在太多了吧,這不是勒索是什麼?”說到這我見安平郡主酥胸起伏、怒氣勃然快要發飆的樣子,忙擡手止住她,輕輕一笑接道:“還有你要我把那十來盆牡丹還給你更沒道理,要知道這些牡丹花可是我真金白銀從花販手裡買來的,怎麼叫‘還’呢?你還不如直接一點說‘搶’好了。”反正都是要得罪的,於是我也沒留多少口德,何況我說的這些話可都是大實話。
“好你個謝安平!真是氣死我了!”這位刁蠻郡主再也忍受不住,大叫道:“來人!給我
無尊卑的狂妄傢伙綁了!本郡主要砍他的腦袋!”
守在大廳門口的幾名宮廷侍衛正待遵令有所動作,就聽一直不作聲的順平郡王擡手呼喝道:“且慢!”
“蘭兒,本王不管你與謝先生有什麼過節。但你要知道謝先生可是有爵位在身的,更爲皇上器重封爲‘神廁使’,可不是你一個郡主就能說綁就綁,說殺就殺的。更何況謝先生還是你八哥的座師,你看在八叔和八哥的面子上,此事暫且作罷吧!”
順平郡王雖然說的還算客氣,但他臉上展露出來的微微怒意還是無法掩飾。想來也是,這位刁蠻郡主帶着兩百宮廷侍衛到他家搗亂不說,更甚至還喊打喊殺地要綁他兒子的師父,這就相當於當衆煽他的臉,他還會有什麼好臉色給她看。
“八叔,你怎麼能讓八哥拜這種人爲師呢?”刁蠻郡主眉頭緊皺,一臉的氣憤之色,“這種人一看就知道是胸無點墨,欺世盜名的狂妄之徒,雖然他好運得到了皇曾祖的賞識,但他也只是靠溜鬚拍馬得來的,以後必定不能長久。”
“十三妹,你這可就說錯了。”項成文適時出場爲我辯護道:“我師父的學識那是衆所周知、毋庸置疑的,想必十三妹你大多時間醉心於武事,對文事一道沒有太大注意,你可知這段時間京城最流行的一首詩?”見她有點茫然的微微搖頭,項成文自顧自的接道:“這首詩詩名《送五王爺使鮮卑》,是爲我家祖所寫的,其中的名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早已傳遍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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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八哥,這句詩我前些天倒是常常聽我父親和皇曾祖唸叨,耳熟的很,你不會告訴我說,寫這首詩的就是你這位師父吧?”刁蠻郡主象嘴巴里塞進了一隻大蛤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項成文。
項成文得意一笑,理所當然地給了肯定回答:“正是!”
這話一出,一些剛知曉此事的在場幾人都是不由一陣驚呼出聲,俱都是帶着一臉高山仰止的仰慕之色看向我,我表面上裝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淡然之態,但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陣飄飄然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刁蠻郡主一臉驚詫的伸手指着我,看看我又看看項成文,“象他這種粗魯無禮之人,怎能有如此文才?這首詩肯定是他——他叫別人代寫的。”象是找到了合理的解釋,她一臉肯定之意的看着我。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被她八九不離十的猜中答案,又被她這麼牛眼似的瞪着,多少還是有些心虛,臉頰不由有些微微發熱。
“十三妹,象這種能流傳千古的絕詩怎能會是別人代寫呢?何況我師父在寫這首送別詩給家祖的時候,是臨時起意、一揮而就的,更是做不得假。”項成文帶點不屑之意的瞟了一眼刁蠻郡主,接着一臉嚴肅道:“十三妹,你可不能爲了私人恩怨而故意詆譭家師的名譽。”
“本郡主說他這首詩是叫人代寫的就一定是!”刁蠻郡主有點蠻不講理起來,“他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暴發戶,肚子裡能有多少墨水?”
“十三妹!”項成文有點憤然喝問道:“家師所作的這首贈別詩,是家祖寫給我父親的家書上告知的,難道家祖還故意撒謊不成?”
“哼!要我相信這首詩是他寫的也行,那你讓他當場賦詩一首,是真是假,是好是壞,在場這麼多人可以做個見證。”說完這話,這個刁蠻無理外加不可理喻的臭娘們就一臉挑釁之色地看向我,彷彿她真的知道這首詩不是我所作的一樣,眼中的嘲弄鄙視之意表露無疑。
我心中氣憤非常,恨不得自己馬上變得才高八斗,當場七步成詩,要她好看。可惜我腦筋急轉,拼命回憶,這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一首襯景的詩句來。
所以,生氣歸生氣,我可還是沒有膽量應承下她這個當場賦詩的提議。並且,我爲了不讓這種形勢繼續惡化下去,我馬上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道:“我說郡主,你今次來好像不是爲了辨別這首詩是不是我所作的吧?對於你先前所提所謂賠禮道歉的三個條件我是不會答應的。不過,我也不能讓你白來一趟,如果你真的想找回面子與我一爭高下的話,這樣你從我這方隨便三人,我也隨便從你方挑三人,三場兩勝,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