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東陵絕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冰冷,涼涼的凝視着太后。
不知道爲何,太后被這樣的眼神看着,竟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像是被毒蛇在臉上爬行一般。
她從未見過東陵絕這樣的眼神,怎麼回事?
因爲池木木失蹤,生死病嗎?
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東陵絕不可能有這麼怨毒的眼神!
“哀家聽說,池木木在池家家庵裡的主持和兩位師姐也失蹤不見了,可有此事?”太后又問道。
東陵絕卻是冷淡的不回答,徑自走到書案前面,坐下來,一臉疲累的他,翻起了皺摺。
面對東陵絕這種敷衍的態度,太后竟也沒有生氣,而是緩緩的回頭,道:“哀家覺得很奇怪,只是查不到什麼消息,看來……皇上掩飾的很好。不過親政幾天,皇上就完全可以取哀家而代之了!”
太后的神色,也是無比犀利的看着東陵絕。
這短短七天的時間,雖然池木木消失讓東陵絕分心,來不及管太多朝堂的事情,可是奇怪的是,東陵絕剛剛親政,朝堂便有了驚天覆地的變化。
先是九門提督手下最得力也是最能夠成爲九門提督的人因爲貪污被抓。
貪污也沒什麼,偏偏九門提督那個老東西忽然提出辭呈,並且像東陵絕提議要池家的四公子,池映寒上任。
這樣的提議,太后和池冥河是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太后還在疑惑九門提督一向不願意招惹朝政,只想着安心退役,爲何這次又參合到政事裡來時,就收到消息,說是東陵絕鬆了九門提督一種神藥,治好了他髮妻多年的哮喘。
再是池映寒在立了一點小功,立刻就被升爲九門提督,而原任九門提督得力的屬下被指心懷不軌,有謀朝篡位的嫌疑,全族被抄斬,太后冷汗淋漓,池映寒卻順利的當上九門提督,並且提攜手下一個叫無名的人做了副職。
池映寒雖是池冥河的義子,可是卻完全不買池冥河的賬,竟只聽東陵絕一人的話。
太后分明記得,池映寒因爲池木木,跟東陵絕不怎麼對付啊。
再後來就是刑部的人被九門提督池映寒給拿下,說是抓到他家裡窩藏了付家的罪犯,罪名等同付家,謀朝篡位。
再接着,付家沒落網的餘孽全都被一網打盡。
聽承乾殿的人說,東陵絕每天只睡一個時辰,太后擔心他的身子垮了,卻聽說,這是池貴妃告訴東陵絕的“深度睡眠”,開始兩天東陵絕人很疲累,後來卻一天比一天精神。
雖然如此,可是東陵絕在忙綠之餘,卻是日日不該,要到城南那邊去吹笛,往往一吹就是幾個時辰,太后如何也查不出原因。
她開始懷疑是跟失蹤的池木木和她的師父師姐有關係,可是她安插在東陵絕身邊的人,都被東陵絕以各種藉口調走,他身邊的那些人,鐵桶一般,任憑太后如何努力,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太后和池冥河的人唯一查到的就是,曼王府已經沒有東陵曼的身影,或許東陵曼逃走了。
現在是一心對付外敵的時候,東陵曼親政,要抓住手中的權力培養自己的人,太后便忍了。
可是東陵絕若是爲了一個池木木就不專心對付東陵曼,太后如何能忍受?
“她們不過是些小人物,母后連池貴妃都不關心,何須關心她們?”東陵絕放下手中的筆,淡淡的看着太后。
太后心中一陣氣惱,冷冷的看着東陵絕,道:“怎麼?哀家問皇帝幾句話也不可以嗎?皇帝好大的架子,剛一親政,眼裡就沒哀家這個母后了嗎?”
“兒臣不敢!”
東陵絕略一拱手,話雖如此,卻沒有一點恭謹之意。
太后更是一陣氣惱,眸光冷涼的看着東陵絕,東陵絕卻早已經垂下頭,似乎在抓緊時間批閱皺摺。
“你到底爲什麼那麼擔心池貴妃?她只是一個貴妃而已,說不定現在已經死了!”太后見東陵絕這樣冷淡的態度,氣不打一處來:“哀家知道你一向對哀家的專政不滿,可是你已經親政,親政大典也順利舉行,而且現在……東陵曼纔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正是因爲此等關鍵時刻,所以哀家對你的動手假裝沒有看見,你要培養自己的親信哀家也由的你,可是,皇帝,你不能再去尋找池貴妃,趁東陵曼不在曼王府之際,將他的人一網打盡纔是正事。”
“池貴妃沒有死,東陵曼之所以不再回到曼王府演戲,或許就是因爲她。”東陵絕道:“東陵曼隱藏的很好,可是他還是會日日回曼王府,讓朕的暗人看到他沒有外人,可是現在,他已經七天沒有回去,如此兒臣沒有猜錯,池貴妃或許受了重傷,他在那裡守候,所以纔沒有離開。”
東陵絕在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莫名的有些淒涼,彷彿在羨慕東陵曼。
太后心中一驚:“看來,你們叔侄竟然同時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太后連續冷笑幾聲:“你須知東陵曼的性格,他想要的東西,一定會想方法得到。若他真是爲了守着池貴妃不顧跟你鬥爭,你更應該趁機將其剷除!既然如此,哀家就做主,三天後,你跟映月大婚,大婚之後,你纔可以好好處理政事,也好讓大臣們安心,早點跟映月生下皇嗣纔是正經!”
“母后跟舅父已經決定放棄池貴妃了麼?”東陵絕冷涼的眸光飄向太后,那責問的眼神,看的太后一陣滔天的怒火。
“什麼叫放棄?她從來就沒有資格作池家的棋子!”太后怒道:“你不必說了,三天後,準備大婚!”
太后說着,就要往外走去。
“哈哈哈……”東陵絕卻在身後忽然冷笑起來。
太后莫名的回頭,奇怪的看着東陵絕。
東陵絕冷道:“母后好狠的心,當初你爲了牽制池映月,怕她嫉恨你處罰付氏的事情,便故意留着池貴妃的勢力,現在她一旦落單,母后就要放棄了嗎?”
太后的臉色遽變,身子也顫抖起來:“皇帝當真要爲了一個女人,跟哀家反目成仇嗎?”
東陵絕冷哼一聲,道:“非也。是母后狠心,如果朕說,池貴妃是真的懷孕呢?”
“什,什麼?”太后踉蹌一步,險些站立不穩:“哀家當時分明問過那兩個老太醫,池貴妃她,她……”
“朕那天親自探過,池貴妃萬般推遲,雖然她的脈象很奇怪,可是朕還是探出來,她已經懷了一個月的身孕。”東陵絕冷冷的看着太后:“如果她人在東陵絕的手中,如果那個孩子保住,能夠生下來,東陵曼就會用那個孩子來大做文章,逼朕退位,太后以爲東陵曼若是登基,你還有什麼好日子過,還有今日的榮華富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