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池木木這才靜下心思一看,發現小胖果然是想拉着她往池映月的臥房走去。
池木木心中一動,站了起來,道:“皇上,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太后和東陵絕站了起來,池映月也不由跟了上來。
小胖見池木木站了起來,跟着它走了兩步後,它便鬆開池木木的裙襬,在前面輕輕的跳躍着,讓池木木跟的上它的步伐,果然是往池映月的臥房走去。
小胖跳進了池映月的臥房裡面,然後蹦的跳上牀榻,又落了下來,腦袋往牀底下挪了挪。
“嘰嘰。”
小胖見池木木不明白它的意思,有些焦急的叫了兩聲。
“小胖,你是想告訴我,牀底下有東西嗎?”池木木想起什麼,忙問道。
“嘰嘰。”
小胖忙歡快的點點頭,似乎在肯定池木木的話。
“來呀!”東陵絕喚了一聲,立刻有兩個太監走了進來:“皇上有何吩咐?”
“到牀底下去看看。”
“皇上,牀底下已經搜查過了……”太監正預狡辯兩句,被東陵絕一瞪,便不敢再說,忙道:“奴才遵旨。”
“嘰……”
小胖一蹦一跳的跟着擠進了牀底下。
兩個太監爬到牀底下,面朝黃土背朝天,灰頭土臉的翻找了一會。
小胖卻又跳了出來,對着池木木嘰嘰叫了半天,指手畫腳的樣子頗爲着急。
池木木忽然心中一動,似明白小胖的意思一般:“等等。”
兩個太監便保持趴在那裡的姿勢不動。
“你們翻過身來,看看牀底板的反面,有沒有什麼東西。”池木木試探的說道。
兩個太監便翻了個身,臉對着天,背躺在地上。
“呀,這裡果然有東西……”
“真的,奴才這裡也有……”
兩個太監叫了起來,池木木徹底鬆了口氣,對小胖投去讚賞的眼神。
她轉頭,略有得意的看了池映月一眼,卻見池映月臉色蒼白,整個人都似愣在那裡。
不一會兒,那兩個太監便一人拿着一個有些舊的布娃娃退出了牀底下。
“皇上請看!”兩個太監竟一人手裡拿着一個布娃娃,雙雙遞到東陵絕的手上。
東陵絕接過一看,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他冷冷看了池映月一眼,將手中的兩個布娃娃遞到太后的手裡,道:“母后請過目。”
太后接過,上面那隻娃娃上寫着池木木的名字和生成八字,那隻娃娃的四肢和頭上,都插滿了尖銳的銀針,最多的,卻是這隻娃娃的腹部,被插上了七八隻銀針,小小的娃娃,似乎顯得有些擁擠。
太后手一抖,風韻猶存的眼瞳充滿憤怒,冷冷看了池映月一眼,丟了過去:“皇后如何解釋?”
她說罷,再次垂頭,看向第二個娃娃。
一看之下,竟大驚失色,腳下一個踉蹌,連連往後退了幾步,險些跌倒。
東陵絕忙將太后扶住,道:“母后息怒。”
太后顫抖着手,將那個亦是插滿銀針的娃娃狠狠甩到池映月的臉上,一臉憤怒的說道:“真是哀家挑的好皇后啊,你,你……竟然連哀家也要詛咒,你這是希望哀家快點死了,好讓你掌管六宮,對嗎?”
太后是個信迷信之人,見到這樣的娃娃,哪有不信的道理?當下氣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此時的太后,是從來沒有過的失態,似乎恨不得立刻就將池映月處死。
池映月接過那兩個娃娃各自看了一眼,當下也嚇的連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看來,這紫微星旁的小人果然是皇后。”東陵絕冷着臉說道。
“姑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池映月不看東陵絕,跪着爬到太后的腳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太后冷道:“那兩個娃娃藏的如此隱秘,除了你,還有誰能想到那等刁鑽之地?這兩個娃娃做的又是這麼的不露痕跡,映月,除了你還有誰?你……你真是太讓哀家失望了。”
池木木立刻接道:“皇后藏的如此之好,怪不得這般自信,不怕人搜查呢。”
池映月眸光冷冷的甩向池木木,冷道:“閉嘴,是你陷害我的,不然你的那隻醜陋的畜生怎麼可能找到?”
池木木心中讚歎小胖藏東西的能力,暗暗捏了一把汗的同時,卻也疑惑怎會有兩個布娃娃,其中一個還是太后的名字。
她甚至懷疑,池映月莫非真的要用這種幼稚的方法傷害太后?
可是一看那兩個娃娃的字跡和做工那般相似,便隱隱覺得是白荷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這隻寵物是鼠科動物,鼻子本就比較靈敏,幸好有它,不然我跟太后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池木木道。
太后和東陵絕不明白“鼠科動物”是什麼意思,略一想,卻也明白過來。
池木木虛弱的躺在東陵絕的懷中,可憐兮兮的說道:“皇上,我們的孩子已經被這個惡毒的女人害死了,您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嗚嗚……”
東陵絕很配合的輕輕拍了拍池木木的肩膀,道:“愛妃放心,朕一定會爲我們的孩子報仇的。”
說罷,他神色冷漠的看了池映月一眼,道:“來人!”
此言一出,七八個侍衛和兩個太監兩個宮女全都涌了進來。
“將皇后抓起來!”東陵絕冷涼的聲音說道。
“你們誰敢!”
池映月看着那些靠近她的宮女太監,往後退了一步,道:“本宮乃是皇后,你們誰敢?”
太后這是冷漠的說道:“你是皇后?你的名字沒有入皇家的玉蝶,身子還是處子,你有什麼資格當皇后?”
池映月平日的得體和從容,在此刻全都消失不見。
她一臉詫異的看着太后,不可思議的搖搖頭,傷心欲絕的說道:“太后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哀家說的可沒錯,你德行有愧,不止謀害哀家,連皇上的子嗣也不放過,你這等惡毒的女人,怎麼有資格母儀天下?”太后面無表情的說道,可是池木木分明看到,她的眼中滑過一抹狠厲的神色。
池木木心中一驚,白荷雖然沒經過她同意就偷偷讓小胖放了寫着太后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布娃娃,不過這一招確實頗爲有用。
關乎太后本身的利益之時,太后纔會給池映月狠狠的懲罰!
池映月見太后那裡是不會幫她,一雙美麗的眼瞳緩緩轉頭,道:“表哥,你也認爲是我嗎?光憑兩個娃娃,你就認定是我嗎?”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要用自己楚楚可憐的假外衣來迷惑東陵絕。
池木木冷笑一聲,道:“自然不是憑藉一個娃娃,來人,將邵貴人的宮女帶進來。”
話音一落,便有早準備好的太監壓着邵子畫身前伺候的宮女,那宮女神情憔悴,跪在太后和東陵絕面前。
池映月見到那個宮女,就像見鬼一般。
池木木知道,她一定是驚訝被她打的沒氣的人,怎麼又會活過來。
“說,你的主子是怎麼死的。”池木木問那個宮女。
“回皇貴妃的話,邵貴人她是因爲發現皇后她,她……”宮女吞吞吐吐,身子因爲害怕而如篩糠一般,恐懼的顫抖了起來。
“說吧,皇上和太后在這裡,沒人會爲難你。”池木木又道。
那宮女點點頭,擡起頭飛快的看了池映月一眼,然後又迅速的垂下頭去,害怕的說道:“邵貴人發現了皇后的秘密,邵貴人回宮後,告訴奴婢說,她發現了皇后娘娘有兩個布娃娃,皇后娘娘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然後呢?”太后一驚,忙問道。
“邵貴人那兩天不敢睡覺,夜夜想辦法,可是皇上卻不肯見她,到了第三天,皇后卻忽然來了,她說……她說邵貴人用迷藥迷惑皇上,便按照宮規處置了邵貴人……”
那宮女說着,嗚嗚哭了起來,想是真的跟邵子畫主僕情深:“求太后皇上爲邵貴人做主,邵貴人罪不至死,不過是發現了皇后的秘密,嗚嗚……”
“你胡說,你這個賤*人在胡說!”池映月就像發瘋一般,猛的要撲向那個冤枉她的宮女。
東陵絕上前一步,擋住了池映月。
“你退下吧,等事情確認之後,太后和皇上會對你酌情處理。”池木木對那個宮女說道。
宮女如獲大赦,忙顫抖着離開了坤寧宮。
“你還有什麼話說?”東陵絕冷冷的說道:“難道到了這一步,你還不願意認錯嗎?”
東陵絕一臉嫌惡的看着池映月,想甩開她,池映月卻緊緊的抓住東陵絕的手臂。
“表哥,你別聽池木木的話,她纔是壞女人,她假裝成一個笨蛋,讓我們大家都上當,她纔是最壞的人,表哥,我真的沒有做過啊……”
池映月死死的抓住東陵絕的手,聲淚俱下,池木木心道,她這次倒不是作假,而是真的受了委屈。
“朕不會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語。”
東陵絕狠狠的推開池映月,道:“你的手段已經夠多了,這麼多年,朕又何曾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朕又何曾想過,你會一次次的對朕下藥?哼!漫說你用厭勝之術毒害太后和皇貴妃,就光憑這一點,朕也可以要了你的命。”
池映月狼狽的跌倒地上,口中吐了一口鮮血,髮髻零亂,整個人,眼神散亂無神,大約是真的走到了絕境。
池映月擡頭,見冷峻神韻的東陵絕輕輕擁住池木木,一臉厭惡的看着她。
她高高在上的自尊和夢想全都破碎了,就像所有的自尊都被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擊碎,然後踩在腳下,狠狠的踐踏……
“表哥,你如何這般狠心?”
池映月似乎平靜下來,眸光淒厲的看着東陵絕,道:“我沒有做過,我不屑用這樣無聊的手段來謀害太后和皇貴妃。”
“皇貴妃的孩子都已經沒了,你還說你沒有嗎?難道皇貴妃會用自己的孩子和性命開玩笑嗎?”太后插嘴,冷言說道。
池映月悽楚一笑,道:“她如何不會?爲了皇后之位,她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你們都被她騙了,被她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