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肯定逃不掉,我在這種場合之下抽了杜月曉一個耳光,我根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我大概要倒血黴了。
我在杜月曉的臉開始慢慢變猙獰的時候就後悔了,後悔不應該給她一巴掌,而是兩巴掌。
因爲現在再打已經夠不着了,那兩保鏢殺氣騰騰的怒視着我,但凡她一聲令下必然會衝上來把我揍成肉餅。
周圍的人見得事態不對,膽小的已經偷偷溜出去了,膽大的還在圍觀,拿着手機不斷拍,卡卡卡的。
他們以爲是豪門正室鬥小三,完全當成一個笑話看。
當然,的確也是!
杜月曉的呼吸很急促,一張臉因爲震怒而泛着不正常的赤紅。她那咬牙切齒的嘴脣扭曲得跟整容失敗一樣可怕,雙眼陰毒的盯着我,像要把我生吞了。
“這位女士,你們……你們如果要吵架或者進行劇烈肢體摩擦的話,能不能不要在我們的咖啡店?這是公衆場合,還請你們收斂……”
“啪!”
不等那領班把話說完,杜月曉就一巴掌拍了上去,隨即陰森森的瞄過去,涼涼吐了兩個字。
“滾蛋!”
領班是個大約十八九歲的白淨男子,被她這麼揮了一耳光頓時窘迫得面紅耳赤,又懾於兩個保鏢而不敢造次,灰溜溜的走開了。
我心裡很抱歉,我知道杜月曉這是遷怒。她這會應該想了很多種要我灰飛煙滅的辦法,只是礙於這個場合和這麼多圍觀的人。
她冷冷的看我很久,從包裡抽出一疊美金甩在桌上,回頭看了眼剛纔捱打的男孩。“賞你的!”
隨即她又瞥了眼那兩個保鏢,微微抖了抖眉,才轉身擺着豐臀走開了,那脊樑挺得跟斗敗的公雞似得虛張聲勢。
“方小姐,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們打暈你抱着走?”他的聲音只有我能聽到。
“怎麼,想綁架我?”
我心頭一沉,慌張的看了眼窗外,很渴望能看到阿飛的影子。偌大廣場上熙熙攘攘都是人,奈何沒有能救我的。
這一刻,我腦海中浮現起了薛默琛的身影,我想起了他早間的叮囑,懊悔得不得了。
我怎麼這麼愚蠢呢?總是一次次的讓自己陷入困境又無法逃脫,我就是這麼的沒用。
“方小姐,你若再不走,我們不介意讓你血濺當場的。”
說話的保鏢聲音非常磁性低沉,他能把如此極具危險性的話說得抑揚頓挫,不當播音員都可惜了。
我知道他們沒說假話,看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是不在乎我這麼一條小命的。
中天集團在A市說不上隻手遮天也絕對是黑白兩道都得給三分薄面的主,所以我若血濺當場只剩一口氣,那些警察來時也只能對我報以精神上的同情了。
於是我不敢反抗,冷冷瞪了他們一眼抓起包轉身就走。我瞧見看到那些圍觀的人還一臉興致的拍照討論,心裡不由得拔涼拔涼的。
人啊,有時候真的……
我隨着他們倆來到了地下停車場,杜月曉已經在車裡等候了,她看我的眼神滿含譏笑,彷彿知道我會乖乖的被請來的。
“上車!”她睨着我命令道。
我正要反抗,身後那保鏢卻一把拉開車門把我推了進去,緊接着前頭的司機油門一轟,絕塵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