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安卿魚同樣詫異的開口。
“誰?是熟人嗎?”百里胖胖不解的問道。
“對我來說是的,不過你們應該不認識。”安卿魚伸出手,指向遠處飛揚的黃沙之間,那身背沉重黑箱,緩步走來的身影。
“冷軒?”
騎士一愣。
“你也認識?”安卿魚問道。
“認識,他之前一直和司小南一起行動,跟我們會長的私交很好。”騎士疑惑的摸了摸下巴,“不過這時候,他不應該在阿斯加德和司小南一起,準備幹票大的嗎?”
冷軒揹着黑箱,走至衆人身前,目光掃過上邪會衆人,隨後停留在安卿魚的身上,眼眸中浮現出驚訝。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來救人。”
冷軒像是想到了什麼,“你們是來救七夜和紀念的?”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衆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百里胖胖快步走上前,忍不住問道:
“兄弟,你知道他們在哪?”
“知道,小南剛給我傳遞過情報。”冷軒點頭,“七夜很好,已經成功打入北歐神內部,現在和小南在一起……紀念還關在深淵地牢,不過小南說,她暫時也沒有生命危險。”
衆人頓時鬆了口氣。
“不愧是七夜啊!這都開始搶拽哥的飯碗了?”百里胖胖嘿嘿一笑。
“深淵地牢?”聽到這個名字,騎士的臉色頓時有些凝重,“這地方可不太好救人啊……”
“就算你們想救,現在也沒辦法。”冷軒平靜的開口,“洛基已經封鎖了‘人圈’與阿斯加德的通道,我們上不去的。”
“通道被封閉了?爲什麼?”
“他想在這裡佈置一些東西,而且不能被任何人打擾……想救紀念,只能看小南和七夜那邊了。”
冷軒沉默片刻,目光掃過衆人,眼眸中浮現出一縷縷微光,
“你們來的正好,有些事情,我一個人可能忙不過來……
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
阿斯加德。
林七夜回到自己的住處,反鎖上房門,開始不斷地在屋內沉思徘徊。
“布拉基,布拉基……你究竟是怎麼從病院裡出來的?你的病……究竟是什麼?”
林七夜思索許久,依然毫無進展,索性坐在牀上,將意識沉入腦海中的諸神精神病院中。
他披着白大褂,迅速穿過院落,向二樓的病房走去,就在這時,一個焦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七夜!七夜!你可算是回來了!”
林七夜轉過頭,只見李毅飛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布拉基發現那些信了,而且失蹤了……我找遍了整個病院,都沒有找到他……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他沒出事,只是出院了。”
“出院?”李毅飛一愣,“他的病好了嗎?不像啊……”
“你說他發現了那些信?”林七夜臉色鄭重無比,“那你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訴我。”
李毅飛點了點頭,當即把自己碰到布拉基站在倉庫門口,隨後瘋了般回到房裡拆開郵筒,又瘋瘋癲癲的跑出房間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是說,他跑出房間之後,不知道怎麼就失蹤了?”林七夜的眉頭緊鎖,“有護工看到他去哪了嗎?”
“沒有啊!我已經集合所有人問了一圈,都沒人看到布拉基去了哪裡……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真是見鬼……”
“他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九點半左右?反正不超過九點四十。”
林七夜的眉頭越皺越緊。
如果真如李毅飛所說,那布拉基從失蹤,到治療進度恢復100%離開病院,相差最多不超過三分鐘。
這三分鐘,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治療進度還差得遠的布拉基直接出院?
林七夜羅列出了兩種可能:
第一種,這三分鐘內,布拉基想通了或者受到了別的什麼刺激,真的治好了自己的病,完美的離開病院;
第二種,病院在某些未知原因下,誤判了布拉基的情況,莫名其妙的將他的進度拉到100%。
從布拉基之前的狀態來看,第一種的可能性雖然有,但不太大……難道是第二種?
可自從林七夜得到這座病院爲止,從未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不知爲何,林七夜的腦海中,再度浮現出之前回到病院後,親眼看到面板上的“詩歌與音樂之神布拉基”變化成“詩歌與音樂之神-青春之神-布拉基”的畫面。
這個過程在林七夜看來,太過怪異,如果這也是病院的失誤的話,那布拉基的進度條突然拉滿,是否也有可能是失誤之一?
林七夜一邊思索着,一邊走進空蕩的三號病房。
病房中,除了被摔的變形的紅色郵筒之外,其餘物品都工工整整的擺放在原地,好像這裡的主人只是暫時外出,很快就會回來一樣。
他仔細的翻遍了病房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除了信件之外,可以證明“伊登”存在過的東西。
林七夜怔怔的坐在桌邊,看着那張映照着他的面龐的鏡面,恍惚之中,彷彿看到了這段時間,孤身一人的布拉基在每一個黑夜與白天,寫信,塞入郵筒,又自己讀信,回信的畫面……
林七夜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塊石頭,讓他難受的喘不上氣。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無奈的嘆息聲,自屋內傳出。
即便依然心存疑惑,但布拉基的出院已經成爲事實,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伊登”是否存在,他只能等一切風波過去之後,再想辦法去弄清楚。
林七夜的意識迴歸現實世界,此刻外界的天空,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昏暗的房間中,林七夜的眼眸閃爍着縷縷微光。
明天,便是洛基宣佈衝擊至高的日子,
也是他履行自己使命的最後一天。
在一片死寂的夜空之下,林七夜已經能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風暴,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