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林七夜,曹淵,百里胖胖,迦藍,周平五人坐在桌旁,表情都有些凝重……
除了周平。
“劍聖前輩,那隻風脈地龍的實力已經超過了我們的能力範圍,所以……”林七夜斟酌的開口。
“它交給我。”周平微微點頭,“但是,現在這座城裡,我感受不到它的氣息。”
“他們會不會已經離開這了?”百里胖胖忍不住問道,“畢竟他們襲擊008小隊,都已經是十多天前的事情了,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他們沒道理還要待在臨唐吧?”
林七夜眉頭微皺,思索了許久……
“不,可能性不大。”林七夜緩緩開口,“【信徒】主動襲擊駐守守夜人小隊,這種事情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說明如果不是必要情況,他們不會主動去招惹當地的守夜人小隊,更何況是008這種名列前茅的隊伍。”
“會不會他們根本就不是【信徒】?江洱聽到的那些話只是幌子?”
“我不認爲面對一羣屍體,他們還會說謊。”
“也是……”
“如果他們確實是【信徒】,而且還主動抹殺了當地的守夜人小隊,那我只能想到一種可能。”林七夜的雙眼微眯,“他們要幹一件大事,而這件大事在進行的過程中,有可能會被008小隊發現,從而彙報給高層……
他們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不惜動用第一席,也要悄無聲息的殺掉008小隊,只要他們一死,就沒有人能夠高層通風報信了。
由這個假設,又可以推出很多東西。
比如,這件事情存在某種侷限性,只能在臨唐市完成。
如果他們可以選擇的話,完全可以避開臨唐市,去安塔縣這種守夜人防衛力量薄弱的城市完成,而他們寧可頂着008小隊的壓力也要留在這裡,就說明他們沒得選。
也就是說,他們很可能還在臨唐市。”
聽完林七夜的解釋,衆人的臉上浮現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那我們該從哪裡開始調查?”曹淵問道。
林七夜沉吟片刻,“胖胖,你去找江洱問一下,最近這段時間,臨唐市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百里胖胖嗯了一聲,走進了實驗室中。
片刻之後,他便回到了客廳。
“江洱說她由於能力的限制,無法離開自己的身體所在地,所以對城市的情況並不是很清楚,但是……最近臨唐的地震好像比較頻繁。”
“地震?”
“她說在008小隊遇害後,十多天裡發生了三起地震,雖然震級都很輕微,但地震這種事在臨唐太少見了,所以也算是怪事。”
林七夜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指節無意識的敲擊着桌面,專注地思考起來。
【信徒】,008小隊,第一席,地震……
“難道他們要做的事情,在地下?”林七夜喃喃自語。
如果對方的目標是地底,那事情反而好辦了,他和安卿魚的天羅地網專搜地底,但問題是安卿魚的鼠潮形成需要時間,而現在又是白天,無法調動夜行生物去探查……
“這樣,我和迦藍先去地質局查一下地震有關的線索,曹淵,胖胖,你們兩個上街去探訪一下,看看除了地震,臨唐市最近還有沒有出什麼怪事。”林七夜很快便下了決斷。
“好。”
“劍聖前輩,你是想跟我們去地質局,還是跟他們去探訪?”林七夜看向周平。
周平的嘴角微微抽搐,“我,我……我覺得你們去就夠了,我就在這等着,如果察覺到有異樣的氣息波動,我就直接出手。”
“……也行。”
分配好了任務之後,林七夜,迦藍,曹淵,胖胖四人即刻動身,朝着不同的方向離開。
……
臨唐市。
莊園。
地下。
沈青竹將雙手從那座灰色祭壇上挪開,目光掃過周圍,將手輕輕貼在太陽穴,走路有些飄忽,裝出一副精神力透支的模樣。
“小沈,休息一下吧。”
第九席從他身旁走過,面色有些蒼白,精神力似乎也透支了不少。
沈青竹點點頭,兩人順着樓梯走上一層,來到院子中,感受着久違的陽光,長舒了一口氣。
這兩個多月以來,他們每天除了睡覺吃飯,就是去地下給祭壇灌入精神力,沈青竹差點以爲【信徒】改行去當奴隸了……
當然,表面上很賣力,但他是不可能將精神力灌進去的。
這座祭壇太過詭異,雖然不知道徹底激活之後會發生些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沈青竹少灌入一份精神力,它的激活時間也會晚一些,產生變數的概率也會大一些。
但令他不解的是,明明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祭壇復甦期間還發生了幾次輕微地震,駐守在臨唐的守夜人小隊怎麼還沒有反應?
在這期間,沈青竹几次試圖找機會離開莊園,暗中將情報傳遞出去,但一來他不知道臨唐的守夜人駐地在哪,二來也沒有離開莊園的機會。
兩個多月來,他們的日常用品都是由第七席和第九席出去採購的,而且一次就會採購一個月的份額回來,就算沈青竹想要離開這裡,也沒有合適的藉口。
院中,第九席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自己拿了一根,又遞了一根給沈青竹。
沈青竹輕打響指,兩簇火苗燃起,將菸頭點燃。
第九席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祭壇的精神力灌入已經差不多了,估計再過個兩三天,就能徹底復甦,這種鬼日子我真是過夠了……”
沈青竹聽到這句話,目光微凝。
他彈了彈菸灰,緩緩開口:“這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這是在把我們當奴隸使喚啊……”
“畢竟是囈語大人的命令,就算累一點也沒辦法。”第九席搖了搖頭。
“對了。”沈青竹像是想起了什麼,“莊園裡的食物都吃完了,可能還需要採購一次。”
聽到這句話,第九席長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沈青竹問道。
“你是沒跟第七席那個女人去逛過街,和她出去採購,真是比在這裡當奴隸還累。”第九席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邁步向着屋內走去,“我去叫她,趁着天還沒暗下來,趕緊去把東西買全,明天老子是真不想出去了。”
“你的狀態沒問題嗎?”沈青竹站起身,“你的精神力透支太多了,感覺已經快暈過去了。”
“嗯……應該問題不大。”第九席擺了擺手。
沈青竹的雙眼微眯,他看着第九席離去的背影,似乎是在猶豫着什麼。
最終,他還是下定了決心,跟着第九席走了過去。
他伸出手,輕輕在第九席的背上一拍。
一股由缺氧造成的眩暈感突然涌上第九席的心頭,他雙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沈青竹伸手接住他,看着那張昏迷的蒼白麪孔,喃喃自語:
“我說了……你已經快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