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善手立刻僵住：“？？？”
這雲怎麼還會變紅？
陸無雲噗嗤一笑：“小云雲害羞了。”
說着也捏了捏雲霧。
雲霧紅的更厲害了。
“前輩，這……雲霧……是活的？”宋玉善驚訝的問。
騰雲駕霧，騰的駕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自然是活的。”陸無雲見怪不怪道。
到了山頂，她帶着宋玉善從雲霧中走出來，衝雲霧揮了揮手說：“去玩兒吧！”
那朵叫“小云雲”的粉色雲朵扭扭捏捏的把自己攤平在了一朵白色的浮雲上。
宋玉善看得歎爲觀止。
看來還真是活的。
“坐吧！”陸無雲拿出了兩個蒲團，放在了崖邊的大石頭上，盤腿坐下。
宋玉善這時候纔看到，陸無雲前輩赤着腳，壓根就沒有穿鞋。
對陸無雲前輩來說，一個擡腿就能跨上去的石頭，對宋玉善來說，凌波微步都飛不上去，得御劍。
陸無雲恍然想起了什麼，彈指扔給她一塊玉牌：“這個給你，能讓你在行者鎮百里範圍內不受至微陣影響。”
巨大的玉牌，砸過來，宋玉善感覺眼前一黑，然後視線驟然拔高，變成了和陸無雲前輩一般大小。
本來能壓死她的玉牌，變成了她手掌大小。
宋玉善之前的猜測也被證實了，原來紅土荒原之外的地方，真的被設了至微陣。
可惜這塊玉牌只能讓她在行者鎮附近不受至微陣影響。
她小心把這塊玉牌掛在了腰間。
陸無雲前輩雖然氣質慵懶，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但做起事來並不拖沓，直接就跟她講了起來。
“騰雲駕霧，是一門活的神通。
你所騰的，不是天上野生的雲霧，而是屬於你自己的契約雲霧。
正是因爲雲霧是活的，有一定的靈智，才能在空中保護住你，且能讓你在飛行中施展術法反擊。
雲霧養得好，不僅僅可以帶着你飛行，還能在戰鬥中保護你，在平時陪伴你。”
似是迴應着她的話，微粉的小云雲從雲端探出了一個頭來。
宋玉善吃驚的看向了天上的浮雲：“契約雲霧？天上的雲可以契約？”
她有前世的記憶，在她眼裡，天上雲其實就是一團水汽罷了。
沒有生命，虛無縹緲。
這個世界的雲霧也是一樣，看着白白一團，卻捉摸不着。
唯有小云雲是例外。
在宋玉善看來，它只是長得像雲罷了，觸感一點都不像是雲。
“契約的不是天上的雲霧，而是屬於你自己的雲霧。”
陸無雲說：
“契約雲霧的過程和煉製本命法器其實有些相似之處。
你需得采天上的雲之精，煉製一枚雲瓶。
然後在一個地方，等待百日不散的雲朵，親手採一縷雲氣，置於雲瓶中，日日用真氣蘊養。
直到採集齊九百九十九縷不同雲朵的雲氣，再祭煉九百九十九日，最後用真氣點靈，可得一枚雲種。雲種納入丹田，用雲氣餵養，便能逐漸成長爲一朵專屬於你，與你心意相通的雲。
不僅能帶着你在天上飛行，還能在雲間穿梭。
是真正意義上的穿梭，瞬息從一片雲跨越到另一片雲那種。
所以其實在雲霧多的天空中，騰雲駕霧的遁行速度也不比縱地金光慢。”
說到最後，陸無雲還是忍不住暗貶一下對家的神通。
宋玉善聽的十分嚮往。
這門神通，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
而且這哪裡是契約雲霧，分明是造雲了！
難怪一門看起來更需要風系、水系天賦的神通，修煉要求上，還要求是八品器師，紙紮術圓滿和空間天賦呢！
需要煉製極品靈器水平的雲瓶，還得給雲種點靈，這雲還要能在雲朵中空間跳躍，可不就得要是八品器師、紙紮術大圓滿和還有空間天賦嗎?
原來是這個緣故。
宋玉善對這門神通一下子升起了極大的興趣。
不過這門術法修習起來也不容易。
要找雲之精煉雲瓶，還要在一個地方，採集九百九十九縷來自不同百日不散雲朵的雲氣凝結雲種。
後面還得采雲氣餵養小云朵。
聽起來都十分耗時。
不過若是煉成了，她便是離開行者鎮，再次被至微陣變小了，由雲朵帶着在雲間跳躍穿梭趕路，也能節省大量時間。
“請前輩教我！”宋玉善立刻說。
“還叫前輩呢？”陸無雲玩着一縷髮絲，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教你一門看家的神通，得你一聲‘陸師父’不佔便宜吧？”
不是師父，而是陸師父。
九州上，師父只能有一個，但帶姓叫的師父卻能有很多個。
宋玉善立刻起身一拜：“陸師父。”
陸無雲滿意的眯起了眼，衝雲端招了招手：“小云雲，下來，讓小玉玉給你按摩！”
宋玉善遲疑，小玉玉是誰？
已經恢復了雪白色的雲朵立刻自雲端滾下，落在了陸無雲和宋玉善中間，把自己伸成了長條形。
軟綿綿的一團，看着就很想上手揉一揉。
“雲朵中，最精華的一縷氣，叫雲氣。
千日不散之雲的雲氣，就是雲之精。
一般情況下，你去摸雲，就是一團無形的水汽，根本無法找出雲氣。
所以要採雲氣和雲之精，得先學一種特殊的手法。”
陸無雲說：“這種手法，我稱之爲撫雲手，是我自創的一門武技，練到圓滿，可以摸到雲朵，讓雲朵主動吐出雲氣。”
陸無雲說着伸出手來，在雲朵上揉搓、捏按，見宋玉善沒有動作，還催促她：
“跟着我一起啊！動作不難，主要是得記住節奏，掌握力度……”
宋玉善：“……”
所以小玉玉什麼的，是在叫她？
她很想問問，爲什麼不是小宋宋或者小善善，但她不敢。
陸師父和金廣鳴前輩互懟的樣子，她還記得呢，可不敢放肆。
稱呼什麼的，都是次要的，學習纔是最要緊的。
她趕緊模仿起了陸師父的手部動作。
小云雲像個麪糰似的，被她們倆揉來搓去，時而捲起，時而攤開。
陸師父說的不錯，動作確實不難，一共只有十二個動作，一套做下來，宋玉善已經基本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