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熊部落之人,訓練有素,進軍極快,已經有一隻先前部隊,進入羣山,等待時機。
另外一邊,姬軒轅卻是虛與委蛇,假意答應了鬼戎的提議,要接納九黎部落,這一刻,雙方互有殺機,彼此都不是省油的燈。
姜晨與蚩尤也在緊羅密佈的佈置,而此時,管羌的石洞中,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此人穿着極爲怪異,一件連帽披風,遮住了他的身體,外人連他的形貌都看不清,頗有幾分神秘。
管羌的護衛,迅速將此人圍了起來,無數柄長毛刀劍對準了神秘人。
“站住,不得靠近首領!”
“什麼人!”
神秘人不慌不忙,面無懼色,語氣平緩的道:“救你之人。”
管羌從石座上緩緩起身,他身材高大,黑髮濃密,只是眼角處有一道駭人的刀疤,一眼望上去,有些駭人。
“救我?”
管羌恥笑一聲,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說道:“你可知道,此刻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會變成肉泥!”
神秘人大笑起來,語氣中盡是狂放,他看向管羌,道:“殺了我,你一樣得死。”
石洞中的衆人見神秘人如此囂張,不禁怒從心起,就要對其動手。
“首領,讓我們宰了他,他就沒這麼囂張了!”
“沒錯!”
衆人紛紛出言,就要殺了神秘人。
“住手!”管羌出言叫停,畢竟身爲一族首領,這點心機還是有的。
神秘人自信的笑了笑,這份氣度,纔有蠻荒首領的樣子。
“你會感謝你今天的選擇的,我來此是爲了報信,萬不可參與詐降,切記。”
神秘人說完,也不多停留,轉身體就走。
石洞中的衆人,都要阻攔,卻被管羌叫住。
“讓他走。”
管羌聞言,已經是一副沉思的表情。
他是個聰明人,在九黎一族中,更是有着無比特殊的作用,說實話,詐降這一招,確實有些過於危險了。
一旦被對方察覺,到時候可是萬劫不復的。
況且,他觀那姬軒轅,也不是尋常人士,此人頭角崢嶸,極爲聰明,乃是蠻荒中百年不遇的大才。
有這樣的人物坐鎮飛熊部落,自然對九黎不是什麼好事兒。
鬼戎對這件事情上,處理的略顯草率了。
此時,這神秘人的出現,正中他的心懷。
管羌思慮再三,便是有了決定, 他準備自己再留一手,否則,將所有命運,都押在詐降上,實在太過危險。
“來人,去將方纔那人追回來!”管羌大喝道。
衆人不明所以,可也不敢怠慢,管羌話音剛落,有兩道人影便是追了出去,速度極快。
可此刻哪裡還能再看到剛纔那人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管羌暗罵自己糊塗,放過了一個明白人。
不過,管羌也不是個坐以待斃之人,他馬上部署起來,如果到時候詐降萬一生變,總不至於手忙腳亂。
此時,神秘人來到外界,摘下了披風,正是姜懷。
“方纔真是太危險了,我得趕緊將此時告知給炎主。”姜懷心中一動,加快速度,離開了此地。
風雨欲來。
整個九黎上下立刻進入戰備狀態,身在其中,感受最深,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匆忙之色。
誰都能感受到此刻九黎部落緊張的氣氛,整個部落都處於一種極爲嚴肅與緊張的狀態中。
此刻,九黎部落中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姜晨,他穩坐釣魚臺,成竹在胸,指點江山,將一切似乎都準備好了。
蚩尤將指揮權,完全交給了姜晨,他們分部所有的人馬,全部歸姜晨調配。
姜晨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要所有人立刻撤出九黎。
對此,蚩尤有些不解,連忙過來詢問。
“我有預感,此刻的九黎會成爲修羅場,若是繼續在此,一定會出大問題。”姜晨說道。
“兄弟,你是說鬼戎的詐降,會拖累整個九黎部落?”蚩尤將信將疑。
“很有這個可能,你看鬼戎的這些行爲,這不明擺着告訴姬軒轅,他這是詐降嗎?而且,你能保證九黎內部,就沒有飛熊部落的人嗎?”姜晨問道。
蚩尤一怔。
這一點他還真沒想到。
有句話說的好,天才的思維,卻讓蠢貨去執行,最終所造成後果難以想象。
這鬼戎如此大張旗鼓,消息勢必早已泄露,現在姬軒轅不動聲色,姜晨不得不懷疑這傢伙在謀劃一場大動作。
若是真對整個部落展開屠殺,到時候,倒是會被這姬軒轅反將一軍了,所以此刻的他們是無比的危險。
姜晨必須儘早讓他們脫離,只有投入無盡大山中,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對於一個深諳遊擊精髓的人來說,這些野蠻人,顯然不會領略到這種戰略的藝術。
當然,蚩尤這一怪異的舉動,也讓鬼戎與夫羿知曉了。
“我這愁沒什麼理由,將他們逐出九黎呢, 他們倒是自己走了,也好,省卻了我很多功夫。”鬼戎十分開懷。
“這傢伙會不會在算計什麼?”夫羿眼皮跳個不停,總感覺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蚩尤?一個敗軍之將,還想翻出什麼大浪?現在出走也好,等這次我們贏了飛熊,整個九黎就是我們的,以後即便是管羌那傢伙也得聽我們的!”鬼戎目光閃過一縷陰狠。
夫羿聞言,頓時也有一絲期盼。
而此時,蚩尤舉部出走的消息,也自然傳到了管羌的耳朵裡。
“你說蚩尤舉部出走?”管羌聞言也滿是震驚。
“鬼戎他們準備在那舉辦投降儀式?”管羌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
“千仞山。”
管羌面色一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們是不是瘋了?”
這千仞山可是懸崖絕壁,一旦出事,連反悔的餘地都沒有,這是要把整個九黎逼上絕路嗎!”
管羌急了!
他雖然與世無爭,不喜歡參與三人的紛爭,可卻是一心向着九黎的,九黎就是一棵大樹,若是大樹倒了,他們這些綠葉焉能復?
“我現在似乎理解,蚩尤爲什麼要出走了,可他怎麼如此狠心,能棄整個九黎於不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