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牀鋪,乳黃色的護欄,空調輕輕地吐着涼氣,鮮花和果籃靜悄悄地躺在櫃子上……
沒錯,這裡是病房。
一天一夜了,張小北這倒黴孩子就掛着點滴,稀裡糊塗地睡着。
終於,不知道一股什麼樣的力量悄悄地喚醒了張小北,他十分困難地睜開了眼睛,而一個熟悉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大家別誤會,不是嶽楠棲,是他趙哥。
“哎呦,北爺醒啦?”趙大主任調戲着張小北說道。
張小北一臉扭曲,搖了搖腦袋,就用扎着點滴的手指了指櫃子上的水壺,這是渴了要喝水的節奏。
趙大主任端起水壺,往杯子裡倒了兩口水,遞給了張小北:“慢點兒喝啊,別把自己嗆着。”
張小北動了動身子,輕輕地喝了兩口,感覺刺痛的嗓子得到了溼潤,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緩過來了。
“想吃啥?我讓人去給你弄點。”趙大主任依然小秘密地問着。
張小北搖了搖頭,咳嗽了一下,說出話來:“出了這麼大事,你不用在董事局主席和總裁那裡待着嗎?”
“你小子也知道事情不小啊!把你送到這裡,我就安排幾個人看着你,給你做了全面檢查。你小子真是特麼命大啊,全身二百多處擦傷,內臟卻是活蹦亂跳的。”趙大主任說着,還笑着搖了搖頭。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自然是在醫院待不住,是金總的司機小姜全程陪着你的。他一晚上沒睡,我也剛剛有點空,纔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你小子醒了。”趙大秘書此時的表情就沒有剛纔那麼輕鬆了。
“事情怎麼樣了?”張小北關切地問。
“全集團五個保安都被打了,財務部也被‘佔領’了,倒是沒丟錢,就是不能正常運行,還有就是出納和兩個會計也被打了。電閘被拉斷了,監控留下的東西也不多。”趙大主任緩緩地說道。
“沒有報警?”張小北不解了。
“報警了,派出所才幾個人,這種羣體性的事(件),派出所的民警確實是無能爲力。不過鬧騰了一通,他們便撤走了。我們也把事情的基本經過向ZF報告了。”趙大主任說到這裡,確實有點兒言不由衷了。
“這劉白水有XX代表的身份在那裡,暫時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剛纔是言不由衷,現在是蒼白無力了。
“集團呢?集團的態度呢?”張小北不解地問道,不知道一個XX代表,居然有這麼厲害。
“都是自己的職工,集團還是想以穩定大家的情緒爲主,本身這個事情就是被煽動的,而且存在一定的誤會在裡面,集團也不想把大家徹底搞到對立面去。”趙主任說道這裡,長吁了一口氣。
“你醒了就好了,現在這個事情還有一些後續的事情要做,話說你這還沒上任就玩兒了這麼一票,把總裁可都鎮住了啊!”說道這個事情,趙大主任似乎是笑着說的。
“我就想着不能讓他們進入總裁辦公室,總裁那裡機密的事情比較多,萬一被搞亂了,總歸是不好吧!”張小北也沒有計較集團對這件事的態度不態度的問題。
農村娃麼,逆來順受的時候多了,不多這一次。
更何況,這不是都已經全身檢查了嗎?屁事兒都沒有。
再說了,向來受到的教育就是大局爲重,自己這點兒傷不算什麼的。
又聊了一會兒,趙大主任就要走了,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很多工作要做,也不能就這麼整天耗在醫院陪張小北吧。
最後也只是讓張小北安心養傷,儘快出院。
其實安心養傷個屁啊,五臟六腑都好好的,儘快出院纔是真理吧!
話說都是一些皮外傷,只是不想讓自己“花着臉”出現在集團之中吧。
年輕人,血液循環好,而且都是一些擦傷,傷口好的也快,也就是一星期吧。張小北就躺不住了,死活是出院了。
話說臉上的傷疤都掉痂了。身上的擦傷穿個長袖長褲都遮住了,有什麼好怕的。再有就是,這破醫院,抽個煙還得藏起來,真特麼沒勁。
週一對週一,只是上任遲了一星期。
週日的晚上張小北就回到了宿舍,至於醫院結賬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人去管,張小北纔不管那些個呢。
這要回來,肯定是跟趙大主任說過了,趙大主任也就說了個週一見。
然後交代了一下週一總裁辦公會的一些事宜,讓他早早準備好,也就沒有什麼事情了。
回到了熟悉的大院,回到了熟悉的宿舍,又回到了熟悉的辦公室和自己跳下去的那個窗戶,張小北心裡一種莫名其妙情緒涌上心頭。
尼瑪,這個事情是自己幹出來的嗎?
……
週一的早上,張小北7點半便坐在了辦公室,不出所料,金總同志8點鐘也要來上班了,今兒開會麼,鐵定是要來的。
除此之外,會議準備的材料分成了幾項,列成了提綱,都需要和金總一一對接一下。另外還有,提前五分鐘熱熱地泡上一杯茶,領導進門就能喝了。
這都是秘書要做的事情,雜七雜八的,得比領導的老婆兒子還貼心才行。
果然八點鐘,金總的腳步聲已經在樓道響起了,看到張小北的門開着,順手也就推門進來了。
這一進來,張小北立刻起身了。只是驚了金總一下。
看來這趙大秘書是有意沒有告訴金總同志啊,想給金總一個意外吧。
只是金總看到了張小北,卻是皺了一下眉頭,然後開口大叫:“小趙,小趙——”
趙大主任隨後風風火火地,一邊應着聲,一邊跑了進來。
然後一段有意思的對話便開始了,只是沒有張小北的份兒。
“這人誰啊?”
“張小北啊!”
“張小北麼?”
“是張小北。”
“我怎麼看着不像啊!”
“臉花了唄。”
“這樣啊,還有什麼不一樣嗎?”
“哦,膽子腫了。”
“啊?膽子腫了?”
“哈哈哈哈……”金總和趙秘書說道這裡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張小北這才明白,這兩人一唱一和地唱雙簧,原來是開自己的玩笑呢,於是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後腦勺。
這個時候,只見金總向前走了兩步,輕輕地拍了拍張小北的肩膀,說了一句:“總裁大秘,上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