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下,醫手在空中回頭看了白髮一眼。
白髮的劍光和迷夜魔株幽藍色的光線交纏在一處,彼此都在不停地攻擊。
白髮在地上,醫手在上空。
迷夜魔株發現了醫手的蹤跡,發現又有可惡的人類想進入自己的主體內部,大怒。
揮舞着一根粗壯的根系想阻擋醫手,卻發現這個狡猾的人類根本不搭理自己,簡直太過分了。
已經進去了兩個人,還想再進去一個,那自己的內部不是漏成了篩子。
“唧唧!”
迷夜魔株發出輕微的叫聲,醫手發覺它這次的聲音,和之前相比,有些許不同。
醫手往主體內部看去,發現它的圓形腦袋正在合攏。
從迷夜魔株的腦袋進入主體,是之前張帆和哈妮娜經過的途徑。
醫手沒有想到這迷夜魔株還能關上門,得快點進去了,醫手想着,加快了速度。
進入的通道越來越小了,醫手終於在最後一刻,進入了主體內部。
張帆一路上大肆傷害着迷夜魔株的內部,終於張帆來到人形大小的白繭面前。
弒血劍在手,張帆想毫不猶豫的劃開白繭。
卻在最後一刻停住了,張帆害怕裡面是哈妮娜,害怕裡面是沒有氣息的哈妮娜。
“你還在猶豫什麼?”
張帆轉頭,發現是醫手,怎麼醫手就在他後面,自己絲毫沒有發現,看來醫手的實力也很恐怖啊,怪不得醫手敢跟白髮兩個人在外面。
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醫手,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張帆略帶驚喜地對醫手問道。
“這個你不用管,你只要管眼前,劃開這個白繭,看看裡面是什麼?”
醫手吩咐道,“哈妮娜不在你身邊,你這個狀態應該是出事了,不用問我也能想到。”
張帆還想告訴醫手,哈妮娜剛纔失蹤的事,見醫手什麼都明白,便也沒再多說。
“殺氣強化!”
張帆手中的弒血劍,自人形白繭,從上而下地劃開。
裡面露出了一具骷髏,醫手看着這具毫無骨肉的光潔骷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具骷髏是誰的?”
張帆問醫手,醫手好像跟這具骷髏的主人認識,不然不會是這麼傷感的表情。
“就是我那十幾個高階喪屍王兄弟,他們在這裡犧牲的其中之一。”
醫手悲傷地說,他雖然已經不再是人類,但是也具有人類的感情,喪屍也不是鐵做的,以前也是人啊。
“爲什麼會有具骷髏在這裡,醫手,我有個問題,變異植物吃完東西,不是一般都會把骨頭埋在土地裡嗎?爲什麼這具骷髏骨架這麼特別,讓迷夜魔株收藏骨架這麼久。”
張帆腦海中的思緒一閃而過,他好像有了些頭緒。
“醫手,你這個喪屍王兄弟到底是幹什麼的,他的天賦技能是什麼?”
張帆再次問道,醫手聞言,也從傷感的心情中掙脫出來,畢竟眼下白髮還在外扛着,以後不能只顧自己的心事。
“他當初是黃階喪屍王,覺醒了兩個天賦技能,其中一個是化繭,能隔絕物體,探測,各種精神力的技能,難道說。”
醫手回覆道,他好像也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這就對了,迷夜魔株不可能無緣無故在這裡放一架骨架。我估計迷夜魔株也是發現了,你朋友的天賦技能,所以在你朋友死後,把他的屍體放在這裡,能夠徹底遮擋別人的探測。”
張帆推測道,很可能這下面有重要的入口,或者東西,如果是這樣,那就一定要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哈妮娜。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小樓下面,十幾個高階喪屍王在觀看頭頂的滿月。
一名身穿褐色衣服的黃階喪屍王道:
“我看白髮他們是回不來了,今晚上是滿月,還去送死,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另一個只有一條手臂的橙色喪屍王道:
“那也不關你的事,至少他們有活下去的動力和實力,而你呢,什麼都沒有,就知道怕死,就你這種廢物,一事無成。”
“你你你,哼,我不跟你爭辯,看白髮回不回得來。”
褐衣黃階喪屍王甩了甩衣袖,走了。
“無左,你現在感覺得到,白髮他們在幹什麼嗎,有沒有遇上什麼危險?”
旁邊的一位,黑色衣服橙階喪屍王說道。
“不能,今晚是滿月,變異植物園內非常躁動,我的探測距離無法到達那邊。”
無左喪屍王道。
“那隻能讓他們自求多福了,哎,我覺得他們今晚去是個很大的錯誤,因爲是滿月。”
黑衣喪屍王說。
“行了,去看看樓上,臨走前白髮要我看着點,要是被那些喪屍王當食物吃了,我怎麼對白髮交代?”
無左說着走上樓,來到房間外,只聽見裡面有哭泣聲。
糟了,無左心想,連忙推門進屋。
卻發現沒有任何人出事,牀上有一名和服的女人在哭泣。
花枝洋子在睡夢中,猛地驚醒,她赫然起身。
一旁的宋綿和克里斯嚇了一跳,忙扶着花枝洋子。
“怎麼了,洋子,你哭什麼?”
宋綿問道,她現在自覺已經跟花枝洋子很熟。
“我,我夢見哈妮娜姐姐出事了,怎麼辦,夫君有沒有事。都怪我,他們都是爲了幫我找藥纔會陷入危險。”
花枝洋子哭泣地說道。
宋綿一個頭兩個大,要知道她最不會應付這種情況了。
克里斯也不會,站在一旁,不知道怎麼安慰花枝洋子。
“別哭了。”
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衆人回頭,發現是兩名高階喪屍王。
氣氛又緊張起來,畢竟人類在喪屍的食譜上。
“是無左大叔。”宋綿熱情地打招呼,“無左大叔,你怎麼來了,我還沒多謝你給我換的東西呢,聽哥哥說那個東西很珍貴,我只花了一點小代價就換到了,您太吃虧了。”
“沒事,是白髮拜託我來這裡看看,你們都沒事我就下去了,對了,還有,不要哭,你的情郎,好姐妹,在拼着性命給你找解毒的藥,你現在哭,太不吉利。”
無左嚴肅地叮囑。
花枝洋子止住眼淚,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大好,但剛剛的噩夢實在太過可怕,現在只求能保佑夫君和哈妮娜姐姐等人,能夠平安回來,我這條命不要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