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男孩蹲在他的面前,兩隻烏黑的眼睛無辜地眨了眨,可是他的嘴角分明還有一點血跡。
白巖低下頭,果然看見自己的手腕被咬破了,血不停地冒出來,大有流不盡就不停下來的趨勢。
“啊,血!”說完這話,白巖就暈了過去,唉,誰也不知道天一門的大弟子原來暈血,這是連白松都不知道呢!因爲一般情況下他都會服用點丹藥,再加上心裡有準備,不至於暈了。
小男孩長得很白皙,用現在的流行語怎麼說,那是滿滿的膠原蛋白啊!
不過,這膠原蛋白撇了撇嘴,一副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又看了看暈倒在一旁的白松,用手捏了捏白松的臉蛋,誰叫白松每次都看不慣白巖對自己好了。
“喂,小聞子!”還沒等小男孩停下自己的惡作劇,就聽到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來了。
“啊,大哥!”小男孩聽話的應了一聲,可是卻踩了踩白松,然後將白巖扶起來靠在樹上。然後自己蹭蹭地繞着大樹,沒有兩下就上了樹。
“大哥,你還好吧!”小男孩說道。
“哼,我好着呢!”蒼老的聲音似乎有點生氣,更多的卻是寵溺。而透過濃密的樹冠,我們可以看見一雙擬人化的五官,隨着聲音緩緩動着。那嘴巴上下張合。
“嗯,嗯”這個時候樹下白巖叮呤一聲就睜開了眼睛。
“師弟,師弟!”他晃了晃白松,白松卻是沒有任何反應,這下他可着急了,又見白松胸口有兩個分明的腳印,即使白松穿着全身都是黑的,但那泥土的印記卻是清楚的。
白巖下意識地去掏身上的丹藥,這才發現先前發現聞味樹的時候將所有的解毒丹藥都吃下了。
“師弟,師弟,你快醒醒!”白巖又開始搖晃白松了,可惜白松還是沒有動靜。
“小聞子,你說這人沒事,會不會被搖出事啦!”樹冠裡,褐色的嘴上下張合着,“誒,小聞子,你去哪兒?”
然而不等聞味樹說完,小男孩卻蹭蹭地下了樹。
“別搖啦,他沒事!”
“你,你是誰?”
“我,我是小聞子啊!”小男孩歪着頭,好像想不明白似的。他有點後悔自己這樣契約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這白巖之前看着蠻聰明的,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傻了?都怪大哥還是那麼暴脾氣!他皺了皺眉頭。
“好啦,他沒事啦!”說着,小男孩乾脆直接就拉過白巖的手,就着剛剛止血的手腕用力一捏,然後傷口咧開了。
小男孩也不看白巖,直接抹了血往白松的嘴送去,然後小手往白巖的傷口一抹,那傷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本來就沒有出現似的。
“你……”白巖看的目瞪口呆,據傳上古時代有人身負聖光系靈根,可活死人,肉白骨,比木系的那一點治癒之光好太多了。難道這就是嘛?
不過他並沒有糾結太久,因爲白松這個時候醒了。
“師兄?”
“師弟,你醒了,真是太好啦!”白巖興奮地握住了白松的手,然後對着小男孩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
“好啦,好啦,既然都醒了,那麼就開始吧!”小男孩直接爬上了樹,留下了面面相覷,一頭冒號,哦,應該是兩頭冒號的師兄弟了。
“小子,這下該知道剛開了靈智的樹也不是你們能夠惹得吧!”
“大哥,講正事!”
“哦,好的,好的。”
從聽到聞味樹的聲音開始,兩師兄弟的神經就又緊繃了起來,不過聞味樹自然不會好心讓他們別緊張,惹了他聞味樹,就算不死,也要嚇嚇你。
“前輩,師弟他……”
“好了,別說話,聽我講!”
白巖不敢說話了,扯了扯白松的袖子,示意他要冷靜。
過了一會兒。
“好了,事情就是這樣的!”聞味樹作了最後的總結。
“前輩,您的意思是要跟我們一起迴天一門?”這小男孩竟然就是聞味鼠?要知道動植物開靈智不容易,修成人形就更加不容易了,而且自己竟然和這聞味鼠簽了平等契約?這平等契約雖然說不及奴僕契約,但是有一隻能夠化爲人形的夥伴總比沒有好吧!
只是白巖不大明白,這聞味鼠跟着他們一起迴天一門沒問題,但這聞味樹?
“就這皮囊,哪是我的真身?我與你天一門有着永世之約,當年天地靈氣忽然稀薄,我不得被困此地,現如今甦醒過來,自是要回天一門的!”
“可是前輩……”
“如何回去,自是不用你擔心,你只需告訴天一門掌門天鵬本尊將回去即可!”
“天鵬?”這是誰,天一門掌門不是他的師父天義雲麼?不過也就一愣神的功夫,白巖就反應過來了,也虧得白巖博古通今,學富五車。
“前輩,天鵬掌門是我派第二十任掌門,早已仙逝,現如今的掌門是我的師父天義雲。”白巖又恭恭敬敬地致禮回道。
“天鵬死了?”聞味樹的聲音忽然就低了下來,“罷了,就通知現任掌門也行!”
“是”
“原來,真的過了這麼久了,就好像一個夢似得,那傢伙居然死了!呵呵!”聞味樹自言自語,帶着淡淡的感傷。
一切,真的都成陳年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