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去南方看看
“這一路上，還真是能見到各種因爲戰爭而遭受苦難的人啊。”伊莎貝爾說。
“旅行的心情都被破壞了。”卡西法嘆了口氣。
“西法蘭帝國到底是怎麼想的？”阿莉西亞皺着眉頭說，“他們有一萬種理由不打這場仗，讓歐洲同時跟布里塔尼亞以及北辰開戰有什麼好處？
國內都打的怨聲載道了，恩斯特就不怕他剛坐沒幾年的皇位被人推翻嗎！？”
夏亞坐在一側的沙發上，看着阿莉西亞調侃道，“說不定，真的是因爲你呢，我的阿莉西亞。”
阿莉西亞脣角向下，略顯不悅的說，“這不好笑。”
夏亞聳了聳肩，他靠在沙發背上，目光深邃的眺望遠方，低聲輕喃着。
“確實不是因爲你。”
“你看到什麼了？”阿莉西亞是知道夏亞能力的，所以她直接問道。
而夏亞則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從沙發上起身。
“我去喂一下桑尼，伱們去休息吧。”
說着，他就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通往半島的門。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夜空繁星點點，在這個電力還沒有的時代，雖然娛樂方式少了很多，但是沒有了那麼多的光污染，星空也要更加乾淨。
生活也慢了下來。
他們過去喂桑尼的時候一般是早上跟晚上各一頓的，但後來它早上吃了之後晚上就不吃，反之也是一樣的，所以現在就只有晚上一頓了。
見夏亞出來，桑尼也從自己的窩走了出來，用自己的身體在夏亞的身上蹭着表達着親暱。
桑尼這體型，不說在房子內了，就是門都不好進，所以夏亞跟亞瑟也在房子外給他蓋了一棟屬於他的窩。
那是一個木質三角屋頂的木屋，跟狗窩很相似，不過大了很多，實際上那窩也連接了客廳，不過桑尼很懂事，一般不會去客廳增加阿莉西亞的打掃壓力。
他的鬃毛全長出來之後，每次去客廳都會在各種角落留下毛髮。
冬天的時候他們會在地上鋪上被褥，而夏天的時候夏亞會打開冰窖的門。
卡西法的魔力會維持冰窖中的降溫魔法，冰窖內部的溫度會影響房子內部的溫度達成某種空調的效果。
而連接了客廳的這個木屋實際上降溫效果是最好的，所以非常舒服。
就是亞瑟有時候都喜歡來這裡跟桑尼一起睡。
木屋用了一個雙開門的方式，桑尼很聰明，它是會自己關門的，它可以自己選擇關上還是打開。
看着桑尼，夏亞擡起手，兩大塊牛腿就出現在了地上，桑尼低下頭就開始吃着那牛肉，鋒利的牙齒以及恐怖的咬合力咬的牛腿嘎吱作響。
夏亞摸着它的鬃毛，低聲道，“想亞瑟了嗎？”
桑尼擡起頭，圓潤漆黑的眼眸中帶着些許靈慧，發出低沉的嗚咽，似乎在予以迴應。
“想吧。”夏亞似乎聽懂了。
他點了點頭，“倒也不意外，畢竟城堡裡大概也只有亞瑟有精力陪你玩一整天。”
他目光深邃的眺望着遠方輕輕拍打着海岸的海浪，“放心，你很快就能再見到他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去一個很大的院子裡，住一個更大的房子。
不過，那房子裡不只有亞瑟，還有很多的小姐姐，你要紳士一些，不要亂蹭，也不要在她們面前蹦跳着邀請她們玩。
你太大了，她們會很害怕。”
“嗚嗚~”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他們，但她們又聽不懂你說的話。
你可以等她們跟你熟悉了，不害怕你了，再跟她們玩。
不過要注意一點，她們不是亞瑟，沒辦法跟你玩摔跤，拋接球倒是可以。”
桑尼很快就吃完了那牛腿，就是連骨頭都沒怎麼剩下。
它擡起頭看着夏亞，發出了一些聲音。
“我們？”
夏亞擡起眉毛，他沉默了片刻，摸了摸桑尼的鬃毛。
“總會再見的。”
桑尼發出低沉的嗚咽聲，它靠在夏亞身邊不停的蹭着它，有些着急。
“有時候，離別，是爲了更好的相遇。”夏亞安撫着它的情緒，“等亞瑟走完屬於他的命運，我們終會再見。
但在這條路上，他會很孤獨，他會遭遇背叛，遭遇質疑，會有許多人不理解他。
他需要你的陪伴。”
桑尼趴在了夏亞身側，下巴枕着那雙大爪子，眼皮跟嘴角下拉，看上去很委屈。
夏亞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它的身側，聆聽着海浪翻騰，目光流轉。
等他回到客廳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夏亞沒有上樓，而是直接推開了阿莉西亞的門。
卡西法顯然是看見了，不過在看了一眼之後，就將自己縮在了木柴堆繼續沉沉睡去，火焰燃燒着木柴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房間內溫暖如春，帶着淡淡的檀香。
在夏亞鑽進被窩的時候，阿莉西亞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被驚醒了，她剛想轉過身，就聽見了夏亞的聲音。
“是我。”
阿莉西亞的情緒很快就緩和了下來。
夏亞貼着她的後背，將頭埋入她的髮絲中，攬着她的腰，雙眸緊閉，輕嗅她身上的清香。
阿莉西亞似乎想要轉過頭，不過夏亞則在她身後道。
“我什麼都不會做，就這樣就好。”
阿莉西亞似乎是察覺到了夏亞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夏亞道，“只是忽然想起了前幾天出現在酒吧裡的那個男人。”
“被你給了不老不死的那個？”
“嗯。”夏亞低聲應道，“我在想，如果你可以活很長時間，會覺得人生越來越無趣嗎？”
阿莉西亞思考了一下道，“我覺得，應該跟生活的環境有關。”
“嗯？”
“我在妖精之鄉認識了很多的精靈朋友。”阿莉西亞說，“她們很多都活了數百歲甚至是上千歲。
但是，她們當中很多人的心智實際上跟人類二三十歲差不多，人類當中一百多歲的老人，可能會比他們更具智慧一些。
仔細想想，這可能跟她們的生活環境有關係，她們是精靈，跟她們生活在一起的也都是精靈。
她們並不覺得自己的生命很長，也不會經歷太多的生離死別，更加不會輕易的面對死亡。
但是，如果是人類擁有精靈的生命，那就不同了。
這個人會經歷無數的生離死別，會面對無數的死亡，最終割捨情感，看破生死。
這個世界所有有智慧的生命都是具有情感的，情感也是人們對生有所眷戀的原因。
有一些人會因此將情感寄託到更加久遠的追求，對於智慧、對於神性的追求。
追求智慧者，從一次又一次的“頓悟”中汲取快樂。
神性是絕對理性的利他主義，追求神性的人，則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奉獻，一次又一次的拯救與犧牲中，從衆生中獲取快樂。
但在無數次情感的割捨中，沒能轉移成功的人，失去了快樂的來源，終會失去對生的眷戀。
但這還要看個體的差異，有的人沒心沒肺，會堅持的更久一些。
所以你還是有希望可以贏的。”
夏亞笑了笑，“我所在意的，並不是這個賭約。
不過你能說出這些話，倒是讓我很意外。”
“我最近在圖書館中看了很多書。”阿莉西亞說。
“你想追求智慧，還是神性？”夏亞問道。
阿莉西亞沉默片刻道，“這個世界上，追求智慧與神性的人之所以少，就是因爲它們過於困難了。沒有誰可以做到絕對的理性，絕對的無私，做到奉獻自己。
人性與神性是相對對立的。
因爲，人性的快樂獲得的要更加簡單，而且也更加愉快。
你跟我說過，境界沒有高低之分，只是人選擇以怎樣方式活着。
我不想那麼早去想那些。
有更加愉快的東西，爲什麼要去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呢？”
夏亞緩緩的咧開了嘴角，“但人性的快樂，也更加容易失去。
越快樂的東西，失去的時候也就越痛苦。”
阿莉西亞沉默片刻，她低聲輕喃。
“那就不要讓它失去了。”
夏亞目光閃動，但沒有言語。
阿莉西亞沉默了一下，開口道。
“明天，我們去布里塔尼亞的南方看一看吧。”
夏亞擡了擡眉毛。
“你不是會主動拯救陌生人的人，我也並不像那些有神性的聖者一樣，立誓拯救這世間的每一個人。
但我是布里塔尼亞的皇女，國家有難，我也必須要承當起責任。
至少，讓我去看看那裡的景象，將那一切告知亞瑟。
至少，讓我這個布里塔尼亞的皇女，爲布里塔尼亞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夏亞輕吐出一口清氣，平靜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的命運，有人可以壽終正寢，而有的人則英年早逝。
無論是被救，還是救人，對於人世的人們來說，實際上都是命運的一環。
但是，我不一樣。
他們的命運會因我而更改。
當然，無論我是否會因此沾染因果，這對於我來說其實都不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但是，被救的他們就不同了。
如果沒有其餘的力量引導他們的命運，他們的命運會變的混沌、向着未知的方向發展，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
或許會更好，也或許會更糟糕。”
“有什麼比死還糟糕的嗎？”阿莉西亞說。
“有。”夏亞低聲輕喃，“比如，更多的人因此而死，事實上，有很多這樣的例子。”
阿莉西亞沉默了下來。
當然，夏亞是可以爲他們重新編織一個更好的命運的。
但命運的編織需要消耗命運之力，而命運之力是有限的。
至少對於現在的夏亞來說是有限的。
不過即使是無限的，夏亞也不會爲了救某些不認識的、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隨意使用這種力量。
其實說的殘酷些，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死，也總有人活，這些生死放在人類史這條長河上，始終是滄海一粟。
你今天救下了這些人，幾十年後他也依舊會死。
像之前死在西法蘭軍隊手裡的那三個老人，夏亞就在旁邊。
他們年紀大了，在這個醫療手段落後的時代，本來就沒多少年好活，以這種方式向世界告別，贏得身前身後名，前往冥府享福，反而是一件好事。
如果被救了，這十幾年間，像那天那樣爲了別人而犧牲的大功德，或許還不一定能夠遇到。
而且像瑪菲亞這種暴力組織，以後他們也必然會手染更多鮮血。
或許本來死後可以進入極樂境享福，變成了前往冥府受刑。
所以，對於生死，夏亞一般都會順其自然，尊重他們的命運。
除非是真的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人，覺得他過早進入冥府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過於可惜，亦或者觸動到了夏亞，他就會選擇重新編織他們的命運。
當然，更多的時候他都是本着‘憑心而動’的行事準則。
就像是他當初摧毀了那些西牙帝國的艦隊一樣，那對命運的影響可是非常大的，或許直接推動了歷史產生了轉折。
“不過，你可能要做好心裡準備。”夏亞聲音低沉的說，“明天你見到的一切，可能要比你想象的還要殘酷的多”
。。。
第二天的清晨如約而至，阿爾卑斯山的清晨很明媚，或許是因爲距離太陽近，也或許是因爲雪山白雪反射着陽光。
阿莉西亞拉開窗簾的時候，恍的夏亞有些睜不開眼睛。
柔和的陽光照射在阿莉西亞純白的襯裙上，那是這個時代的內衣，不但可以掩飾身體某些部位，使其不太顯露，而且可將外面的裙子與人體隔開，既避免粗糙厚硬的面料對皮膚的不良刺激。
同時，也可以做爲睡衣使用，通常用料是麻、棉跟絲綢。
現在阿莉西亞穿的是夏亞給她做的絲綢襯裙，相對光滑，睡覺也會很舒服，不過白天的話她依舊會換會棉製襯裙，因爲更吸汗。
所以阿莉西亞背對着夏亞將那襯裙解了下來，柔和的明媚陽光映照在她那如凝脂般雪白的肌膚上，竟然如遠方的雪山一般同樣反着光。
夏亞的視線順着她脊背的曲線一路向下，最後停留在那頎長勻稱的秀腿上，宛若玉柱般細膩光滑，如同細長的畫筆，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通常他們坦誠相待的時候，總有其餘的一些吸引夏亞視線的東西，所以他還從來沒有這樣欣賞過這部分的美。
“你穿了絲襪嗎？”夏亞忽然問道。
阿莉西亞顯然被他的聲音嚇到，她慌忙將那棉製的襯裙穿套在自己身上，這纔想起來夏亞昨晚是睡在自己牀上的。
“你不要突然說一聲。”阿莉西亞抱怨道，“嚇我一跳。”
她將自己的裙襬撩了一點起來，露出線條優美的小腿，“這哪裡像是穿絲襪的樣子？”
她從一側的衣櫃中拿出了一雙長襪，看上去更像是棉襪，那就是這個時代的絲襪。
這個時代還沒有尼龍材料，像那種看上去幾乎與皮膚沒什麼差別，但穿上去卻可以帶來一種磨皮效果的絲襪就更加不可能出現了。
夏亞沒有說話，心中默默的給自己的裁縫技能設立了一個新的方向。
活的久，總是要給自己找些事情消磨一下時間。
他從牀上起來，靠在牀背上，“穿上衣服，我帶你去南方。”
關於這裡面寫的神性是指絕對理性的利他主義，爲了防止有人來槓。
我在這裡貼一些資料，防止有人不太理解。
這裡的神性，是指哲學人文上的神性定義，而不是指神的性格。
神是人類創造的幻想存在，有一些神是人類根據自身人性創造，而一部分則是對於神性的延伸。
與弗洛伊德的超我性很相似，是人性的昇華。
神性是人類所幻想中的超然精神，所以必然是非人格化的，不受凡俗的大多數道德觀、價值觀，思想的影響，所以神性也必然是絕對理性的。
但是神性不能只有絕對理性，他必然具有目的，不具有目的精神是空洞的，是虛妄的。
只有具有某種目的的精神，才能說的上是完整。
而不具有目的，稱之爲ai更加合適，而不是神。
絕對理性在人類的定義中指的是“做正確的事情”，而且神性作爲人性的昇華，也必然擁有人性所無法擁有的正向目的。
之所以是正向，是因爲神性必然富有吸引力，神性愛世人，所以人們信神，嚮往神。
我在前面刪了一些東西，所以一些人可能沒看到
你們去看看現在主流的神教對於神性的解釋，其實基本上都可以得到驗證。
比如佛教的普度衆生，比如耶穌爲救世人而自己承擔所有罪孽，又比如上善若水，利萬物而不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