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自求多福吧.
“這一戰，確實是我自大了。”金固看向了修普諾斯，“所以我也願賭服輸。”
他看向了一側的紅龍，那紅龍捧着那頭盔，顯然有些不捨得，但還是將頭盔交給了修普諾斯。
金固轉過頭靜靜的注視着夏亞，上下打量着他。
他並未在夏亞的身上感覺到神性，所以在剛剛他也只當他是睡神的僕從。
但從剛剛睡神在遇到麻煩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他的眼神，以及這位赫拉克勒斯這麼聽從他的話語的樣子來看，他似乎也並不簡單。
“說起來，我好像還沒問過你的名字。”金固說。
“你可以稱呼我爲梅林，”夏亞說。
金固的眼中閃過了剎那的若有所思，“梅林嗎聽上去似乎是一個很耳熟的名字。”
他擡眸繼續看向夏亞，“那麼，這位梅林先生，您是這位睡神的朋友嗎？”
“差不多吧。”夏亞的眼瞼收了收，“不過這一次我跟他來，主要是想來跟你聊一聊。”
“哦？”金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饒有興致，“跟我聊一聊？”
夏亞點了點頭，“我的一些決定，需要聽過你想法之後纔會做出。”
金固微微皺起了眉頭。
而一側的修普諾斯也轉過頭看向了他。
“龍境的封印不久之後就要破除了。”夏亞緩緩的開口道，“我聽一些跑出去的龍說，你們打算離開龍境來到人世。”
“我本以爲是因爲這個世界無法供給你們生存了，但是現在看來，這裡的環境要遠比人世要好。”
夏亞擡起頭看着金固。
“我有些好奇，你們爲什麼一定要前往人世？”
站在他身側的一箇中年人皺眉厲聲道，“我們的事情什麼要跟你解釋？”
金固擡起手攔住了他，只是靜靜的說。
“你剛剛從龍島上下來，應該見過我們星空了，對吧？”
夏亞點了點頭，“很漂亮。”
“對於剛剛見過那星空人的，確實很漂亮。”金固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
他擡眸轉過頭看向逐漸籠罩這片大地的夜幕，目光閃動。
“但對於到過真實星空的浩瀚的人來說，這所謂的星空，不過是一個罩住這個世界的超巨大玻璃罩子。而它的存在，鎖住了我們所有的可能性。”
“你口中的人世，我們更願意將它稱之爲主界。”金固看向夏亞，“諸神在那個世界中誕生，強大，就連這個世界，以及冥府，祂的夢境，都需要依靠於主世界才能存在。”
金固緩緩的來到了窗戶邊，居高臨下的眺望整片荒漠，他的目光深邃，彷彿將整個世界都引入眼簾。
“主界的魔力復甦絕對不是一個巧合。那是真正廣袤的天地，有着最爲浩瀚的無限星河，無限的可能性，也是我們龍族真正該去的地方。”
夏亞點了點頭，接着輕喃，“所以，一切都歸咎於“野心”嗎。”
金固大笑了起來，“你可以這麼理解，對於我來說，這個詞從不是什麼貶義詞。巨大的成功，也必然帶着巨大的野心。”
夏亞並未向他們詢問關於提亞馬特的事情，或者說，其實大部分他都已經明白了，他只是繼續問道。
“但是人世現在已經被人類佔據，對於佔據了這個世界的人類，你們是怎麼看的？”
金固沒有回答，而另一側剛剛說話的人則冷笑一聲道。
“諸神長眠，龍族、妖精等所有魔法生物要麼躲入亞空間，要麼就是與魔力的消退共同消亡。
沒想到倒是讓這羣猴子佔據了主界。”
“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金固有些無奈的說，“你會在意螞蟻嗎？”
夏亞沒有言語。
“沒人在意螞蟻。”金固平靜的說，“也正如我們從未正視過人類一樣。”
頓了頓，他自顧自的點頭道，“不過馬爾杜克特意創造了他們，也確實有他們存在的理由。
我雖然還無法前往主界，但是我也聽說過他們在主界的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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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賦予了他們智慧，讓他們學會了使用工具，在建造、耕種、飼養上也確實有着不低的天賦。
而且他們數量龐大，無論是做爲奴隸還是做爲食物使用都很實用。
就是現在的人類太多了，太消耗主界的資源了。”
他轉過頭看向了剛剛一直說話的中年人。
“烏修姆伽魯，我們之前獲得的情報是，主界現在有多少人類？”
“狂龍”烏修姆伽魯，夏亞在來之前也瞭解過這個名字，也同樣是提亞馬特創造的十一魔獸之一。
與巴修姆、穆修瑪胡並列爲阿卡德神話三大魔龍。
亞述王阿舒爾納西爾帕二世曾把刻有烏修姆伽魯圖樣的金幣放置在寧努爾塔雕像的基座上。這個名詞後來變成了一種王室的和表示神聖性的修飾語。
烏修姆伽魯思考了一下“好像有幾十億吧。”
“無論聽多少次，都是個驚人的數字啊。”金固感慨道，“或許再過幾十萬年，龍都不一定有十萬。”
“螞蟻再多也是螞蟻。”烏修姆伽魯不屑的說，“換句話來說，其實就是因爲太過於弱小，所以纔會被世界給予強大生育力這種優待。” “這倒是無法否認。”金固認可的點了點頭。
他低聲道，“不過，這個數量確實太龐大了，也不知道主界到底是怎麼養活這麼龐大數量的人類的。”
“或許樹皮與草皮都被挖光，大海中的魚類、森林中的動物也都被殺光了吧。”烏修姆伽魯說。
“太多了。”金固搖了搖頭，“現在的人類，至少要清理掉一半.不，剩幾千萬左右實際上就夠用了。”
“你們是不是將冥府無視了。”
沒等夏亞說話，一側的修普諾斯就壓抑着心中的怒火開口道。
如此大量的人類死去，雖然死神的神權將會前所未有的強大，但冥府估計就要給擠爆了。
這些死去的靈魂若是想要真正的進入死者的世界，或許得排到幾千年後。
而對於他睡神來說，祂的神力來源於這數十億進入睡眠的人類，祂的神力也會迅速的衰弱。
“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金固微揚着頭說，“我們不會一下子就清理人類，會將時間拉長，不會一下子擠爆冥府。
而對於你”
金固注視着修普諾斯，“我們其實並不想與你們兄弟爲敵，其實也一切都可以商量。
我們龍族其實都經常“睡眠”，甚至於對於成長期的龍族來說，我們會通過長眠的方式渡過弱小的成長期。
一次睡眠，可能長達數百年不止，而古龍就更加漫長了。
我們也並不介意你主宰我們的夢境。
進入主界，脫離世界的界限後，龍族的數量註定會越來越龐大。
而我們一旦進入浩瀚的星海，納入你們夢境的智慧生命也會越來越多。
選擇現在，還是未來，選擇權其實在你的手中。
亦或者.”
金固的話語頓了頓，古井無波的眼眸中迸射出些許火光。
“你想與龍族爲敵，我們也並不懼怕。
我們知曉你在這個時代的強大，但我們也知道你無法以全盛時期存在於現在的人世。
所以，在你介入這件事之前，我們會先將大部分的人類都抹除，削弱你的神力。”
修普諾斯那蒼白的面色似乎紅潤了些許，不知是不是因爲憤怒，但祂的眼神死死的注視着金固，似乎是在壓抑着什麼。
不過未曾等他開口，夏亞就在一側自顧自的點了頭輕喃。
“這就是你們的意思的嗎.那我大概明白了。”
他平靜的說，“謝謝你的回答。”
金固有些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而夏亞的話語也在繼續。
“你們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缺乏創造力，也缺乏形成一個體系的文明真正需要的東西，你們的破壞慾比人類還要龐大。
雖然人類確實不是那個最優選，但至少人類與你們之間，我會更加傾向於人類。
而你們.”
修普諾斯張了張眼睛，忍不住看向了夏亞。
就見他微擡起頭，那宛如蘊含着宇宙星空一般的雙眸無比冷漠，如同法庭中的法官一般，宣判着他們的未來。
“命運將不會眷顧爾等”
說完這句話，夏亞擡起了手中的魔杖，與站在身側的赫拉克勒斯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金固與一側的烏修姆伽魯互相對視了一眼，雙方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許多疑惑。
不過接着，他們的耳邊傳來了一種低沉的輕笑。
金固看向了笑聲的來源——修普諾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祂的笑聲逐漸的從低到高，笑的很肆意，甚至捂住自己的腦袋與肚子，笑的肚子都痛了，不知是喜悅還是嘲笑。
在那些人一頭的霧水下，修普諾斯愉悅的說。
“真是羣愚蠢的傢伙，真是愚蠢啊。”
祂看上去一幅幸災樂禍的模樣。
祂擡眸看向金固，雙眸閃爍着微光。
“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更加不會知道你們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龍族？”
祂嗤笑一聲。
“自求多福吧金固”
說完這一切，無數的黑色細沙逐漸的將他籠罩，他也徹底離開了這裡，只留下了一頭霧水的金固與其餘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