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您老了
威廉二世冷笑一聲,“那就來試試吧,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
“你們的那個武器,應該沒辦法使用第二次吧?”貞德緩緩開口道。
威廉二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譏諷道,“你要來試一試嗎?”
“喀秋莎的研究,不單單是特斯拉在參與,同樣還有來自北辰、沙俄兩個國家的科學家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研究出來的。
而在這之前特斯拉實際上已經計算了很多年了。
我不相信你們在爆炸的幾天後,就能憑空搞出這樣的武器。”
貞德的眼神很篤定。當然,她其實自己也無法百分百確定,不然她也不會來了。
但是這種篤定也是在談判中必須的。
“假設伱們確實擁有量產能力,我們可以繼續開戰,互相在各自的國土上丟這種武器,直到某一方接受不了爲止。
但是,你們這種武器最終都是要戰鬥機或者空艇進行投放的,我們的特斯拉大炮有着絕對的防空能力。
最終誰接受不了,還不一定。”
威廉二世沉默了下來,只是靜靜的注視着她。
“你我都清楚,戰爭打到這種程度,已經完全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了。
而你之所以還在猶豫,是因爲你害怕這場戰敗之後,憤怒的國民會將你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甚至送上斷頭臺。
據我所知,你們國內的梅瑟主義運動十分活躍,你害怕發生在沙俄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
所以,你需要我來承擔這份憤怒,亦或者,從西法蘭獲得切實的利益以消弭國民的怒火。
但是,你們是否忘記了,這場戰爭,雖然主要是你們跟我們西法蘭在打。
但從整體來看,是你們同盟國同時與我們協約國以及北辰開戰。
即使我們協約國與你們簽署了停戰協定,西線戰事以雙方自掃門前雪的方式停止。
但你們還要給北辰一個交待,無論如何,你們都無法改變你們戰敗國的結局。
在我們前往北俄獲取喀秋莎的時候,北辰的外長羅素女士,布里塔尼亞的雷利先生都在場,我們共同交談過一次。
所有人都一致認爲,這場戰爭結束後,世界需要制定一個新的國際秩序。
所以,當一切停歇,世界各國也都需要參加一場國際外交會議,用民主的方式決定世界的未來。
身爲戰敗國的你們,在這場國際會議中顯然處於劣勢。
那麼,你們確定準備惹怒西法蘭嗎?
還是說,你們準備,讓德意志從此被世界孤立?”
威廉二世依舊沒有言語,他不再是那種俯瞰的姿態,手掌摩挲着扶手,但表情依舊。
“我剛剛開出的條件,已經是西法蘭所能開出的最好的條件!”貞德繼續道,“這場戰爭繼續下去,對你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既然,你認爲這場戰爭繼續打下去,必然是以我們同盟國戰敗爲結局,也認爲我們沒有釋放第二發那種武器的威力。
那你爲什麼要來與我談?
等打到我們接受不了的程度,我們自然會找你們談,不是嗎?
爲什麼,要犧牲你們西法蘭的利益?”
“我不是在犧牲西法蘭的利益,我是在保護西法蘭人以及被你強徵入伍送上戰場的炮灰。”貞德緩緩開口道,“戰爭的烈度正在呈現指數上升,這段時間又會是數十萬人死在戰場上。”
“而且,你們一旦以另一種方式簽署戰敗條約,你們德意志將在這場戰爭中失去你們所擁有的一切。
你們會成爲一塊蛋糕,擺放在戰勝者的餐桌上,被分而食之。
但那樣,和平永遠不會真正到來。
新的國際秩序的建立,必然是各自平等,亦或者一方不至於徹底失去話語權,獲得符合各自利益的權益。
否則的話,也只是將下一場戰爭拖延幾十年罷了。” 威廉冷笑一聲,“你以爲你是聖人嗎?”
“我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聖人,只不過是一個聽到了神的嘆息的平庸女人罷了。”貞德緩緩的說,“我說了,我是爲和平與消磨仇恨而來。”
“這國家的民憤,是你們自己挑起的。
如果你去街上看看,看看那些殘缺的退伍軍人,看看那些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失去了父母的孩童。
您覺得,他們是更加憎恨西法蘭,還是憎恨那些將他們送上戰場當炮灰,去打這一場不義之戰的人?
我要是你,我會去處決掉幾個最激進的戰犯,以泄民憤。”
“在那之前,我的皇位會是先失去的。”威廉二世道。
“您總要做出一個選擇。”貞德靜靜的說,“一種就是直接與我們簽署停戰協定,您被國內憤怒的人羣推下皇位。
另一種就是抓了我,或是用我向西法蘭換取利益,或是處決掉我,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的頭上。
然後你惹怒西法蘭,在最後的國際會議中,德意志被瓜分,你最好的結局是成爲一個傀儡皇帝,而且你也不會排除下臺的可能性。
最後一種,就是處決掉那些真正的過錯方,以泄民憤的同時,西法蘭內部的憤怒也會因此得到緩解。
我知道你有能力,以你對這個國家的掌控程度,只需要一些輿論的引導。
只是,看你自己想不想的問題。”
威廉二世微微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中,而貞德也沒有繼續言語,她知道,眼前這位皇帝應該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不過也在這時,大門直接被人粗暴的撞開了,一羣荷槍實彈的軍人直接衝了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而剛剛那個說守在他們身後的中年人,則跟着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那個年輕人穿着一身軍裝,一頭金髮,標準的日耳曼人的長相,身材也很高大,正是皇太子馬爾福。
也是之前在凡爾登戰場上,貞德主要的對手。
威廉深深的皺起眉頭,呵斥道,“你要做什麼,馬爾福!!?”
“父親,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馬爾福走了進來,他看向貞德,“她所說的這些,都是建立在我們沒有那種滅城武器的前提下的,這是一種話術陷阱。”
威廉臉上的怒容並沒有因爲馬爾福的解釋而消散,反而越發濃郁了,“你在監聽我!?”
馬爾福沒有迴應,只是面帶譏諷的看着貞德。
而貞德的表情也十分平靜,“那麼,你們有嗎?”
“誰知道?”馬爾福譏諷道,“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知曉的是,這種武器一共被引爆過三次,兩次是西法蘭引爆的,還有一次是德意志引爆的。
誰敢質疑?
誰又敢以自己的城市質疑這種武器的存在?
就算是今後你口中的大會開啓了,有這種武器的我們也依舊能在大會中擁有一定的主權。
我們有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以爲我們有就好了。
這種武器本身就是威懾大過於實用性。”
“對於我們來說,國內的暴動,反而要比國外的軍隊要麻煩,但是沒想到,你竟然親自送上門來了。”
馬爾福緩緩的裂開嘴角。
“來人,將這位敵軍將領,轟炸德累斯頓的罪魁禍首,手上沾染了數百萬德意志人民鮮血的魔女——貞德,關押起來!”
“你想篡位嗎?馬爾福。”威廉二世的聲音緩緩傳來。
馬爾福看向坐在皇位上的威廉二世,相比於威廉二世的滿臉怒容,他平靜的說。
“父親,你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