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徵今年三十又六,你和他說愛情,他肯定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他現在寧願自己身陷險境也不願意拋棄他拉着的女子,那是因爲這個女子身上有個令人瘋狂的秘密。
這個女子是當初自己與青雲道人途經十萬大山時從一羣賊人手中救下的,這個女子的身份很不簡單,她乃是羿族嫡系血脈;而潘徵圖謀的就是這女子身上可能揹負的大羿傳承。
大羿,乃是傳說中頂尖的合道境強者;當年要不是因爲謀反被前任人皇調集大夏諸多頂尖道主境強者圍攻,導致他氣血耗盡衰敗,本源法則盡數被剝離;本已是必死之局,可關鍵時刻,大羿硬生生靠着手中神器‘后羿弓’擊殺一名道主,擊傷圍攻他的所有道主逃離而去。
大羿自知自己必死,他強撐最後一口氣;將自己的關鍵嫡系血脈全部救出,然後送至秘密地點隱藏起來;而他也在留下自己死後必會葬身之地的信息後悄然離去,他告知自己的嫡系後輩;當時在位的人皇不死,切勿挖掘自己埋葬之地;否則會召來殺身之禍。
大羿身死,但他憑藉后羿弓射殺同級道主,同時還傷了數名道主境界高手的消息也傳了出去;一時間天下震動,所有人都瘋狂的追尋着大羿嫡系血脈的消息;在他們看來,大羿死後一定會將后羿弓傳給自己的嫡系血脈;只要找到了他的後裔,那麼就能得到后羿弓,得到一柄可能超越了神器的兵器。
而潘徵之所以能認出這個女子羿族嫡系的身份,是因爲他們親耳聽到當時追殺這女子的那羣賊人說漏的嘴;爲了救下獨佔這個女子,潘徵設計讓青雲道人獨自攔下了所有賊人,而他帶着女子逃脫後也沒有回去營救青雲道人了。
至於爲什麼又會招惹上這羣紈絝子弟,只能說是紅顏之禍;連飽受信息爆發轟炸已經審美疲勞的宋易都覺得這女子乖巧的清新脫俗;那這羣紈絝子弟見着了不就好比餓狼見着沒有反抗能力的小羔羊。
可憐潘司主之前爲救這女子本就受傷未愈,又在這羣紈絝子弟護衛的圍攻下,早已是強弩之末;如今遇上宋易,就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哪裡肯放手。
可宋易並不想做那根稻草,直覺告訴宋易;這肯定是個大麻煩,雖然現在自己在重樓府也算誰也不想惹的那種人了;但宋易還是不想被捲入麻煩裡,自己清清靜靜的過幾天安穩日子多好;一天天提心吊膽太刺激他怕自己心臟受不了,也煩人。
所以在那羣紈絝子弟看上巨食犀並讓自己把它留下時,宋易很乾脆的拋下巨食犀攤手錶示自己無條件服從他們;至於他們想宰了巨食犀然後反被巨食犀給吃了就不管自己的事情了;反正這重樓府的高手基本上都見過待在過自己身邊的這頭巨食犀;只要鎮州使境界的人不出手,還真沒幾個人能拿這頭巨食犀有辦法。
當然,宋易也警告了巨食犀;只要沒人對他動手,它就不許吃人。
這話讓巨食犀眼珠子瞬間放光,這意思就是自己可以吃掉打自己主意並動手的人了唄;這一刻,巨食犀渴望的看着那羣紈絝子弟,恨不得催促他們趕緊動手宰自己;不然自己就沒有理由吃了他們啊!
而宋易的決絕離開讓潘徵慌了,要是沒人幫自己;自己會丟掉大羿寶藏不說,還有可能丟掉小命啊!自己何其幸運纔得到大羿寶藏的線索,有了登頂絕世高手的希望;自己不能死在這裡,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在潘徵胡思亂想,心神已經紊亂的時候;他心底莫名的響起一個聲音道,一定要讓那個人留下來幫我,大不了暴露一點點消息給他,等自己脫險恢復了實力;再將他滅口,寶藏還是我一個人的。
而這個蠱惑潘徵的聲音並沒有讓潘徵警惕,他此時已經認爲這就是自己的一個想法;於是在宋易已經離開,走到那羣紈絝子弟身邊的時候;潘徵給宋易傳音了。
“宋捕快留步,只要你救下我;我就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一個有關於‘后羿弓’的消息。”
本來宋易在聽到潘徵說的大秘密並沒有起什麼興趣,因爲在他看來,所有的秘密都是一個巨坑;知道的越多,就會捲入更多的麻煩裡;但當他聽到‘后羿弓’三個字的時候,他往前邁的腳步懸在了半空中;整個人也就僵在了那裡。
‘后羿’;這兩個字彷彿擁有巨大的魔力一般,這是一個身爲華夏子孫深深烙印在心裡的兩個字;圍繞着這兩個字,誕生了無數的神話傳說;在之前知道了‘三皇五帝’的傳說後;宋易不再相信這個所謂的‘后羿弓’只是一個名字雷同的巧合;這也許是他離那些熟悉傳說最近的時候了。
宋易突然間單腳打了一個旋的扭過了身,然後對着那羣紈絝子弟說道:“呃,那個我突然有些捨不得我的牛了;畢竟它幫我耕了那麼多年的田,我這樣拋棄它有些不好吧!你們說呢?”
宋易一臉真誠的盯着那羣紈絝子弟,很是認真的說道。
“你他孃的找死,耍我們是吧!”紈絝子弟並不傻,那裡看不出來宋易是在耍他們;早就橫行霸道慣了的他們那裡忍得了一個外地人這麼戲弄他們,於是他們二話不說的示意自己的護衛要給這個外地人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什麼叫強龍不壓地頭蛇,給他收拾明白了就知道做人要低調了。
宋易也是懶的和這些囉囉動手,直接吩咐巨食犀道:“嘿,那傻牛;加餐了,只能吃一個哈!”
巨食犀早就迫不及待了,之間它瞬間恢復了真身,一頭三米高、五米長,渾身散發着暴戾氣息的妖獸出現在了原地,巨食犀本體一出現,街上所有百姓被嚇的哭爹喊孃的逃慌亂竄。
宋易不悅的看着巨食犀罵道:“你他孃的不顯本體是不是就吃不下了?如果再有下次這種情況,勞資先把你給吃了你信不信?”
巨食犀委屈的又變回了原來乾瘦老牛的模樣,然後突然消失在原地;緊接着紈絝子弟人羣中傳來一聲慘叫聲,當巨食犀再次出現在原地時,它的嘴裡還叼着半截人的小腿咀嚼着,嘴邊滴答滴答的滴落着冒着熱氣的鮮血;紈絝子弟一羣人被嚇傻了,那可是一位煉體境的武者啊;連反抗都做不了就被那頭妖獸給吃掉了,現在他們終於知道那頭牛根本不是什麼食香犀;而是一頭臭名昭著吃人的巨食犀。
一頭成年的巨食犀基本上就是化神境界以下無敵的存在,自己這羣人根本就不夠給它塞牙縫的;那羣紈絝子弟顫顫巍巍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是踢到鐵板了啊!而那頭巨食犀正用它那兇殘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就像在挑選可口的菜品一樣。
宋易根本沒有搭理那羣被嚇破膽的紈絝子弟,而是走到潘徵面前說道:“跟我走,說清楚‘后羿弓’是怎麼回事兒。”
看呆了的潘徵木楞的跟在宋易身後,剛纔發生了什麼;自己又幹了什麼蠢事,自己會是那頭妖獸呃對手嗎?
當花廣潛在天下鮮見到潘徵時,他爆發出了極大的熱情滿臉和煦的笑容迎了上來,然後就直接略過潘徵湊到了那個女子身旁大獻殷勤;潘徵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這人肯定是故意的。
而宋易打斷了花廣潛的花癡色相,說了一句到房間裡說事。
在宋易客房裡,花廣潛幾人也都到齊了;宋易這纔對着站在房間中不知所措的潘徵說道:“潘司主,說說吧!什麼是‘后羿弓’?”
“什麼玩意?后羿弓?哪兒?在哪兒呢?”花廣潛突然激動的跳起來圍着潘徵追問道。
宋易捂着額頭,有時候花廣潛就是太不靠譜了; 那裡有一點作爲一縣司主的深沉。
“那個,司主大人,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聽潘司主說行嗎?”
“嘿嘿!不好意思,就是一聽到后羿弓就有些失態了;來,潘司主您說。”
花廣潛不好意思的訕訕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其實,我也是猜測而已;因爲我身邊的這位姑娘就是大羿的嫡系血脈,她可以憑藉血脈之力找到大羿自我埋葬的地方,那‘后羿弓’也肯定埋在大羿的墓裡。”
宋易思緒有些亂了:“等等,你說的大羿又是誰?后羿弓的主人就是大羿嗎?”
“咳咳,那個我來說吧!”花廣潛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衆人將目光都放在了花廣潛身上。
“大羿是大夏的一位異性王,就和那水域王差不多;不過人家和水域王那個水貨不一樣,人家可是一位貨正價實的合道境高手,也就是和道主一樣的境界;只不過合道境是武者晉升而來的稱呼,道主是術士晉升後的稱呼;哎,不管這些,反正都一樣。”
“當年大夏前任人皇巡視天下,大羿就乘機發動叛亂想取而代之;但當年人皇其實早就有所防備着大羿,也知道他有謀反之心;出遊巡視天下不過是讓大羿鑽進圈套的幌子,結果也很明顯;大羿謀反失敗,反而被數名道主境的高手圍攻;當時傳出來的消息是,大羿被耗盡氣血,本源法則被剔除;但最後后羿弓顯聖,強行射殺了一名道主,還帶着大羿逃了出去;這就有了后羿弓超脫了神器,晉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裡的傳說。”
“后羿弓並不是大羿的第一位主人,大羿本是羿族族長;所以他就擁有使用后羿弓的權利;至於后羿弓的主人,傳說就是羿族的第一祖先後羿所造,而後羿則是黑暗時代中堯帝時期的人物;當時的后羿深得堯帝重用,而後羿的實力也是深不可測,傳說當時的后羿誅殺了大量的妖祖,爲人族做出來不可磨滅的貢獻。”
突然花廣潛臉上露出一副嚮往之色;“誅鑿齒於疇華之野,殺九嬰於兇水之上,繳大風於青丘之澤,斷修蛇於洞庭,擒封豨於桑林,鑄神弓滅金烏於火桑;這纔是男人本色啊!”
“也許,正是后羿弓經過了這麼多妖祖之血的浸泡,才厚積薄發一舉成爲了超越神器的存在了吧!”
田浪也是一臉嚮往的說道;而宋易完全沉默了,這個傳說典故他都很熟悉;特別是后羿射日,這個家喻戶曉的神話傳說誰人不知;但從花廣潛口中說出的故事又是那麼陌生,明明故事那麼的相似,卻是和宋易知道的完全不一樣的歷史。
宋易決定一定要搞清楚這個所謂的后羿到底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個神話裡的后羿,那麼突破口就在潘徵說的大羿墓裡了。
這時候宋易才發現這一路來,不管什麼情況。潘徵所說的大羿嫡系血脈的女子從未開口說過話,而且至始至終都是一副平靜如水的表情,就好像她完全是一個冷漠的旁觀者;沒有任何感情流露,這很不合理。
潘振解釋了他遇上這個女子並怎樣知道了她是大羿嫡系血脈的前因後果,這更加讓宋易懷疑了;事情是在太簡單和巧合了,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
花廣潛大大咧咧一副無所謂的表示道:“管他那麼多幹什麼,問問她到底是不是大羿血脈不就行了;她到底能不能用血脈之力感知道大羿之墓。”
潘徵卻苦澀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道:“沒有的,這一路上我不知道問了她多少遍了,可她就是一個字也不說,也不開口,連一個表情變化都沒有,但我又不想放棄,所以纔會一直帶着她。”
潘徵的話讓所以人都無解了,遇上這麼一個死活不搭理人的人,誰都沒有辦法。
“我知道。”
這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所以人詫異的盯着那個女子。
“你···你會說話?”潘徵一臉不可置信的指着女子道。
“當然。”
“那你爲什麼之前我問你那麼多,你卻一個字都不說?”潘徵很氣憤。
“你太弱了,和你說浪費口舌。”
“你······”
潘徵指着女子憤怒的卻不知道表達什麼,只是顫抖的手錶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花廣潛很不厚道的捂嘴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