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情況可以說是糟糕到了極致。
觀月唯幼稚的行爲害慘了自己,也讓我跟着遭殃了。
如果是我從門外走進來,看到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光着上身的男生站在一起,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他們的清白。
所以我知道,現在無論我們怎樣解釋都沒有用,因爲觀月唯父母不會相信。
如果我們真的是在戀愛。即便我的年齡小几歲也沒有什麼,但問題在於我們的身份,我是學生。而觀月唯是老師。
觀月唯見到母親冰冷的神情她急得哭了起來,她焦急的描述剛纔的情況,但壓根不被相信。
“佑誠君可以迴避一下嗎,我想和小唯單獨談一談。”觀月母親面無表情的看向我,雖然她是在詢問我,但她的語氣不容人質疑。
我點頭往外走,剛纔我還誇了觀月母親一句溫柔,沒想到她是個比觀月父親更加恐怖的人。
拿着溼漉漉的衣服離開出租屋,觀月父親與我擦肩而過走進屋裡。他重重的把門關上。
本來我就不應該過來,現在因爲我的原因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了。
擰乾溼漉漉的t恤,我把衣服穿上然後站在房間外的走廊上安靜等待,看看觀月唯的父母是否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屋裡面傳來劇烈的爭吵聲,觀月母親認爲我是觀月唯的男朋友,觀月唯在拼命的否認,而觀月父親則在一旁喝斥。
孩子與父母鬥嘴,即便自己有道理,但無論如何也鬥不過父母。
發現解釋無用,觀月唯又是傷心又是難過,二十幾歲的她像是兩三歲的孩子那樣大哭起來。
觀月父母像是惡人那樣在訓斥觀月唯。但她們不是惡人,他們的出發點是爲了觀月唯好,而不是在害自己的孩子。
遭遇這樣的情況,我一個高中生能夠做什麼呢?
小姨讓觀月唯找我幫忙,實在是太高估我了啊!
我站在走廊上等待了很久,直到我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我的體溫烘乾,出租屋的門纔打開,觀月父親見到我還在,他驚訝了下,黑着臉朝我說話。
“你是學生,學生就應該要有學生的模樣,與自己的老師勾搭在一起像什麼樣!”這樣訓斥了我一句,觀月父親朝我揮揮手示意我可以離開了。
我沒走。而是直勾勾看向板着臉的觀月父親,“觀月叔叔想要讓觀月老師和朋友的兒子訂婚嗎?”
“這件事與你無關,請你離開!”觀月父親轉身過去不想和我說話。嗎女大劃。
“其實……”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決定把一切都豁出去,主要是觀月唯在屋子裡哭得太悽慘了,說不定她真的會被父母安排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觀月叔叔,其實老師有了我的孩子。”
“什麼?”
我說出這樣一句話,讓魁梧兇悍的觀月父親渾身一震,他轉身過來用吃人的眼神盯着我看,他想要看看我是不是在撒謊。
我毫不畏懼的迎着他的目光與他對峙。
最終,觀月父親敗下陣來,他嘆了口氣,整個人蒼老了好幾歲,顯然是相信了我說的話。
他示意我跟着他進入屋子裡,房間裡面的觀月唯和觀月母親也聽見了我的話語。
觀月唯低着頭看不清表情,觀月母親的神情則充滿了驚訝。
他們兩人坐在沙發上,而做錯事的我和觀月唯跪坐在榻榻米上。
較比剛纔的劇烈爭吵,現在的房間裡安靜得有幾分詭異。
既然有了孩子,那觀月父母不得不承認我們,墮胎在日本是違法的行爲,而我們有了孩子,肯定是在相互情願的情況下產生。
從懷孕這件事可以看出,我和觀月唯是對相愛的戀人。
即便我們的身份有些違背倫理,但並非不能夠相愛結婚。
觀月父親掏出香菸點燃抽起來,煙霧縈繞在空氣裡面,他兇狠的神情變得模糊不清,“既然這樣那就沒辦法了。”
丈夫開口了,觀月母親微微嘆了口氣,“佑誠君會對小唯負責的對吧?”
“當然會!”我趕緊點點頭,“我以爲你們不會接受這件事,所以故意隱瞞真是抱歉,我會對觀月老師負責任,一定會給她幸福的生活!”
作爲一個高中生,我大言不慚說出這樣的話語。
但是,謊言不要錢,而且到了這樣的時候我已經是無路可退。
“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觀月父親問出這個問題。
“沒有。”我搖搖頭,“學校裡的人不知道這件事,我也不敢讓他們知道。”
觀月父親在煙霧後面點點頭,“這件事暫時不能夠讓學校裡的人知道,不然你們會生活得更加困難,我會給你們提供一個好的住所,以後別住在這種地方了。”
“佑誠君,雖然你還是個高中生,但這是你弄出的事情,而且你已經說了會負責,所以我希望以後的日子裡你能夠咬緊牙關去奮鬥,當然,你也不能夠把自己累倒了,畢竟小唯還需要你的守護。”
觀月父親說出這樣一番話,我點點頭,在心裡面稱讚他是個好人。
“你父母是在中國嗎,你有通知他們嗎?”觀月父親已經知道了我是中國人,所以問出這個問題。
“沒有,估計他們不會同樣這件事。”我神情黯然的說道。
觀月父親點點頭,“暫時瞞着他們吧,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再告訴他們,如果到時候他們反對的話,我會出面向他們解釋。”
觀月母親恢復了溫柔的模樣,她朝觀月唯招了招手,“小唯別坐在榻榻米上,小心着涼了,過來媽媽這裡坐。”
觀月唯起身坐在母親的身旁,她一直低着頭看起來十分嬌羞,但我知道,她不敢擡起頭的原因是擔心被看穿。
觀月母親抓住觀月唯的手摸了摸,剛纔還氣得臉色發青的她突然變得十分感慨。
待在這狹小的房間裡,我們繼續說了一會話,時間已經是中午了。
該聊的已經聊得差不多了,我們一起下樓,觀月唯打算開車但被父親制止,觀月父親坐在駕駛位上,開着紅色的小轎車領着我們吃飯去。
送我們抵達餐廳,觀月父親示意我們先去點菜,他開着車離開了一會。
菜餚送上來的時候,觀月父親趕了過來,我們都不知道他剛纔去了哪裡。
等吃完午飯後,謎底解開了。
觀月父親從身上掏出個白色紙袋,紙袋上印刷着某某銀行的字眼,裡面裝着厚厚一疊錢。
他知道觀月唯的工資不高,也知道我是個高中生,懷孕的時候營養很重要,沒有錢可不行。
觀月唯擺手拒絕,但觀月父親很堅決的表示,這是給未來外孫的錢。
觀月母親溫柔詢問要不要回家裡面住,這樣的溫情攻擊讓觀月唯受不了,她眼裡面的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我有些懷疑她會不會說出實話。
但最終,觀月唯什麼都沒有說。
如果說了的話,我們絕對會遭遇一場比之前更加猛烈的疾風驟雨。
可問題也來了,現在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等以後他們發現我們是在撒謊,那時候的情形又會是怎樣呢?
觀月父母搭乘出租車離開了,目送他們遠走,觀月唯朝我看過來,她臉上掛着慘兮兮的微笑,眼眸裡有眼淚在打轉。
我以爲她是被父母感動到了,所以想要安慰她一句。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這樣說,“佑誠君,這下子死定了,怎麼辦纔好啊,知道我們撒謊了的話,爸爸一定會殺了我,嗚嗚,怎麼辦啊?”
我很無語,這傢伙既然沒膽量承認撒謊,爲什麼在我撒謊的時候她沒有制止啊。
我朝這眼淚汪汪的傢伙嘆了口氣,“沒辦法,只好弄假成真了,我會讓你懷上孩子,但我不會對你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