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觀月唯說過,晚上的時候跟蹤狂會往她的陽臺上丟石子。
雖然丟石子是很一種微不足道的惡作劇,但時間是午夜且惡作劇發生在獨身女人的家中,再普通的惡作劇都會給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如今有石子被丟到陽臺打在落地窗上,我聽到聲音之後立馬掀開被子站起身。
避免打草驚蛇,我沒有第一時間推開落地窗往陽臺走去,浴室的窗戶和陽臺平行,我快步進入浴室,輕輕掀開窗簾往下看。
現在是午夜時分,路燈距離出租樓有些遠,樓下的街道一片幽暗,所以我只能夠看到樓下站着一個人,但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頰。
當然,對方戴着兜帽進行了掩飾,他是個男人且年歲不大,他正把手裡的石子一顆一顆往觀月唯居住的陽臺上丟過來,周圍也有這樣的陽臺但他完全沒有興趣,他的目標很顯然就是觀月唯。
離開浴室我穿好鞋子開門往樓下走,我沒打算報警,對方僅僅是騷擾觀月唯而已,即便警察把他抓住也不會對他怎樣,說不定還會將他激怒令他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
對付那樣的變態只能是用拳頭把他揍一頓,把他打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把他打怕了他纔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我走下樓沒想到那人對四周圍早有提防,見到有人出現他低着頭迅速離開。
我本想追過去,但我距離那人有點遠,我一追他肯定會跑,即便我對自己的體能有自信,但我知道自己肯定追不上他。
在四周圍轉了一圈,我在一個黑暗角落躲藏起來打算守株待兔,等那人再次出現我就衝出去抓住他。
然而我在角落裡等待了十幾分鍾那人竟然沒出現,估計他要到明晚纔會出現了。
我有些鬱悶的往樓上走,回到觀月唯居住的屋子。
“怎麼樣?”我剛進入房間,觀月唯在幽暗中突然開口詢問把我嚇了跳。
“你不是睡着了嗎,石子的聲音把你吵醒了啊?”
“不是的,之前我是假裝睡着考驗佑誠君是否誠實而已。”
聽到這樣的話語我更加鬱悶了,觀月唯詢問我下樓去的情況,我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並且很疑惑的詢問,“老師你有收到過表白的信箋嗎?”
“學生時代收到過,畢竟我長得蠻出衆,佑誠君怎麼突然問我這個事情,你該不會是對我……”
“別胡思亂想!”我忍不住咆哮了句,“誰想知道你學生時代的事情,我是問你被跟蹤狂跟蹤的這幾天有沒有收到表白的信箋。”
“沒有,已經好久沒人向我表白過了。”觀月唯的聲音有幾分失落。
“……”無力吐槽這傢伙,我只好繼續推斷跟蹤狂的事情,“對方沒有表達愛意,那很可能是你得罪了某人,然後對方是在報復你,畢竟大半夜往你陽臺上丟石子不可能是在表達愛意。”
幽暗中,觀月唯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好一陣她纔出聲說道,“我想不出我得罪了誰,既然佑誠君說那個人明天晚上還會來,那請佑誠君明晚過來把他抓住吧,姐姐我會感謝你!”
這傢伙還真是會使喚人,看在她之前去機場接我的份上我答應了這件事。
得到我的答應,觀月唯更加的心安不覺得害怕,我重新在榻榻米上的被褥躺下,而旁邊的牀榻上,觀月唯翻身趴在牀邊興奮和我說話。
“讓佑誠君幫我這樣一個忙,我該怎麼答謝呢?”
“允許我睡牀吧,我真的很不習慣睡榻榻米。”我厚着臉皮說道。
觀月唯從牀榻上伸手下來摸到我的耳朵,然後輕輕的擰了擰,“別開玩笑,姐我說的是真的,佑誠君需要怎樣的感謝就說吧。”
我還想繼續調戲她,沒想到觀月唯想到個事情咯咯笑起來,“佑誠君的日語表達能力不錯,但書寫能力差得一塌糊塗,你的入學考試僅是勉強通過,這樣可不行哦,我來輔導你學習吧!”
“我拒絕!”輔導我學習算什麼感謝啊,分明是加重我的苦難,“等小姨和小姨夫他們的工作安定下來之後,我就會離開東京返回中國,我不會一直留在東京所以成績好壞都無所謂。”
“要,要離開啊?”觀月唯驚訝了下,她的聲音有幾分失落。
“我又不是來東京留學的,只是被小姨拜託,被我父母命令過來照顧表妹而已,我可不想留在這個地方。”
“中國每年都有很多人過來日本留學,佑誠君都過來東京了,以後就留在東京發展不好嗎?”
“我沒這樣的打算。”我一句話回絕了觀月唯。
“好吧,佑誠君有佑誠君的選擇。”
對於我不喜歡東京,觀月唯似乎有些難受,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翻身回去牀榻上安靜的睡起來。
觀月唯沒多久便睡了過去,而我輾轉反側了很久才入睡。
醒來之後,時間差不多是早上八點,我忽然想起觀月唯昨晚讓我料理早餐,趕緊翻身起來牀榻上沒有觀月唯的身影,而旁邊的矮桌上放着煎好的雞蛋和火腿,一枚鑰匙壓在便籤紙上。
便籤紙上畫着個憤怒女人在咆哮,那傢伙說看到我睡得那麼香所以沒有喊醒我,說是我違法了約定改天要給她料理早餐。
她還想留我在這裡過夜啊,睡在榻榻米上的我腰痠背痛,下次過來的話我絕對要睡牀上。
伸懶腰放鬆了下,我走去洗漱好吃完早餐,然後鎖好門急匆匆前往學校。
穗見私立高中的校門口,滿臉冰霜的天海冰音又是拿着竹刀,領着幾個風紀委成員站在校門口。
此時,她正在訓斥幾個勾肩搭背的男生,見到我過來,天海冰音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我,沒在我身上找到什麼問題,她頗爲不愉快的皺起眉頭。
路過她身旁的時候,我想要問問她便當的事情,沒想到她看到我嘴角一動,立馬領着其他風紀委成員迅速離開。
目送天海冰音快步遠走我滿頭暴汗,昨天我們可是約定好了,那傢伙要給我準備便當的啊!
走上教學樓我沒有急着進入班裡面,我打算把觀月唯給我留下的鑰匙還給她。
雖然她很信任我,但我一個男生拿着她房間的鑰匙會讓她心不安吧,所以我還是趕緊把鑰匙還給她比較好。
走到辦公室門口我敲了敲門,得到請進的許可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依然穿着職業裝套着黑絲襪的觀月唯坐在辦公桌前,見到我過來她白皙的臉頰上浮現一絲緋紅。
我尚未把鑰匙掏出來,沒想到觀月唯低着聲音偷偷摸摸的詢問我,“離開的時候,你把你的衣服收起來了嗎?”
我搖搖頭,時間那麼緊我怎麼會記得收衣服的事情,何況觀月唯也沒有提醒我。
見到我搖頭觀月唯用手扶住額頭,臉頰上露出死定了的表情,她輕聲解釋,“我一個朋友知道我被跟蹤狂跟蹤的事情,她打算過來陪陪我。”
“男朋友嗎?”我幸災樂禍的問了句。
“纔不是什麼男朋友!”觀月唯白我一眼輕聲解釋,“她認識我父母,如果看到我房間陽臺上晾曬着男人的衣服,她絕對會轉告我父母說我和男人同居了。”
我不厚道的嘿嘿笑起來,掏出鑰匙遞給她的時候我不忘調侃一句,“這就是老師讓我睡榻榻米的報應。”
觀月唯一把接過鑰匙,氣惱的她擡起腳狠狠踩了我一腳,然後繼續辦公不搭理我。
這樣一腳對我的殺傷力幾乎是零,我笑着轉身打算離開,沒想到辦公室門口站着一個人,那人直勾勾看着我,剛纔我和觀月唯的一舉一動都被那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