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西川目光如炬,手上恰了個訣,點了夜浮生的眉心一下,那個印記便消失不見。
“這個法術只能維持六個月,暫時可以隱藏住你的體質。”
夜浮生點了點頭,謹慎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可以掌握這門法術,那豈不是就能更加穩妥了?
“你可以把這個,嗖的一下的法術交給我不?”
她厚着臉皮問道。
“法不可輕傳,你要拜我爲師,我才能教你接下來的東西。”
他端起茶几上的香茗,品了一口,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夜浮生仔細端詳了一下他,大約十七八歲,年齡跟她差不多大。像那種拜師,電視劇裡出現的大多都是年輕人拜一個老頭爲師。
要她拜一個這麼年輕的師父,總覺得有點拉垮。
“可你這麼年輕,能教我什麼?”
茶西川瞪了她一眼。
“我已經二十五歲了。你…”
見他激動起來,還想要在說什麼的時候,夜浮生立馬端起他剛剛喝過的茶,遞了過去。
“師父在上,徒兒請您喝茶。”
茶西川冷不丁接住已經碰到自己嘴皮子的茶,眼中浮現出滿意的神色。
孺子可教也。
“好,既然已經拜我爲師了,那師門有些東西還是要教給你來傳承的。”
他故作高深,獻寶一樣,也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枚戒指出來,將戒指放在桌上,示意夜浮生戴上。
“滴血認主。”
這“滴血”的操作把夜浮生難住了…
她看了看茶西川,又看了看手心裡的戒指,學着電視劇的樣子咬了一口食指。
眼神複雜。
果然,這樣是咬不出血來的。
茶西川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就耷拉了下來。
“怎麼蠢的可憐…”
他這個徒兒,哪裡都好,就是智商堪憂。
他手指一點,夜浮生食指就冒出了一滴血,這血珠漂浮起來,順着視線滑去,一下子就沒入了戒指中。
這戒指通體黝黑,上面繡着古樸的花紋,看起來不是一件簡單的東西。
“好了,乖徒兒,你趕緊走吧,新手村該有的東西都齊了,有什麼事微信上說就行了。”
一揮手,他將人送了出去,只聽門咔噠一聲,就關上了。
“乖徒兒,你的蛋也拿走。”
嗖——
紅色的蛋被茶西川隨意的丟了出來,夜浮生驚恐的睜大了眼睛。衆所周知,不管是雞蛋鴨蛋,它們都很容易碎!這顆不知名蛋不知道是不是也容易碎。
伸出手去接,結果蛋嗖的一下,化成一道流光竄進了她的額頭…
怎麼回事?怎麼現在什麼土雞瓦狗都想往她腦殼裡鑽了?
“我不是土雞瓦狗。”
腦海裡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軟軟糯糯的聲音。
什麼鬼東西?難不成這顆蛋還成精了?
她不確定的問道:“你是狻猊?”
“嗯。”
小男孩輕輕的嗯了一聲,有些委屈。
這個聲音一抽一噠的,讓夜浮生不禁軟了心腸,連腦海裡與他對話的語氣都變得溫柔了不少。
“好了好了,你不是土雞瓦狗,跟你說對不起了好不好?”
“那我原諒孃親了。”
夜浮生皺了皺眉,小傢伙叫她孃親,但她覺得這樣把她叫老了,如果小傢伙叫她姐姐,她會更開心。
“姐姐~”
狻猊是她的契寵,與她心意相通,他能感知到她最真實的想法,他忙不改口的叫喚了一聲“姐姐”。
這甜甜的聲音更是萌化了夜浮生的心,不禁兩眼一彎,露出一個甜美的笑來。
等兩人交流了好一陣,她纔想着要回學校看看。
她看了看樓梯,沒有什麼人。所以她剛剛是從牆裡出來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任意門嗎?
順着樓梯走下樓,她竟然直接被茶西川丟到了離學校不遠處的一棟居民樓。
她以爲出來的地方應該還是公廁,結果完全猜錯了。這就好像日本宮崎駿先生的漫畫《哈兒的移動城堡》裡那樣,每次開門都到達不同的地方。
絕了。
那昨天遇見的那幾個西裝男還跑什麼,直接衝上去這樣又那樣幹掉他們不就行了!
其實夜浮生不知道的是,昨天的西裝男們,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但他們在的那條巷子有普通人。而修真界有明文規定規定修士是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施法暴露身份,否則會被執法隊抓走。
被執法隊抓走會受到很嚴酷的懲罰,而且他們往往無所不在。
也許你身邊某個平平無奇的同學,或者鄰居就是一名執法者。
夜浮生打開網絡掃了個進校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叮咚—”
一聲又一聲的叮咚聲從手機傳來。因爲昨天一晚上都沒有上網的緣故,她的手機消息已經九九加了。
肖雙鈴:夜啊,你和羅家那個誰,分手了?
柳嫺:夜啊,別傷心。
秋意炫:夜啊,放心,你夜不歸宿的事情姐幾個遮掩過去了。
這三個人都是夜浮生的宿友,她在羣裡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包。
當然,還有一些人的消息,只是她懶得回了。比如那個羅風雲打了很多電話,發了很多消息。
羅風雲:浮生,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媽找過你了。她可能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我媽說你拿了支票就走了,那些錢你就當是我媽補償給你的。反正我是不會和你分手的!
羅風雲:求求你,回我一下消息,好嗎?
…
夜浮生不知道該回些什麼纔好,她並不喜歡他,只是因爲一些原因和他在一起了兩天,像他這樣的有錢人,不是見多了女人嗎?她都這樣了,怎麼還是不死心。
她無奈的搖了搖。
這是開學的第一個月,很不幸的是,夜浮生以與羅家小少爺的緋聞而出名。
一世英名,卒於十八。
“夜啊~”
肖雙鈴撲上來,一個餓虎撲食,差點把夜浮生撲倒在地。
“肖啊~咋滴?很想我?”
夜浮生勾起一抹輕佻的笑,手也開始在她的後背不規矩起來。
肖雙鈴一把打開她的爪子,故作嫌惡的神色。
“夜啊~你這德行,越發像個流氓。”
夜浮生攤攤手,她不是像流氓,而是她就是一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