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國金陵城
———2044年帝都時間晚8:30
白色的大理石地板,華美柔順的沙發旁邊上的桌子上擺了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歐式的白色樓梯呈螺旋分佈,水晶燈點綴於樓梯扶手處。
別墅正中掛着一副徐悲鴻的八駿圖,邊框四角是金色鑲邊,可以想象到屋子的主人是一名有格調的人。
精緻又奢華氣息撲面而來…
但還沒等夜浮生欣賞完別墅裡的風格,就感受一道炙熱的視線,不偏不倚,正好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沙發上的貴婦人彷彿打量了她很久一樣,貂毛披在她的身上,把她襯得高貴起來,但她的眼中卻是閃爍着不屑的冷光。
不過是小小金陵城裡的土包子,像是沒見過世面一樣,果然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她回望貴婦人的視線,也清楚看明白了她眼中的用意。此刻的夜浮生心裡敲響了警鐘。這麼晚把她帶到羅家別墅,莫非是…那種經典橋段?
“一百萬,離開我兒子。”
它來了!它來了!
千呼萬喚終於始出來!就是這種經典橋段!它乘着貴婦人的嘴出來了出來了!
“好的,我馬上離開。”
夜浮生顧作鎮定,實際興奮的顫抖,拿起支票,也不管那貴婦人有什麼反應,直接推門而出。
不會真有人還相信愛情而不要錢吧?這事擱在任何一個有骨氣的女人身上,十有八九第一句話就是“什麼!我愛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錢!”
但遇到了夜浮生,一個視金錢爲自己命的人,這條準則是行不通滴。
世人多冠冕堂皇的說:錢乃萬惡之源。
但又沉淪於金錢帶來的快樂,就是如此表裡不一。
兩個字:虛僞。
沒錯,她就是這樣一個貪財的人,還是正大光明的貪財,而且她不僅貪財,還好色。
但美色和錢財,卻格外擰得清。
錢一到手,她就好像是迫不及待的要丟掉什麼包袱,頭也不回的走了,心裡甚至開始盤算起今天晚上該去哪個酒吧消費。
路上她愉悅的吹起了口哨,不自覺的想起剛剛被甩的前任羅風雲。
這羅風雲也確實是算一名風雲人物,在她的那個三流大學裡,小到孩童,大到師哥師姐老師,都知道他,因爲他是帝都頂級家族之一的羅家最寵愛的小兒子,是真正的鑽石王老五。
聽說在金陵城的羅家別墅,不過是人家臨時的住處,有個有錢的老爹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過就算家世好,但就是成績不好,來了這個三流大學,目前大二,不過他家裡人也沒打算他有什麼出息,只需要把他送出國鍍一層金就可以回國繼續啃老了。
說起羅風雲,他和夜浮生在一起也是很戲劇性的!這個羅風雲就像是霸道總裁文看多了一樣,在夜浮生第n次無視他,他說出n次“女人你成功的吸引了我。”“女人,你很有趣”的話後,她和他在一起了,然而這實在是因爲夜浮生聽不下去這種蠢話了。
這傻子三天兩頭的說這種土的不能在土的話,實在是很難不引起她的注意。
難道他以爲這樣很帥嗎?
反正有錢人的世界…
e…m她不懂,成了吧。
事實上,羅風雲確實容貌出衆,但夜浮生只是一個平民百姓,從一開始,她就明白他們不是一路人。
縱然你貌比潘安,我自風流倜儻,不染一絲塵埃。
一想起這些,夜浮生就覺得很好笑,恐怕如今她和羅風雲分手的消息肯定是傳遍學校了,回去也定然是少不了被自己的死對頭一番冷嘲熱諷的。
不如,出去瀟灑?反正自己剛得了一百萬!
從羅家別墅一路暢通無阻的走了出來,也沒有一個人注意她,走到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攔住了她的去路。車門打開,一個年輕男人打開了後座的門,笑眯眯的看着她。
“夜小姐,夫人吩咐我送你回去。”
眼前這個男人,五官普通,一眼看過去就根本記不住臉,雖然笑着,但那笑容更像是一種模式化的笑,好像對誰他都是這樣笑容可掬的樣子。
夜浮生沒有跟他客氣,坐進去的同時便說道:“去皇冠酒吧”
管家樣的男人愣了愣,還是聽話的發車開向了去皇冠酒吧的路。一路上,因爲兩個人都不熟悉的緣故,有沒有刻意找話題,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雖然沒說話,但開車的男人心中卻在想一些別的東西。
他以爲他會看到一個失魂落魄的夜浮生,因爲很多豪門的惡婆婆都慣會拆散平民公主與豪門兒子之間的愛情。這次,他卻沒想到,她看起來沒有被打擊彷彿還有點愉悅,甚至去了皇冠酒吧這種地方。
他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但他不是夜浮生的誰,他管不了這些,只是他自以爲是的以爲,夜浮生是一名失足少女罷了。
等車上的女孩下了車,他只給了她一個冷漠的側臉,便絕塵而去。
夜浮生挽着自己的小包包,看着車上的男人那乍一看根本記不住的臉龐,有些莫名。
如果她沒有感覺錯的話,這個男人,似乎比剛纔冷淡了不少。
等車走遠了,她眼中的流轉着明滅不定的波光。
“嘖~老古板。”
————羅家別墅
沙發上的貴婦人冷着張臉,眼底有一些細碎的皺紋,可見歲月在她的皮膚上也留下了一些痕跡。
“夫人,她去了皇冠酒吧。”
“我知道了。果然是邊遠小城的土雞瓦狗,上不了檯面。”
“那…少爺這邊怎麼交代?”
“我兒子我還不清楚?不過是玩玩而已,這種女人多的是。”
她揉了揉眉眼。
“我該回帝都了,小風就教給你了,羅叔。”
“夫人放心。”
他淡漠的開口,聽不出什麼其他的情緒。這位管家就是貴婦口中的羅叔。可奇怪的是,他很年輕,但身上卻又有一種歲月沉澱的質感,這是僞裝不出來的。
這很矛盾,年輕的容貌與老成的氣質,同時出現了這位年輕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