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白說出歌名的時候,不少人發出質疑。
很多人都覺得這個名字並不是那麼討喜,或許跟大家都被幼年時的漢字支配過。
聽到歌名就會由心底勝出一股厭惡感。
但大部分人都保持着理智,一邊催促着蕭白快唱,一邊駁斥直播間的噴子。
蕭白微微一笑,將目光投向林佳佳。
此時的林佳佳比之前更加的穩重,或許是之前的事情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讓她內心裡不再對外界感到畏懼,與之前相比,從容了許多,也沒有那種怯懦的眼神。
聽到唱歌的時候,目光越發堅定。
“開始咯!”
蕭白將手放在琴絃上,手指迅速撥弄起來。
琴絃的震動發出渾厚的聲音,透過直播的手機,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吉他這個由西方傳進中國的樂器,竟然在蕭白手中彈奏出了只有傳統樂器才能彈奏出的恢弘。
蕭白開口。
“跪舉火把虔誠像道光
四方田地落谷成倉
古人象形聲意辨惡良
魃魈魁鬾魑魅魍魎
Wu 又雙叒叕
Wu 火炎焱燚
Wu 水沝淼㵘
㙓bǎo……”
聲音一出,直播間的彈幕瞬間少了一半。
每個在觀看直播的人的嘴都成了o字型,目光緊緊盯着屏幕。
“啥啥啥,這都是啥!”
“這……”
“這就是生僻字?一連串的鬼,要不是我在火狐音樂上搜到了這首歌的歌詞,我怕是一句都沒有聽懂。”
“聽樓上的,你要不看歌詞,你就不懂什麼叫絕望……”
……
一開始,大部分人都沒有聽懂蕭白口中所唱的是什麼意思,只能聽出大致的曲風。
相比蕭白之前創作的歌,這首歌的曲風就顯得弱了一些。
但經過有人提醒,越來越多的人下載了火狐音樂,找到了這首歌的歌詞。
而聽到蕭白和陳佳佳在唱到副歌的時候,無數的彈幕刷起問號。
“煢煢孑立 沆瀣一氣
踽踽獨行 醍醐灌頂
綿綿瓜瓞 奉爲圭臬
龍行龘龘 犄角旮旯
娉婷嫋娜 涕泗滂沱
呶呶不休 不稂不莠”
……
“你確定這是一首歌?不是在教我們認字?”
“十幾年的學都白上了……”
“剛開始我還覺得沒有什麼感覺,當我看到歌詞的時候,我覺得我很渺小,連個字都認不全,我是不是廢了!”
“你不是一個人!”
“加一!”
……
不單是直播間的網友,就連屏幕前的方梨都有些錯愕。
他知道的蕭白會唱一首新歌,但是沒有想到會唱這麼一首歌。
單聽歌的話,其實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覺得旋律還行。
在他看來,並沒有之前創作的歌曲有那種強烈的情感認同,如果不是蕭白的話,方梨甚至會覺得這就是一首普通的歌曲。
但是配合歌詞的話。
這首歌的含義完全不同了。
可以明顯的從這些歌詞裡感受到一種民族自豪的認同感。
是啊!漢字就是民族的瑰寶。
在日常的使用中大家都習以爲常,它已經深深的融合到生活中,沒有人會去詳細的研究怎麼使用它,似乎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
當你去認真審視它的時候,你會發現它熟悉又陌生。
詳細審視之後,你能從每一個字當中感受到一股滄桑。
這種滄桑是歷史的沉澱。
是五千年的歷史所帶來的厚重。
“這首歌……”
方梨愣住。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價。
遲疑了半分鐘。
方梨才幽幽開口,“真厲害!”
經過之前的預熱,蕭白的直播間熱度已經衝破三千萬大關。
在方梨的後臺統計中,蕭白自己都佔了整個虎眼直播流量的十分之一。
而第二名,也不過才堪堪一千萬的熱度。
在同時段,不同平臺的熱度排行,云溪小學直播間也是位列第一。
除了虎眼平臺之外,鬥鯊,大鵝,紅荔等直播平臺的人都在關注着。
幾家公司都從後自家特殊的統計渠道中看到了蕭白直播間的熱度。
特別是紅荔直播,之前給蕭白打過電話的於洪軍臉色陰沉的要死,似乎輕輕一捏都能捏出水來。
他有些後悔了。
後悔給蕭白開的價碼,如果價碼開的更高一點,或許蕭白就能動搖。
而只要動搖,就能將蕭白挖到自家平臺來。
他有這個自信。
但是現在,想要再談價格,就有點難了。
以這種成績,或許只有開出比超一線合約更高的價碼才能打動蕭白了。
比超一線的價碼更高的,那就只能是股份。
可他現在手裡能動用的股份也不過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九十早已經被鬥鯊和大鵝兩家收購。
所以想要簽下蕭白,有些難了。
“既然得不到,那就從其他方面下手,只要虎眼平臺倒了,你的身價自然降!”於洪軍看着屏幕,心裡在盤算着。
蕭白現在的熱度有些高的可怕。
這讓於洪軍腦海不自覺的想起那天與蕭白的對話。
“他難道就這麼有恃無恐?還是說他已經知道了虎眼直播的後手。”
想了半天,於洪軍也沒有什麼頭緒。
隨後便拿出電話,撥通了鬥鯊負責人的電話。
此時,優騰音樂辦公室內。
王鑫的電腦屏幕上,正是蕭白的直播間。
作爲版權經理,對音樂也是有一定鑑賞能力的,從作曲上來說,蕭白的這首生僻字只能算是一般,連精品都算不上。
但是,問題就是出現在這裡。
王鑫並沒有下載火狐音樂,但是也通過直播間的熱心網友將歌詞發在了彈幕上。
看到歌詞,王鑫心裡一沉。
這首歌好的不是作曲,而是詞。
生僻字這首歌不像送別,歌詞配合曲子渲染情緒,而是就是單純在賣歌詞,能將這麼多的生僻字融合在一首歌裡,足以說明了蕭白的能力。
詞曲皆佳。
看了一會兒,王鑫起身走進了馮曼的辦公室。
“怎麼了,有事兒?”馮曼看着王鑫走進來,優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嗯,剛纔蕭白髮布新歌了,並且在昨天已經宣佈入駐在火狐音樂,我們是不是要再去挖一下,畢竟經過評議,那幾首歌按照蕭白的條件來,也可以有接近兩千萬的利潤。”
“呵,我們缺的是一千萬嗎?”馮曼放下咖啡,用認真的語氣看向王鑫,說道:“我們要的是將所有的歌曲資源把握在自己手裡,而並不是向一個二流還不是歌手去妥協。”
“再說,你覺得火狐音樂能堅持多久?”馮曼輕笑的瞥了王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