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到荒無人煙之處,夏青黛開門走出跑車,對同樣下車的歐文道:“等我下次回來,我要修路。”
“噢。”歐文開着大越野,體會不到路的顛簸。
“我走啦,拜拜!”
話音剛落,夏青黛就在歐文不捨的目光中,化爲光點,回到現代。
下一秒,天空降下一隻遮天蔽日的玉手,一把將停在林蔭道上的紅色法拉利抓上了雲層。
“週末再見,歐文。”
“週末……”不懂什麼是週末的歐文,默默重複了一遍單詞。
接着他對着天空鞠了一躬,目送雲層裡的臉徹底離開後,重新坐回越野車上。
他決定回去請教一下自己在劍橋大學上學的表弟,也許他會懂“週末”的意思。
夏青黛把法拉利拿出十八世紀後,抽出溼紙巾,仔仔細細地給法拉利擦了一遍。
在英國的村道上開了一段路,法拉利的底盤和側身都沾了很多灰,輪胎也髒得很。一連用掉三張溼紙巾才把它擦乾淨。
“OK了。”夏青黛把法拉利的電池摳了出來,等下週回家了再充電。現在她得趕緊出發趕地鐵了,還得轉公交呢,要不然怕會趕不上第一節課。
這個週末她採購了好多東西,但只到了幾樣貨,其他的到時候還得讓她哥去幫她取。
現在還是大清早,比她計劃的出門時間早,所以她哥還沒有起牀。
夏青黛也不想把他吵醒,背起裝了新一週換洗衣服的雙肩包,留了張便籤貼在過道小桌板上後,她就輕手輕腳地開門離開了。
清晨的小區樓下,運動器材區已經有不少老年人在那裡聊天鍛鍊。
走出小區,夏青黛抄近路穿過公園的長廊。經過一處綠化帶時,身前忽然竄出幾道黑影。
定睛一看,卻是三隻脖子上還連着散落狗繩的烈性犬,在圍攻一隻狸花貓。邊上還站着三個拿着手機拍視頻的男人,嘴裡不時發出一陣興奮的呼哨。
只是一瞥,夏青黛就可以斷定,這三隻烈性犬絕對是接到了主人圍攻流浪貓的命令。
雖然貓狗向來就因爲語言不通而不合,但追逐和圍殺還是有區別的。
夏青黛輕哼一聲,冷冷瞥了一眼,原本正凶狠地撕咬着流浪貓的三隻烈性犬,忽然渾身毛髮一豎,嘴巴紛紛一鬆,夾着尾巴躲到一旁,衝着夏青黛的方向“汪汪”叫。
但凡是養過狗的鏟屎官們,只要一聽它們的叫聲,就知道這三條狗是色厲內荏,叫得越兇越慫。
而那隻原本被圍攻的流浪貓,早已經趁着停戰的機會,以驚雷之速慘叫着躥上樹,逃得一命。
“艹,怎麼回事?這狗慌了!”一位原本一直樂呵呵在邊上看熱鬧的狗主人,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衆人看向旁邊,在晨曦的微光之中,一襲白裙黑髮的女子,渾身着散發冰冷的氣息,白臉黑瞳,美則美矣,眼神卻滲人。
在雙方目光交匯的那一刻,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躥上來,整個人都麻了。
不由自主齊齊倒退了一步,最怕神神鬼鬼的某位狗主控制不住大叫一聲:“鬼啊!”
夏青黛轉回頭,一眨眼就走沒影了。
那三位狗主,大叫的那位腦袋上冒了一頭虛汗,心臟“噗噗噗”狂跳。他吞了吞口水,驚魂未定:“剛剛那女的……”
“啊!看這狗!” 三人低頭,只見三條原本氣勢洶洶撕扯流浪貓的烈性犬,嘴角明明還帶着從流浪貓身上咬下來的貓毛和血跡,此刻卻都捲起尾巴,眼神閃躲,嘴裡發出“嚶嚶嚶”顫抖聲,兩條後腿更是抖個不停。
“靠,怎麼怕成這樣?!這狗廢了!”反應過來的狗主蹲下身,纔要伸手去拍狗頭。
一直處於炸毛緊繃狀態的那頭比特犬忽然狂性大發,“嗷嗚”一口狠狠咬住了他即將拍下來的手。
“啊啊啊啊!”狗主慘叫,一隻手拼命掙脫,一隻手拼命打狗。
“這狗被鬼上身了!”
這番景象嚇得另外兩位連狗都不管了,扭頭就往公園外跑。
而他們的狗一看主人跑了,自然緊追不捨。
兩人卻以爲自家的跟那隻比特犬一樣也發狂了,要追咬自己,嚇得跑得更快了。
另一邊剛纔故意真氣外泄的夏青黛,此時已經收起渾身氣勁,神色自若地走到地鐵站口了。
剛纔的事情不過是順手爲之,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今日的她,可是信仰之力滿溢的狀態。她能感覺到丹田內有充沛的真氣在運轉,隨便釋放一些嚇嚇狗,不過是小意思了。
她進化後本就是小動物剋星,相當於叢林之王在貓狗面前經過,帶着天然的血脈壓制力。
再加上她現在可以熟練控制體內真氣,稍稍外放一點,整個人就顯得殺氣十足——她有時也確實殺氣騰騰,畢竟手底下有着百多條十八世紀的人命。
水淹倫敦市、重錘市外山,親手捶死、淹死了半隻軍隊。那些被牽連的老百姓和小動物們,更是不計其數了。
不過夏青黛心中並無任何負擔。
對付列強的軍隊又有什麼好內疚的。這個時空的歷史中,他們欠華夏的血債書都書不盡。
而且她也不是無端遷怒,是他們偷襲在先。
正想着,手機鈴聲響起,是顏士賢的來電。
好奇怪哦,這一大清早的,六點纔剛過呢,怎麼就打電話來了。
“你好,這麼早。”
“早,夏同學。你在家嗎?我經過你家小區,想起來給你打個電話,你要是在的話,下來坐我的順風車去學校啊。”
“噢,謝謝啊。不過不用了,我都已經走到地鐵口了。”
“這裡沒有直達校區的地鐵,還得轉車吧。你在地鐵口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開過來接你。”
“真不用……”
“就這樣說定了。”
看着已經掛斷的電話,夏青黛失笑。
她是不想麻煩人,但對方既然這般誠心誠意,絕不是普通客套,那她也就不辜負他的一片好心了。
她重新又坐電梯回到地鐵口,在路邊挑了一處看着好上車的位置。纔等了沒一分鐘,顏士賢的那輛卡宴就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