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兩點整,午休剛剛結束,很準時。
齊桓的哨聲又響了,吹的不是起牀哨,而是緊急集合的哨聲。
屋內的陳東剛剛睜開眼睛,一聽哨音不對勁,立馬跳下了牀:“緊急集合了。”
許三多、成才和吳哲也一樣,戴上帽子,抓起腰帶就往樓下趕。
當所有人列隊集合後,其實就是九個人,排成一列。大家眼神全都集中在了齊桓身上,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你們的揹包行李呢?”
齊桓冷眼看向所有人問道。
這時所有人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搞了半天不是有什麼特殊事情,而是正常的集合,而且是帶着行李“搬家”的集合。
大家很尷尬,誰都沒想到這一點,以爲會和常規部隊一樣,至少先集合,說完事情解散再去收拾。故此大家也就都放鬆了,中午美美的睡了一覺。
見衆人的神情,齊桓也知道怎麼回事了,冷冷的掃視着所有人,目光所及之處,對應的人都很自覺的低下了頭。
“別以爲通過了選拔就可以放鬆,你們現在也只不過從南瓜變成了菜鳥,在我眼裡還不是一名真正的老A。”
“今天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後一次看見。以後所有人腦子都給我繃根弦,明明知道下午要分配宿舍,所有人給我提前準備,A大隊的時間很寶貴,不能浪費在多餘的集合。現在,所有人給我以最快速度收拾行李,解散!”
齊桓怒視衆人一眼,大聲的吼道。
在“解散”口令喊出的一瞬間,所有人都飛跑向各自的宿舍。屠夫還是那個屠夫,他們都相信,如果自己速度慢了,肯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回到宿舍。
陳東用一種發狂的速度在屋裡收拾行李,將所有的東西打成揹包。其他人也一樣,收拾差不多就衝了出來。
等到吳哲的時候,他一手拎包,一隻手到處翻東西,邊翻邊喊:“我的書呢?”
直到他出來時候,一手抓着幾本書衝出來時,八個人已經全部站在屋門口,每個人都拿着自己的行李。
齊桓對着吳哲罵了一句:“拖拖拉拉。”
“報告,應該提前通知!”吳哲給自己尋找道理。而且他向來與齊桓,準確說是與所有老A的人不太對付,他不習慣這些人的眼神,尤其還是軍銜比自己低的人。
“多大個事情?換個房間而已嘛,搬到對面就是了,還要提前通知?立正!稍息!以我爲基準,成縱列隊形向右轉!只鬆了一天,連步子都不會走了,世界上哪有不會適應隊形的兵?”
齊桓也懶得和他計較什麼,今天是他們轉爲正式的第一天,所以沒有其他訓練,他也想早點分配好,自己也能休息下下。
其實那隊形也沒怎麼的,只不過大家習慣了一種隊形,突然轉換有點不習慣。更關鍵的是他們習慣被教官命令了,沒有命令,有時候還真不知道邁哪條腿合適,雖然現在已經沒有教官一說,大家都是隊友。
隊列向樓梯口走去。
陳東從排頭變爲了隊尾,個子最矮的許三多變爲了排頭。
苦苦三個月,對剩下的這些人來說,不就爲了搬到對面的宿舍去嗎?處在隊伍中間的成才更是東張西望,他終於要實現當初對袁朗的承諾,他要搬進這裡了。
走廊上和趴在窗外的老兵訕笑着,議論着,看着房門口都站着的那些剛通過測試的新人,只要不在隊列中,大多數兵其實比百姓更愛看熱鬧。新人仍是列隊的,老兵是散散漫漫在一種休息狀態,這在地位上就分出了高下。
齊桓沒有站他們這一邊。
他指了指房屋上面看熱鬧的老隊員,又指了指隊列中的人說道:“你們是新人知道嗎?用你們最不愛聽的兩個字,菜鳥!立正!”
九條漢子抽搐般狠狠地立正着。
“揹包!半拖半掛的成什麼樣子?全都給我抱在胸前。”
齊桓的眼睛裡容不得沙子,對着衆人又喊道。
這也是所有人討厭他的原因,他總會變着法子挑出每個人的毛病,然後多罵兩句。但他的話沒錯,他是老兵,而他們是新兵,於是所有的人將包捧在手上,放在了胸前。
齊桓明顯是在延長這份難受的時間,故意讓其他老兵在那看熱鬧,半天后,纔拿起花名冊,準備分配宿舍。
陳東見齊桓掏出了花名冊,心裡不停默唸道:“不要齊桓,不要齊桓,不要齊桓……”
雖然在劇情尾部,能看出齊桓人其實不錯的,但陳東還是有點怕這個人,畢竟兩次陰了他。
在前段日子齊桓單獨監督自己練習射擊時候,教了他很多射擊技巧,也罵了他不少。閒聊的幾句中,陳東也知道了所謂兩次陰他是什麼回事。他那時才知道,原來野外生存時候,在最後松樹林前陣地,自己迎面而撞的人是他。
也正是因爲現在知道了這一點,陳東纔不希望和齊桓一個宿舍。其他人更別說了,午休時候陳東還和許三多吳哲等人聊過這個問題,即使是許三多這麼一個老實人,他也明說了不想和齊桓一個宿舍。
“現在開始分配,吳哲,一中隊,二號宿舍。”
“許三多,一中隊,三號宿舍。”
“成才,一中隊,四號宿舍。”
“黃自強,二中隊,一號宿舍。”
……
九人的名字挨個被喊了出來,聽到被分到二中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因爲他們知道袁朗和齊桓是一中隊的。
而許三多、成才、吳哲則很難受,板着臉,他們倒不是不喜歡一中隊,而是不確定自己宿舍裡住的是誰。
當其他八人都被喊完之後,齊桓放下了花名冊。
“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