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就越來越露骨,然後半路斷開,看來是陳女士也覺得太過分,而找人把後面的處理掉了。我在qq上回復:“你打算怎麼辦?”
陳女士打來電話:“氣、氣死我了!”我說正常,你應該高興纔對,因爲我的主意讓你省了五十萬。陳女士說我還應該高興,我被人當成傻子騙,都想一頭撞死。
“千萬別!”我勸道,“你這是交了學費,學到了很多東西,在這個事情上,你有沒有反思過,爲什麼會上當被騙?”陳女士停頓片刻後問爲什麼,我說是因爲你缺少兩樣東西,一是愛情,但這並不重要,你對小孫其實沒什麼愛;二是自信,你是很自卑的,以爲自己沒有文化,沒有藝術細胞,有錢沒文化這是最可怕的,所以你急於改變這點,於是才四處找那種搞藝術的人談戀愛,其實就是想讓自己覺得在懂藝術。如果你真的想提升,就自己去學藝術,而不是假裝欣賞別人。
經我開導,陳女士終於明白過來:“可我真的沒時間啊,美容院的事多着呢!”我說那就是你的事了,別再交學費了,五十萬不好賺。陳女士對我連連稱謝,說有空我再來北京,肯定請我去吃最高檔的飯店。我心想在你眼裡的感謝就是吃,沒別的嗎?
這樁生意並不複雜,但卻是我爲數不多的、能正面幫到客戶的案例之一。但沒想到的是,後來我才知道,這樁生意對我的意義非常重大。
回過頭來,再繼續說我在泰國的事。那天我和高雄正坐在樓下的馬來西亞餐廳吃海鮮炒麪,這也是我最愛吃的東南亞食品之一。他接了個電話,餵了兩聲,似乎是陌生人打來。他和我客戶都不少,所以這不奇怪。但我發現高雄說着說着,臉色就越來越難看,聽到他用泰語問:“你是鬼王的助手?哪個鬼王?”我頓時把勺子放下,嘴裡的面也不再嚼。
“檳城鬼王?你是他的助手?”高雄表情很警覺,“找我幹什麼?”
之後看到高雄臉色開始陰晴不定,眉毛和眼角都在抽搐,又哼笑幾聲:“這算是威脅嗎?”又沉默片刻,說:“阿贊番差點搞死我們兩位阿贊,又害死的我女朋友,就衝這點,我也不會放過他!”看來他說的是樑姐。
高雄又說:“如果我不同意,你能怎麼樣?”我頓時把心提起來,不知道對方提出了什麼要求,讓高雄這麼生氣。這次他沉默時間更長,最後說:“我高雄在泰國混了十年,還沒有人敢威脅我,就算檳城鬼王又怎麼樣?他又不是神仙!憑什麼讓我們倆不許再當牌商?真是笑話!你去轉告鬼王,那個阿贊番不管是死還是活,都是他先找我們麻煩,是自找的。我們倆跟鬼王沒仇沒怨,也不希望結仇,這個事情從現在開始到此爲止,他在檳城修他的法、落他的降頭,我們倆在泰國當我們的牌商,井水不犯河水,別的我不想多講。”
再次沉默半分鐘,高雄哈哈大笑:“那就這樣吧,對了,能不能告訴我阿贊番現在怎麼樣?我很想他!”還沒等他的笑容消失,就把手機拿下來看看屏幕,然後放在桌上,明顯是對方已經掛斷。
我問:“是誰打來的?”
高雄說:“鬼王!”我連忙追問,高雄告訴我,一個自稱是檳城鬼王助手的傢伙給他打來電話,說是叫乃蘭,帶鬼王的話給他和我,說我們跟他的師兄阿贊番作對,讓他很生氣,那次在怡保,如果不是有人幫助我們,阿贊joke早就死了,但不可能次次都有人幫忙,下次就沒這麼好運氣。說除非我們倆永遠離開泰國,也不得再在東南亞賣佛牌,回到中國去,就像邱老師一樣,否則就對我們不客氣。
“鬼王說的?”我大驚,“他、他……”我竟然說不出話。
高雄冷哼兩聲道:“我高雄自打從孃胎裡出來,就是吃軟不吃硬,他憑什麼讓我倆不再賣佛牌?***,他怎麼不再給人下降頭呢?該死的阿贊番,他有十條命我都要,你鬼王算個狗屁!真以爲自己是神仙?你不照樣還是會怕刀和槍,逼急了老子僱人去你家裡丟兩顆,看你的鬼王派陰咒能不能護體!”
我默不作聲,高雄勸慰我不用管,這事他來處理,我就安安心心地在泰國繼續賣我的佛牌,,賺我的泰銖和人民幣。話雖這麼說,但我心裡非常不安,甚至覺得身邊隨時都有人會在我的飲食中下降頭水,這頓飯都沒法再吃下去。
晚上躺在客廳牀上,我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回想這三四年,我賣佛牌雜七雜八也賺了到手七八十萬,光房產就買了三套,雖然戶型都不大,但也足以讓我後半輩子不太愁生活費。對於鬼王的威脅,我還是很忌憚的,很明顯那天晚上在怡保橡膠園二樓窗前出現的就是鬼王,剛巧趕上那天鬼王去找阿贊番,兩人可能要商量什麼事,沒想到阿贊joke也在那天晚上動手,結果就撞在一起。要不是有個神秘人半路出手相救,現在阿贊joke早就成了屍體。
忽然,我有了種想洗手不幹的想法,雖然捨不得這個很賺錢的職業,但爲了躲避鬼王的威脅,也只能這樣,而且我覺得也該回瀋陽找對象結婚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