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裡演道士打不過鬼物的時候,就用一些方法請祖宗上身,讓死掉的祖宗來幫忙打鬼,當被祖宗上身的時候,道士整個人就像行屍走肉一樣,沒有自己的思維和意識。等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鬼已經解決了。
說白了,就是請鬼上身,用鬼打鬼。
但白景合剛纔的狀態分明跟電影裡演的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意識,也能控制自己的身體。背在他身上的鬼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樣,跟隨者他的動作走,跟他相輔相成。
我頓時對白景合崇拜起來,會這一招的道士不多,因爲被鬼神上身對肉身的負荷太大,所以據說神打師都快滅絕了,沒想到白景合還會這麼牛掰的招數,掛不得他先前沒有隨意出手。
猴子聽了會,打斷道:“神打是幹嘛的?能不能有個人給解釋一下?”
白景人說:“就是你看見的這樣。人打不過了,請先人上身助力,這樣一個身體擁有兩種力量,事半功倍。”
我還有一點不解:“那他們請神上身只能請自己的先人嗎?能不能請其他比較厲害的人上身?”
猴子補充道:“比如鬥戰勝佛那種。”
白景人無語的瞥了猴子一眼,苦笑道:“要能請鬥戰勝佛就好了,不過請祖宗以外的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會更傷身體而已,況且請神並不是隨意請的,基本上每個神打師都會有固定的幾個合作伙伴,平日裡要潛心供奉,如果請的鬼神跟自己有血緣關係,契合度也會更高一些,所以一般都請自家祖宗。”樹如網址:ёǐ.關看嘴心章節
噢……”猴子有些遺憾:“看來大聖只有我才能請來了。”
你憑啥能請大聖?”我忍不住吐槽他,這猴子。稍一安全就開始沒整形。
猴子咧嘴一笑:“這你都不知道,憑我跟大聖的交情,你看我姓孫。又叫猴子,對了,我還是屬猴的……”
我忍不住翻翻白眼:“對,你就是個猴。”
我正跟猴子拌嘴,白景合突然道:“快走。”
說完掙扎着站起來,扭身就往外走。
我這纔想起來,這並不安全,屋裡就是古墓的入口,保不?什麼時候白素芬就能追出來,急忙站起來,緩了緩神跟在白景合身後走。
我們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送我們去西安機場。
沒一會,他開着車就到了,看見我們幾個這麼狼狽後。臉上劃過一絲失望的表情:“咋弄的,整這麼慘,你們不會是要跑吧?”
猴子面色一沉,瞪眼道:“跑?你見過有我們跑的這麼從容不迫的嗎?半屍的事哥已經幫你們解決了,我們經過一場生死之間的惡鬥,最後哥一刀扎進半屍胸口,把它滅掉了,這是要回去休息,你放心,以後無人古村再也不會遭受半屍的侵襲。”
司機笑了笑,斜眼看着猴子:“是麼,那你們這麼着急走幹什麼,不應該去找村長要錢嗎?”
猴子白眼一翻,鄙夷的看着司機:“錢?這是錢能衡量的嗎,按你說,消滅倆半屍值多少錢?老子要真開價的話,別說這無人古村了,整個終南山地區都得讓老子要的返貧了……”
猴子還沒說完,就被白景琪打斷道:“別廢話了,先走,江小果還等着這生魂石呢。”
提到江小果,猴子果然不說話了,扭身鑽進車裡,司機雖然還是半信半疑的樣子,但被猴子吹了一頓,也不敢再質疑,道:“還是去西安咸陽機場是吧。”
白景琪點點頭,司機開車以後,我纔想起肖老道來,掏出手機給肖老道打電話。
電話開機了,響了好一會,肖老道才接通電話,他好像喝了不少酒,興致很高,說話舌頭都大了:“喂,東子啊,你們這些天跑去哪了,怎麼回來你們連孫子毛都沒留下?”
我皺皺眉,心裡惦記白素芬的事,也顧不得跟他多說,問:“你上次超度白素芬,出什麼意外沒有?”
肖老道一頓,隨後乾笑兩聲:“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事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早就超度好了,估計她早就投胎去了,保不?現在都出生了。”
我聲音沉了幾分:“是麼,你確定?你猜我剛纔看見誰了?”
肖老道聽出我語氣不善,頓時精神了幾分,酒醒了一大半:“誰?不會是白素芬吧?”
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獎品。”我說,隨後等着肖老道解釋。
不可能!我明明親手超度了白素芬的!”肖老道聲音頓時尖銳起來,問我:“你們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
西安,咸陽國際機場。”我報出地名。
肖老道愣了一下,遲疑道:“你說你們在西安碰到了白素芬?確定是她嗎?她跟你說什麼了?”
我咬牙道:“當然是她,化成灰我都不會認錯,剛纔我們差點被她的鬼打樁釘死!”
肖老道聽出我語氣裡的嚴肅,不吭氣了,他沉默了一會,說:“其實我超度白素芬的時候,確實出了一點點意外,在法事快進行完的時候,突然颳起一陣風,吹滅了一根往生蠟燭,但那時法事已經接近尾聲了,況且白素芬也走了,我就沒在意,以爲白素芬超度成功了,你真看見白素芬了?”
果然是這樣,得虧肖老道現在沒在我跟前,不然我現在手撕了他的心都有了:“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我們正在機場,你先去白家等着我們吧,小果在白家呢,我們估計三四個小時以後到。”
肖老道嗯了一聲,掛斷電話,我們等了一會,便去過安檢,期間白景琪一直抱着那些生魂石,引得安檢人員一直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們。
好在這次我有了經驗,提前將鬼屠託運了,那些生魂石說到底還是石頭,白景琪說那些是珍貴的翡翠,也勉強將生魂石帶上飛機。
我們飛回石門,白家早有人等在機場,我們一路奔回白家,肖老道正在跟白正楠下棋,見到我面色一緊,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我走這些日子,你們經歷了這麼多事呢?”
我點點頭,暫時顧不得白素芬的事情,讓白景琪將生魂石拿出來,攤開放在桌子上。
白正楠看見那些生魂石,身子一抖,差點沒摔在地上,他激動的跑到桌子前,兩眼冒光的看着生魂石,顫聲道:“你們還真找到了?”
說完白正楠對白景琪揮揮手:“去把奶奶推出來,讓她也高興高興。”
肖老道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生魂石,問白正楠:“這就是生魂石?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東西。”
白正楠點點頭:“我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大質地這麼純淨的生魂石,看來小說是真的。”
說着白正楠扭頭看向白家兄弟:“這生魂石真像書裡寫的有牀那麼大?”
白景一笑笑:“何止,都能用炕來形容了,瘦的話,躺兩個人上去都沒問題,只不過那塊太大,我們才切了幾塊帶回來的,估摸着夠用了。”
白正楠連連點頭,高興的合不攏嘴,說話間白景琪已經把白奶奶推出來,白奶奶看見生魂石也是渾身一震,上前抱起一塊生魂石,小心翼翼的撫摸着,轉眼已經熱淚盈眶,道:“帶我去小果丫頭那。”
我其實早就等不及她去救江小果了,急忙跟白奶奶一起去江小果房間。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經歷清涼山奪陰婚事件後,我腦子裡經常出現江小果的面容,她一臉無助的看着我,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全是惶恐,和她平常俏皮無賴的模樣完全相反,看得我心裡悶呼呼的。
江小果一臉平靜的躺在牀上,比我走之前清瘦了不少,我心裡有些泛酸,扭臉看着白奶奶。
白奶奶看了江小果兩眼,將生魂石放在江小果小腹上,隨後用一根針刺破江小果的印堂,裡面頓時冒出一股黑血,猛一看上去跟墨汁一樣,白奶奶嘴裡唸唸有詞,說了一堆泰語。
隨着白奶奶的話,我隱約看見江小果身上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正在不安的扭動着,我剛想問那是什麼,就被白景琪拽了一下,搖搖頭。
我只好閉上嘴,擔憂的看着江小果。
生魂石冒出森森寒氣,沒一會就將江小果整個身體籠罩在白霧中,那黑影感受到白霧之後,頓時安靜下來,好像很舒服的樣子,隨後逐漸躺下,跟江小果重疊在一起。
白奶奶一邊叨唸着泰語,大手一邊撫摸在江小果臉上,時不時在印堂的傷口裡擠一些黑血出來,那黑血的眼色越來越淡,轉眼已經開始轉紅,大約半個多小時以後,江小果印堂上的血液逐漸恢復正常,變成鮮紅色的眼色,面色也從一開始的慘白變得有了絲血色。
白奶奶鬆了口氣,雙手合十,舉在頭頂上,低頭嘟囔了幾句後:“應該沒什麼大礙了,等生魂石全完被小果丫頭吸收以後,她就醒了。”
說着白奶奶好像很累的樣子,揮了揮手,讓白景琪把她推了出去。
房間裡只留下我跟猴子一起守着江小果,眼瞅着生魂石越來越小,最後終於全完融化進江小果的身體裡。
我屏息凝神的看着江小果,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
果然,江小果纖長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她環顧了四周一下,眼裡透着一絲迷茫,最後視線落在我跟猴子臉上,皺眉道:“這是哪,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