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小黎界有個仇人，叫做流央。在曲寰界的時候碰着了，我殺了她，順手得了這個東西。”扈輕拍拍盒子。
李向樓眯眼仔細回想：“流央？似乎有那麼點兒耳熟。”
扈輕笑，提醒他：“戈家。瑤山秘境，戈家秘寶。”
“喔，喔——”李向樓恍然大悟，想了起來，語無倫次的站起來，手指扈輕：“你、你——”
“對。流央拜師戈家，代表戈家去瑤山秘境尋找戈家那個煉丹的逆子藏起來的戈家秘寶。流央，我殺了。秘寶，我拿了。”
“那你、你——”
扈輕點頭：“盒子有禁制，要戈家血脈才能開啓。那時我打不開，現在——我沒興趣了。這樁因果，該了了。”
“我的天，你送回戈家豈不是能得戈家的大人情？你們可是需要很多器。”
扈輕擺擺手：“算了，沒必要。當年若不是我殺流央，戈家應早拿到這東西。”
李向樓可不贊成：“那個流央，我記得是個相當有野心的人。她拿回戈家秘寶，不定要從戈家取得什麼，戈家或者得不償失呢？如今你卻只是還回去，嘖，便宜了戈家。”
扈輕笑：“李家與戈家關係不好？”
李向樓：“生意場，只有利益。”
扈輕再推推盒子：“你看着辦就是。”
李向樓便知，這份人情，扈輕要送給李家。不由感激，衝這個，戈家就得讓出不少利，李家能得的好處大了去。
“扈輕，我絕不會讓你吃虧。”李向樓鄭重保證，這份好，總要變個法兒還給扈輕，以後大家都好、越來越好才行。
回去的路上，扈輕講那盒子的來歷，講到最後，卻是牽掛起雲中。
“雖然師尊脾氣臭，但我們配合還不錯。也不知他如今在哪裡，都沒法和他聯繫。”
確定不在手機能聯繫的範圍內。
宿善卻問她一個問題：“那時你斬殺氣運子有什麼感覺嗎？”
扈輕莫名其妙：“要有什麼感覺？殺就殺了，難道要我爲她掉幾滴淚？”
宿善說：“有沒有感覺到天道的憤怒？”
“哈？天道——憤怒？”扈輕指着自己鼻子，“小黎界天道挺我，祂怎麼會憤怒？你說曲寰的天道？沒感覺，肯定是我後臺硬啊，我是有天道直接撐腰的。打狗還需看主人呢。”
宿善：“.”
把自己比喻成天道的狗，扈輕沒覺得不合適。能入天道的眼，她已經打敗九成九的同齡人。
“據我所知，氣運強盛的人得天道庇佑，一般而言輕易不會隕落。殺死一個氣運子非常麻煩，隨之還有天罰，比如雷劈或者折損修爲壽元氣運等。你殺那個流央，似乎很容易。”說完，宿善又補充一句，“不過你的氣運強過她，沒有天罰也應當。”
扈輕笑笑：“對嘛，我纔是更得天道認可的那一個，要不然現在我這樣了呢。”
又忍不住心裡發酸：“你是不知道哇，那些命定之人的好運氣多讓人嫉妒——”
與他說起當初在小黎界古墳場尋找三族鑰匙的事，不管過去多少年，都是她的意難平：她被逼着滿場翻都找不到的東西，人家命定之人腳一沾地，找到啦！
就問氣人不氣人。
宿善點頭：“如此說來，那兩個人並不是小黎界天道看重的人，其實是鑰匙選定的人，那三把鑰匙的來歷——定然不是小黎界的吧。”
扈輕說應該是：“小黎界天道對我的喜愛我感受得真真切切，我還不是仙人祂就給我開後門，祂都沒搭理水心呢。那三把鑰匙，死活不找我，難說不是小黎界天道覺得它們是麻煩特意幫我擋了。上次冷偌說預感小黎界妖族那邊的亂子有那狐族公主的影子，若是她敢亂小黎界，我就去把她滅掉。”
她說得風輕雲淡，殺人已經在她心中掀不起任何波瀾，她想得更多的是維護、維穩大局。
宿善道：“李向樓給我講了一些做生意的事，我還不是很懂，等過些天，我再去找他討教。”
扈輕停下，轉向宿善，認真與他對視：“你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我不擅長做生意，也沒多喜歡，都是交給其他人做的。”
宿善說：“不知道喜不喜歡，但我現在很好奇。我想試一試。如果不喜歡，我不會逼自己去做。”
扈輕才放心，拉着他的手：“我希望我們在一起兩個人都開心，我不希望你要爲了我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宿善笑：“是因爲你，我想嘗試以前我沒接觸過的事物，很新奇的過程，我很享受。”
扈輕更加放心：“好，我以後要做的事我也沒做過，我們一起嘗試。”
回到家後，扈輕把扈暖喊來，扈暖起先不來，說她煉丹呢，扈輕擺出親媽架勢才把她叫來。
“我煉丹未成之前，不好見先生。你個熊孩子就不能體恤我？”扈輕罵她一句，才問冷偌之前說的事。
而扈暖，也先嘲諷她：“先生都跟我說了，就算你是朽木，他也要把你雕成玉。媽，你逃不過去的。”
告之噩耗，滿意的見到扈輕痛苦，她纔回答：“對啊，我們找到線索了，就是那個狐狸精搞事。哦，她現在有了新身份，是哪個大妖的徒弟。”
嗖，扈暖貼上來，大眼睛眨啊眨全是八卦：“媽，我聽珠珠說，妖族收徒可——亂了，他們那所謂的師徒，亂搞關係的！好些妖收徒弟，就是爲了那個啥。媽——咱們去看看呀。”
扈輕：“.”
好些年不打孩子，她是不是該今天給她過年？
看看看，有什麼好看，正經合歡雙修又不是沒有，非得去妖怪窩裡看他們亂搞。
她緩口氣：“是那狐族公主自己的主意，還是她身後大妖的示意？”
“這便不知道了。”扈暖搖搖頭，“我聽花花的意思，他對那大妖有點兒想法。哦，重明伯父也參與了這事，我們不是妖族，插不上手的。”
扈輕眉頭一皺：“那大妖是在月瀾妖界？”
“對呀，領地很大，妖衆無數。不過媽你放心，花花又不傻，他不會跟那大妖直接對上的。”
扈輕開始心裡不安：“你舅有沒有跟着花花？”
“不知道啊。”扈暖聳肩：“我回來的時候他們還在一起，可能還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