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一處秘境入口。我正思考要不要打開進去看一看。”
“哦。”扈輕沒覺得有什麼不行。秘境嘛,哪個界都有這樣的小驚喜,像極了天道埋下的私房錢,留着給子子孫孫解饞用,“打開唄。自家東西,你跟我客氣啥。”
冰魔吸了個雪球在兩手間拋來拋去:“你大約不知道。你們走後,凌雲天道把我劈了一場。”
哦——哦?哦!
扈輕一下子眉眼放光,報應,終於來了嗎?
冰魔笑了笑,將雪球往對面像投籃那樣一拋,雪球輕輕鬆鬆撞上冰壁,啪的一聲散開,簌簌。
“我呢,不想忍受別人對我的無禮——”
扈輕眉頭一跳,預感不好。
“所以,我就找了個秘境,把入口毀掉了。”
“.”扈輕木然,“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冰魔望向她,勾起的嘴角純純惡劣:“就是把入口的空間連接拆掉,秘境就遊離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你說好玩不好玩。”
好玩不好玩?
扈輕吞嚥,極力冷靜:“你拆了幾個?”
冰魔亮出一隻巴掌給她看,按下一根手指,再按下一根手指。
所以…三個?
好!很好!狗東西今天是不想好了!
雷龍白吻召喚而出,化身長劍,扈輕一握劍柄,劍尖刺破空氣,怒髮衝冠一聲吼:“狗東西拿命來!”
冰魔笑了,他被凌雲天道雷劈的火還沒散乾淨,那他打幾下凌雲的帝君也算還回去。
見她用劍法,他乾脆凝冰成劍,雖然他不會什麼劍法,但殺人還需要學?瞄準要害刺過去就是了。
這一刺,鋒利的冰刃把扈輕的臉劃破,若不是扈輕及時偏頭,傷口便不僅僅只是一線。
見此,宿善也怒了,爲老不尊欺負小輩!他也幻出長劍,烈烈龍炎嗡嗡燃燒,撕開冰冷的空氣襲向冰藍人影。
冰魔哈哈大笑,清越的笑聲震動,在冰雪間迴盪,幾處山峰簌簌雪落,冰錐整齊的斷開插在雪地上。
“稚兒無畏,今日,好好給你們上一課。”
冰魔是目中無人的,或者說,他無聊的冰魔生,讓他目中什麼都沒有。天道都誘惑不了他,他過了爲所欲爲的年紀,爲所欲爲的實力卻仍在。
看不順眼的,冰封。挑釁他的,冰封。擋路的冰封,順路的冰封…冰封一切。
不過,太過強大的實力未免單調而無聊,作爲一個重新尋找生存樂趣的老怪物,他靈活調整了自己的想法。
劍法嘛,他不會,可以學嘛。
於是——
扈輕轉半身劍從後背斜刺,對面冰魔比她更快的轉半身背後斜刺,正好把側面來襲的宿善刺中龍炎劍撞出去。
他的力道即使刻意收斂也巨大,宿善握着龍炎身不由己向後跌,一個倒插蔥上半身栽進雪窩裡。
扈輕大怒:“狗賊偷學我劍法!”
“這麼簡單的東西我一看就會。”冰魔是懂氣人的。
寒氣逼人的冰劍強勢突破,冰魔握劍上下左右連連交擊,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大,扈輕從一開始的反擊到後來只能被迫格擋,腳步從向前壓到不得不退,手臂越來越沉重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冰魔揮劍快到連殘影都看不見,見對面扈輕眼睛異色一閃,他開口嘲諷:“我可沒動用神通。我的眼睛看見的只是我的眼睛看見,我的手臂揮動的也僅僅是我的手臂揮動。你開慧眼還是用倥侗?燃燒你的精血還是使用你的異火?扈輕,六界之主,仙魔同修,你自己的真本事有幾分?”
兩人動作太快,巨大的殺氣光球閃電一樣從這裡彈向那裡,從那裡彈向遠處,又彈回來。
宿善握着龍炎乾着急,兩人快到讓他眼神發虛看不清誰是誰。這種時候強插進去就是給冰魔送人頭。
只能大喊大叫:“你幾歲,我們幾歲,你不就是仗着年紀大。”
冰魔放聲大笑,邪肆不羈,嘲弄着問向扈輕:“別人會因你年紀小留手?那些會憐惜你的人能永遠罩着你?他們被人殺死你能給他們報仇?”
扈輕內心恨極,雙手握着劍柄猛的一分,單劍變雙劍狂風暴雨襲回,喉間發出低吼:“狗——東——西——”
別人不在眼前,老子今天先剁碎你!
打出真火氣來,扈輕這會兒腦子裡誰都想不到,旁邊的宿善也看不到,一心一意幹倒冰魔!
相比她的性命相拼,冰魔仍是遊刃有餘,且,他用的劍招全是學自扈輕的風雷驚雲。這對扈輕更是莫大的侮辱,刺激得她雙目赤紅恨不得滴出血來。
宿善覺得不好,可這會兒他自己上不了也找不到能攔住冰魔的人。後悔放任杏谷去談戀愛,現在通知他從南燭趕來也趕不及。
請龍神?
不行的。龍神一旦請出,場面徹底不可收拾。冰魔的實力他不清楚,但自家祖宗的實力他知道。冰魔再欺負扈輕也只是自家人內訌,要是祖宗把冰魔收拾死了,扈輕那裡也不好過。
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扈輕也不知道。她再狂飆也是被冰魔壓着打,敗得連叫輸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不禁打,冰魔才起的學劍法的興趣散去,冰劍不眨眼的狂劈,一邊用意興闌珊的語氣說道:“劍法不過爾爾,沒什麼意思,今日且打到這裡,等你用別的本事對付我。”
說完,猛一撤劍,斜斜指向上方,周圍肉眼可見的冰氣似河川歸海,向劍身凝聚。
他挑眉戲弄:“來來,你站過去,我把你倆凍一起。”
說的宿善。
扈輕喘如老狗,肺部似撕裂成碎片,全身血液都凍成冰渣。哪怕她有冰靈根,卻如溝渠,根本消化不了冰魔那般山崩海嘯而來的冰力攻擊。
顫抖散架的身軀被宿善抱住。
“等等,我還有一劍回他。”扈輕喘過氣來,用肘部輕輕推開宿善的手。
她的手已經和長劍凍在一起,黑紅髮透,冰魔的冰力強大如斯,以她的身體強度都輕易凍傷。
宿善:“我們一起,用火。”
扈輕搖頭:“就用劍,老子用劍斬他狗頭!”
對面冰魔笑笑不介意她的言語冒犯,她這話不叫難聽,以前他罵過真正難聽的,生生把人罵死的那種。現在,他文雅了不罵人了,對別人也寬容許多。
扈輕:你寬容?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