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裡爲何如此冷清嗎?”簫聲遠望向了蔣新文,主動詢問了起來。
蔣新文搖了搖頭,回答:“不知道。”
“這宿舍樓,在建校初期,便已經修建完畢了。一共四層,每層都有13間房間。除了4樓沒有人願意住之外,其他三層都曾住過這裡的教師。”簫聲遠回答。
“那麼,這裡爲何看上去如此冷清,一片漆黑的感覺。現在這裡住了多少人啊?”蔣新文有些不解。
“3個。”簫聲遠的回答,是叫人出乎意料的。
“什麼?3個?”蔣新文感到十分詫異,他一臉茫然的望着簫聲遠那一臉認真的表情:“這麼多房間,一共就住了3個人啊?那你們這裡也太有趣了……”
“如果你知道了沒有人願意住在這裡的原因的話,恐怕,你便不會再覺得這是一件多有趣的事情了呢。”簫聲遠沒有再正面迴應蔣新文的問題了。
“那麼,你住在幾樓呢?”蔣新文也沒有接着剛纔的問題詢問下去,也許,他此刻也還並沒有想那麼許多吧。
“我住在四樓。”簫聲遠一邊回答,一邊開始緩步朝着宿舍樓裡面走去。
蔣新文緊隨其後,追上了簫聲遠的腳步,但是,他心中的好奇,卻是沒有絲毫的減少的:“你住四樓?你剛纔不是還說,沒有人願意住在四樓嗎?那麼一來,你可真是個與衆不同的人啊?對了對了,爲什麼沒有人願意住在四樓啊?是因爲嫌高嗎?”
簫聲遠沒有回答蔣新文的問題了,而是直接在前面帶着路,順着一個小小的樓梯間,朝着四樓的方向走去。
蔣新文跟在後面,看到前面的簫聲遠似乎壓根兒就沒有聽到自己的講話一般,於是,他再次詢問了起來:“蕭老師,我在問你話呢?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一會兒回到宿舍以後,我再回答你的疑問吧。現在,趕緊跟在我身後,上樓。”簫聲遠淡淡的回答。
於是,聽到這裡,蔣新文終於暫時控制住了自己內心的好奇,繼續跟在簫聲遠的身後,來到了這宿舍樓的最頂層。
“一、二、三……”蔣新文竟然開始順着四樓那長長的走廊,開始數起了這一層的房間數來。
“你在幹嘛?”簫聲遠十分不解,用十分詫異的眼光在看着如此奇怪的蔣新文。
“我在數房間數啊?看看是不是一共13間。”蔣新文的回答,有些叫人哭笑不得。
“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嗎?你這個傢伙,也真是挺可笑的呢。”簫聲遠十分不屑的輕笑一聲:“這裡一共13間房間,除了最裡邊的一間是雜物間不住人之外,其他的房間都是宿舍的佈局和設計。”
“那麼,你住在哪一間呢?”蔣新文環顧左右,問道。
“就是那一間了。”簫聲遠伸出自己的右手,指向了最裡面的一間房間。
“走廊盡頭的那一間嗎?”蔣新文望着簫聲遠手指的方向,問道。
“是的,就是雜物間對面的那一間。”簫聲遠回答。
“嗨,我說你這人,可真是個怪人啊。這裡有這麼多的房間,全部都是空在這裡的。你選哪一間來住不好啊?幹嘛要住最裡邊的那一間呢?而且,還是對着雜物房的一間?我覺得,你的眼光,真的是太有問題了。隨便選一間,也都比你選的那間要好的多啊?”蔣新文此刻,只是覺得簫聲遠有着太多叫人不解的地方了,於是,心直口快的他,到也是直言不諱起來。
“你懂什麼?有的時候,離危險越近,也就離真相越近……”簫聲遠點到爲止,欲言又止了。
蔣新文似乎沒有聽懂他說的意思,於是,便也沒有再多問什麼,而是自己暗自尋思着。
這裡的一切,都如此讓人費解,一間看上去很不錯的宿舍樓,卻一共才住了3個教師。
簫聲遠的另類選擇,叫蔣新文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真相。
還有,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危險?什麼真相?
這一切,又究竟都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來吧,進來吧。”簫聲遠走到了自己宿舍房門前面,用鑰匙將門打開,並對着身後的蔣新文說道。
“哦。”蔣新文點了點頭,應答一聲,便跟着簫聲遠一同走了進去。
啪——
一聲響,宿舍的大燈亮了。
“隨便坐吧,這裡就一張沙發和一張牀,看你坐在哪裡吧。”簫聲遠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另外一間小房間。
而此時的蔣新文呢,則開始端詳起了周圍的情況。
很簡陋的一間小宿舍,一個門,一個窗,門窗正好相對。
一張牀,就擺放在窗臺底下,牀邊有一種乾淨的辦公桌,上面整齊的擺放着基本書籍。
由此可見,簫聲遠應該算是一個喜歡讀書學習的人吧。
蔣新文緩緩轉身,將大門關好,然後朝着房間裡面走了兩步,自己的左側,便是一個古舊的長沙發了。
蔣新文在這沙發上坐了下來。
而沙發的正對面,是另外一間小屋?
估計就是廚房了吧?
簫聲遠剛纔,也就是走進了那個小屋裡面。
當他再次走出來的時候,手中便端着兩杯泡好的茶水,遞了一杯在蔣新文的面前:“其實大半夜的喝茶不是很合適,因爲有可能會導致失眠,但是我卻不一樣,我是一個夜貓子,所以,就是喜歡半夜喝茶。你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換成白水。”
“沒關係的,不用換了。”蔣新文接過簫聲遠手中遞過來的杯子,趕忙迴應了一句。
簫聲遠從書桌旁拉過了一張木凳子,坐在了蔣新文的正對面,然後一臉嚴肅的打量着蔣新文,並詢問道:“說罷,還有什麼疑問,想要諮詢我的嗎?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有很多問題想要知道答案。”
“你能不能先跟我說說,爲什麼這麼好的一間宿舍樓裡面,卻是會如此的冷清啊?”蔣新文到也不客氣起來,想到哪裡便也就問道哪裡了。
“來,起來,跟我過來……”簫聲遠沒有回答蔣新文的問題,而是直接起身站了起來,並朝着窗臺的方向走了過去。
蔣新文不知道簫聲遠這葫蘆裡面賣的到底是什麼藥,於是,他便也乖乖的聽話,起身站了起來,跟在簫聲遠的身後,一同來到了窗邊。
這不是落地窗,而是過去那種很小的窗戶,窗簾此刻拉開在兩側,透着窗戶那明亮的玻璃,一眼便能望見窗外的月光。
簫聲遠將右邊的一扇窗戶打開,然後轉身望向了蔣新文:“你過來,看外面……”
蔣新文乖乖的聽話,便朝前走了幾步,正好走到了窗戶前面,並朝着窗外望去……
“窗外感覺很空曠,很舒服,今天的月色也很好,馬上月圓夜了吧?”蔣新文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竟然還心曠神怡一般的說道。
“你真是個開朗樂觀的小夥子,難怪,在遇到了惡靈那麼讓人無法招架的事情之後,你還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簫聲遠聽了蔣新文此刻的回答之後,感嘆了起來。
“怎麼了?”蔣新文有些不解。
“樂觀,有的時候是好的,但是,有的時候,卻會讓人麻痹大意,陷入危險的境地之中……”簫聲遠也同時望向了窗外,對着蔣新文回答道:“知道窗戶外面爲何會如此空曠嗎?因爲,曾經,在抗日戰爭時期,那裡是特務組織槍斃死刑犯人的地方,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那裡便是大家都不願意問津的不詳之地了。還有,看那窗外的月色,你覺得月色很美,對嗎?雖然今晚的月色確實很美,不僅皎潔,而且明亮,但是卻已經接近滿月。要知道,到了月圓之夜,也便是那些遊逛於世間的惡靈法力最最強大,最最需要吸收人氣的時候了……”
簫聲遠的回答,讓一旁的蔣新文不自覺的便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使勁兒的揉搓了揉搓自己的胳膊,因爲,此時他胳膊上面的雞皮疙瘩,已經全部冒了出來。
渾身是一種非常陰冷的感覺。
他的眼神,此刻是直勾勾的望着窗外的,是啊,聽簫聲遠如此一說,到也還真的有了那麼一絲絲恐怖的感覺。
沒錯,此刻的窗外,確實是太空曠,太安靜,太詭異了一些。
可是,蔣新文卻是後知後覺的,也許,簫聲遠不說,他便不會感覺的到。
“所以,因爲這樓房後面,以前那不爲人知的過往,纔會導致了這裡沒什麼人居住的,對嗎?”
“不是。”簫聲遠的神情越加的嚴肅了起來。
“不是?”蔣新文大驚失色:“那是因爲什麼?”
“因爲……這宿舍樓裡面,頻頻死過人……”簫聲遠一字一頓的回答。
聽了這樣的回答,蔣新文的臉色便是“刷”的一下就便的灰暗了起來。
他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應該問些什麼了。
他的上下嘴脣都在不斷的顫抖,他的手腳也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好像此刻自己的身後站着一個黑乎乎的身影一般,伸手之間,便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好了,來吧,還是回來坐到沙發上去吧,這裡太冷了,不是嗎?”簫聲遠似乎看透了蔣新文的心思一般,於是,便拉着他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可是,這一次,蔣新文卻不如先前那般的活躍和多問了,他徹底安靜了下來,沉默了下來。
“怎麼?害怕了?”簫聲遠試探性的詢問。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啊?爲什麼我最近遇見的事情,還有聽見的事情,都是那麼的叫人匪夷所思呢?”蔣新文坐定之後,終於再次開始反問了起來。
“正常啊,這帝都醫學院,本身就是一個充滿了神秘,充滿了殺戮,還有,充滿了血腥的地方……”簫聲遠反而十分平淡的回答。
“那麼,方便不方便跟我講講這裡的故事呢?其實,聽你這麼一說之後,我便對你們這古老的學校開始產生了濃濃的好奇了呢。”蔣新文饒有興致起來。
“給你講講到是沒問題,不過,我害怕你聽了之後,會嚇得睡不着覺。”簫聲遠雖然是說了一句嘲諷的話,但是此刻,他的表情中卻是不帶絲毫的嘲諷的意思。
“你把我想成什麼了啊?我蔣新文是那麼膽小如鼠的人嗎?要知道,我遇到的那些怨靈,可是也夠恐怖,也夠兇猛的呢?我都沒有怕過……”蔣新文在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心虛起來。
“是嗎?你真的沒有害怕過那些怨靈?”簫聲遠不屑的反問。
“當然……”蔣新文回答的語氣中,更加不肯定了起來。
“好吧,既然如此,既然你那麼想要知道這些事情,就不妨說來你聽聽好了。不過,我可提前跟你打好招呼,這個學校裡面的故事,可是要比你看到的恐怖電影,還要真實,還要可怕。所以,你聽聽到是可以,控制住自己啊。”
“放心好了。”
“那麼,從哪裡開始說起呢?”簫聲遠反問了一句。
“怎麼?還有很多的故事嗎?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纔好了嗎?”簫聲遠的提問,叫蔣新文有些茫然起來。
“當然了,這裡的故事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讓我好好的想一想,該從哪裡說起比較好……”簫聲遠低下了頭,開始猶豫起來:“不如,就從我們現在所在的這棟宿舍樓開始說起吧?如何?”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蔣新文腦門的汗珠,開始不受控制的掉落下來。
“這是一個一般人最好不要靠太近,也最好不要知道太多的地方。因爲,距離越近,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會有危險。”簫聲遠此刻到是十分平淡的回答。
“那你呢?既然知道如此,你幹嘛還要靠那麼近啊?而且了,我感覺,你知道的東西,可是比誰知道的都多?難道,你就不害怕嗎?”蔣新文有些不解起來,但是,卻也同樣佩服起了簫聲遠的勇氣和膽量。
“因爲,距離危險越近,就會距離真相越近,而我來這裡,就是想要找出真相的,所以,我必須如此。”
簫聲遠回答,似乎已經非常明確了,但是,對於蔣新文而言,又似乎就跟什麼都沒有說一般。
“跟我講講這個宿舍樓裡的故事吧?想來,一個如此特殊的地方,肯定是有着它不一般的故事的纔對,是嗎?”
“你真想聽聽?”簫聲遠反問。
“嗯。”蔣新文到是十分肯定的望着簫聲遠,並點了點頭。
“今天時間已經不早了,不如,就先休息吧,改天等到有機會了,我在跟你講述這裡的故事?”簫聲遠擡起手臂,望了一眼現在的世間,說道。
“就算現在叫我躺在牀上,我也是肯定沒辦法睡着的了,到不如跟你聊一聊天好了。”蔣新文十分堅定的樣子。
“那……好吧。”略微猶豫過後,簫聲遠還是點了點頭:“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好了。”
“說說這個宿舍樓的故事啊?”蔣新文眨巴了眨巴他那雙好奇的大眼睛,說道。
“好吧,那就從這宿舍樓開始說起好了。”簫聲遠到是十分痛快:“這個宿舍樓,剛纔在樓下的時候,我便已經跟你說過了,它是一個十分古老的老樓了,從建校的時候開始,便已經矗立在這裡了。但是,不知道是學校的風水不好,還是這宿舍樓的建築風水不好,自打有了這樓房之後,便一直都是是非不斷,命案不斷的……”
“命案?”蔣新文聽了簫聲遠的話之後,很明顯的,顯得有些緊張起來,便趕忙追問:“什麼命案?”
“你也知道,這裡居住的,基本都是帝都醫學院的老師,而且,還都是一些單身教師。所以,故事,便是從這裡的教職員工身上開始的……”
簫聲遠似乎對這裡的一切都特別的瞭解一般,就好像全部都是他親眼所見。
也許,在別人眼中,這就是一個曾經的故事,但是,對簫聲遠來講,意義便是有些不同尋常。
“帝都醫學院招收的第一批教職人員裡,有一個名叫阿蘭的姑娘,她是在當時的那個年代裡,非常罕見的一個美女大學生。所以,她的到來,似乎也曾轟動了一時,稱爲了這帝都醫學院裡面教師以及學生中的佳話。”
“換了是現在的話,只不過是一個女大學生而已,那可是毫不稀奇,滿大街都是呢。”蔣新文接了句話。
“可不是嗎?但是,在當時的那個年代,可就截然不同了哦,在那個時候,全帝都醫學院裡面,也不過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大學生而已,而且,那還是個美女呢……”
“嗯,這要說如果是個美女的話,待遇可就不一樣了呢。”蔣新文點了點頭:“蕭老師,趕緊繼續說下去啊。”
看到蔣新文那如此焦急的模樣,簫聲遠到也是毫不繞什麼彎子的,便也繼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