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能夠理解你了!學文學的有幾個不喜歡蘇誠的啊?”秦洛感同身受,她自己不也是對林澤還不算了解就悄悄地喜歡上了嗎?不過,她之前只知道蕭蕭很喜歡蘇誠的文章,沒有想到她竟然看到蘇誠本尊之後,會對他心生好感,“你不是喜歡上他了吧?”
蕭蕭神秘地一笑,“我只是覺得他這個人挺有意思的,和他文字裡所表達出來的那種感覺很不同,你知道啦,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喜歡的偶像也能夠欽慕自己,可是,昨天晚上他簡直是把我當成空氣嘛,倒是和你比較能聊得來的樣子,多多少少心裡有點羨慕嫉妒恨,其實我是喜歡那種長得更帥氣一點的男孩子,他的長相只能勉強及格吧!”
“那你的審美可真是相當的苛刻了,我怎麼覺得蘇誠長得挺帥的啊!書卷氣息很濃厚,又會討女孩子喜歡。”秦洛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上大學的時候,我就一直都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夠入得了你的法眼。”
蕭蕭的目光飄遠了,歪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洛看着她美麗的側臉,姣好的五官讓她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精巧迷人,只要她不說話,不大聲笑地裝深沉的時候,絕對是一個我見猶憐的嬌俏型的美人兒。秦洛自己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蘇誠的確對她比對蕭蕭更加熱情,這真的很沒有道理啊,蕭蕭是那種精緻又有點小性感的女人,屬於很討男人喜歡的類型啊。
這世間的事情真的是很難解釋,就好比秦洛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優秀的蕭蕭至今都還沒有談過戀愛。
楚河的別墅裡,陽光充足地照在寬敞的院子裡,那些花花草草們都在微風的拂動下輕輕地搖擺着枝葉,顯出勃勃的生機來。
蘇誠坐在泳池邊的白色長椅上,手裡端着一支漂亮的紅酒杯,杯子裡有喝了一半的紅色液體,他輕輕地晃動着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泳池裡已經遊了好幾個來回了的楚河。
碧綠色的池水裡,楚河動作優美地撐住了泳池的邊緣,輕鬆地便上了岸,拿起一塊早就準備好的浴袍穿上,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珠,坐到了蘇誠身邊的那個長椅上。
“游完了?你說你真是的,院子裡修這麼大的游泳池,樓頂又專門開了健身房,都不用出門健身了,真是打算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啊!”蘇誠推了推眼鏡,“不過,你這裡倒是挺舒服的,我剛回來,住處還沒有收拾好,不如就在你這裡將就幾天怎麼樣?”
楚河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做了一個讓他“滾蛋”的手勢,然後抓起桌子上的一塊毛巾擦拭着頭上的水滴。
“我逗你玩的,沒有想到你真的這麼小氣,白白和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蘇誠輕輕地品了一口手裡的酒,仰頭靠在椅背上,看着藍色的天空裡飄着的輕軟的白雲,“楚河,你有沒有發現,那個秦洛的身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楚河看着波動着的水光,有點意外蘇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好奇地看着他。
“我覺得,她很像楚月,那麼單純,彷彿一眼就能夠看到她的內心一樣,我想,這世間很少會有如此坦蕩清澈的女孩子了,她們兩個人--”蘇誠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河就站了起來,將手裡的毛巾狠狠地砸在了他的懷裡,然後頭也不回地進屋去了。
“喂,你什麼意思嘛,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不會連這個也不想聽吧?”蘇誠知道楚月是楚河心中的痛,這兩年來,對他來講,又何嘗不是一個無法忘記的夢魘?可是,無論怎麼逃避,事實總歸是事實。蘇誠跟了進去,看到楚河走到鋼琴邊坐下,他的手指落在了琴鍵上。
這兩年,只要他一遇到煩惱的事情,就想用彈琴來擺脫那種無窮無盡的悲愴和無奈,可是,蘇誠卻比他更快一步地按住了琴鍵,“咚--”的一陣亂響,驚得楚河擡起頭來看着蘇誠。
“好了,你不要再逃避這個話題了好不好?楚月她已經不在了,就算我們再思念她也無濟於事了。”蘇誠臉上的表情也是痛苦的,“我對她的思念並不比你少,我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我幾乎是看着她從一個小女孩成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我又那麼的喜歡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楚河的胸脯劇烈地起伏着,心緒萬千,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
“楚月的遺書裡特意提出讓我好好地照顧你,所以,就算我在國外逃避了兩年,我還是回來了。”蘇誠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你也不希望楚月在天上看到我們兩個人過着這樣頹廢的日子吧?你看看你,這兩年來,能推的通告和表演都推掉了,我的事業也躊躇不前,我們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楚河的目光很緩慢、很緩慢地滑過蘇誠真誠的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當初辜負楚月的那個男人是誰嗎?”楚河用手語對蘇誠“說”。
“你找到他了嗎?”蘇誠一愣。
楚河愣了一會,決定告訴他,畢竟,蘇誠是他親如手足的兄弟,“他現在就在金色香檳雜誌社工作,所以,我答應了他們雜誌社去拍封面。”
“原來是這樣。”蘇誠明白了,“所以說秦洛也是你刻意安排到身邊來的?想通過她多瞭解那個壞蛋的情況,對嗎?”
是嗎?楚河沒有想那麼多,也沒有想過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自己決定留下秦洛當自己的助理,也許是因爲她幫自己找到了靈感?也許是他身邊正好缺一個幫助他的人?總之這個想法是突然冒出來的,他就那麼做了。
“知道他是誰也好,我一定要弄清楚,楚月的遺書裡說是因爲感情的事情纔會想不開,究竟那個男人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才讓她那麼的絕望。”蘇誠恨恨地說。
他已經沒有怎麼想這樣的問題了,楚月的死對他在打擊很大,大到這兩年都不知道是怎麼渡過的。自從父母去世之後,他便和楚月相依爲命,他將楚月保護得很好,怕她受傷害,恨不能夠建一座象牙塔將她藏起來,可是,單純的楚月卻在原本如花朵一般的年紀裡,第一次戀愛就遇到了一個不應該遇到的男人。
林澤--就是林澤,楚河握緊了拳頭,沒有想到他原本花言巧語騙得楚月不顧一切地和他在一起,卻在很短的時間裡就辜負了她,害得楚月心灰意冷,才走上了那條不應該走的路……
而如今,這個林澤依舊風光得意地活着,而且還有本事讓秦洛這樣心思單純的丫頭悄悄地暗戀着他。
楚河真是越想越心塞,今天又聽到蘇誠說起秦洛很像楚月的話,他的心裡也有一種莫明其妙不舒服的感覺。
他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似乎有些心煩,又有些厭惡。
秦洛那個瘋瘋顛顛的小丫頭怎麼配像他的妹妹?她連楚月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好吧?
等了幾天,秦洛終於等到了林澤的電話,通知她帶着楚河去公司準備拍攝的事宜,秦洛開心得跳起來,因爲她終於要脫離苦海了,這幾天任勞任怨地照顧着秦洛,是時候收取回報了。
興沖沖接了楚河,秦洛來到了自己久違的公司,看着那幢灰色的建築物她就覺得心兒“砰砰”地跳,再過幾天,她便能夠重新回到這裡開始自己的工作了。
“哈嘍,大家好!”秦洛推開雜誌社的大門,看到每一個都熱情地打着招呼,前臺的接待莎莎也微笑滿面地迴應,“早上好,洛洛--早上好--楚先生!”
她的聲音從輕快變得有些拘謹,因爲跟在秦洛身後的楚河臉色不大好,雙手插在口袋裡,臉上就算是戴了墨鏡,可還是能夠感受到鏡片後面的光芒有些凌厲。
秦洛完全都沒有發覺,反正楚河從來都是這個樣子,不喜歡和人親近,無論是誰走到他身邊,向他打招呼,他都是高高地昂着頭,一副清高孤傲的樣子。
“你們來了?”蕭蕭遠遠地看到他們,從自己的位置上奔了出來,上前去抓住了秦洛的手,“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看着蕭蕭如此興奮的樣子,秦洛有些不解,“什麼事情啊,看把你激動的。”
蕭蕭故意賣了個關子,“你不是要帶楚河去總編辦公室嗎?你去了就知道了。”說完,雙手託着自己的腮,一臉花癡的表情。
“是哪個大明星光臨了啊?”秦洛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雜誌社裡經常會有明星出沒,蕭蕭總是這麼一驚一乍的,以前她還沒有進來的 時候,就經常聽到蕭蕭說起今天又見到誰誰誰了,和誰誰合影留念了。
“今天可不一樣呢,保證讓你大吃一驚!”蕭蕭拍了拍秦洛的後背,臉上的笑容是收都收不住,“快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