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顓瑞樓，楊昭發現測靈尺是這些收徒帖裡提到的最多的一種法器。
這是一種測靈根的傳統低級法器，用法單一，只能測人的靈根，但價格卻並不那麼友好。
按理說，與它同水平的低級法器也就十幾兩銀子。
但它直接幾十兩銀子。
而且這種低級法器有使用次數的限制，超出一定的使用次數，它會自己崩潰。
而且這東西還有一點比較坑爹的地方，那就是它測量的範圍很窄，只有引起特定一部分人能被他檢測到，其餘的人哪怕再有天賦，在測靈尺這裡也只是個不能修真的廢物。
所以這東西在外道修士裡比較常見。
“這東西不知道能不能批發。”
楊昭自己暗暗琢磨了一會兒，隨後把整理工作交給了兩個小豆人。
一個小豆人拿着楊昭的傳令法器找帖子，一個拿着楊昭的備用手機給帖子拍照，務求一個字都不落下。
這是一個比較繁雜又費時間的工作。
在小豆人整理的時候，楊昭也把外道門派收徒的事情告訴了國富民強。
國富民強那邊對這件事的反應，相對於楊超的預料來說比較平淡的。
沒有預想中的那麼的興高采烈。
楊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困難嗎？”
國富民強：“因爲這事兒不止有巨大的利益，還有巨大的風險。”
楊昭：“？(●)”
國富民強：“咱們確實有很多人，別說千里挑一就是萬里挑一，十萬裡挑一，咱們也能給他找出來。”
國富民強：“但開脈我們得到的實驗結果並不算太理想。”
楊昭心一驚，成人開脈是可能死人的。
楊昭：“實驗結果很不理想嗎？”
國富民強：“這實驗分爲兩部分，一個是剛出生不久的幼兒，這部分開脈是最容易的。”
國富民強：“我們現在已經實驗了100多例幼兒，無一失敗。”
國富民強：“但成人就不同了，現在失敗的比例在4%。”
國富民強：“雖然比例不高，但一出事故都會陷入深度昏迷。”
楊昭：“素金塔裡謝道人傳授的那些技巧也不能達到100%的開脈率嗎？”
國富民強：“不能，因爲這開麥選取的是人心中最恐懼的一個部分，但很多人並不知道自己怕什麼。”
國富民強：“在這方面，老黨員、軍人、和理想主義者是成功率比較高的，因爲這些人更加堅毅，更不容易被自己心中的恐怖所打敗。”
國富民強：“但你知道這些人在整個社會中所佔的比例其實並不算太高。”
楊昭：“那怎麼辦？”
國富民強：“我們現在已經暫緩成人開脈實驗，想要找出其中的癥結所在，把失敗率給壓下去。”
楊昭：“所以現在國內開脈起靈的人很少嗎？”
國富民強：“對，成人現在只有四百五十多人，嬰兒一百沈思慎多人，當然，隨着時間的推移，嬰兒開脈的人數肯定會超過成人。”
國富民強：“可是想要去修真界留學，派過來的只能是已經開脈的成年人，剛剛開脈的嬰兒是沒辦法留學的。”
剩下的話，國富民強不說，楊昭也明白。
4%的失敗率看上去不大，但對於一個關乎人命的實驗來說，這傷亡率就太大了。
關鍵是這4%的失敗率還是建立在參與實驗的人員大多數都是軍人這一性格比較堅、心中充滿理想的人羣。
而一旦實驗範圍放到普羅大衆上，那4%的傷亡率肯定會大幅度上漲。
這意味着任何一個成年人想要開脈修仙，都得有拼死一搏的心理準備才行。
對一個社會環境比較平穩的國家來說，並不是一個很值得推廣的事情。
畢竟一個人出問題，連累的是全家人。
楊昭：“確實時間不算太對，這事過個十七八年纔是最好的時候。”
等到十七八年之後，現在開脈嬰兒都已經長大成人，三觀已經確立，對於到修真界留學這件事是最好的人選。
國富民強：“也可能用不上這麼久，我們有很多很優秀的科研人員，他們一定會找到更好的開脈方法，把失敗率給壓下去。”
在科研方面，國富民強對於自家的科研人員是有絕對的自信心的。
這些自信心是開國七八十年來，一代代科研人員用自己的血汗和聰明才智樹立起來的。
聽國富民強這麼一說，楊昭本來有點萎靡的心情再次高漲了起來。
楊昭對本國的科研人員也很有信心。
楊昭：“等會兒我就把那些資料都發給你們，你們先翻譯整理一遍，歸數據庫裡。”
國富民強：“我們真的很感謝你的付出。”
楊昭看着國富民強回到這句話愣了一愣，這幾個字那麼平淡，卻讓她感覺有幾分害羞。
小豆人一共在顓瑞樓裡找到了八十三個招徒的帖子。
楊昭把小豆人整理好的照片發給國富民強。
然後好心情的去修煉了。
三天時間眨眼而過，開獎結果準時準點的傳到了楊昭的手機裡。
這中獎信息的傳達是相互的，楊昭這邊作爲發獎者有一份詳細的中獎名單，而中獎者自己也會收到信息。
楊昭把錄了個短視頻，把開獎結果頂置放在了評論區裡。
一時間，中獎者興高采烈，沒中者自然哀嚎遍地。
整個視頻評論區眨眼的功夫就留言了幾百條。
“100箇中獎名額，爲什麼就不能有我一個！(┯_┯)我還是個大學生，我會拍彩虹屁會說話會自己上廁所的那種。”
“人生中第一次中獎！以前我喝飲料連個再來一瓶都沒中過，身邊的所有親戚朋友都有撿過錢的經歷，就我從小到大一回沒撿過！現在我知道爲什麼了，我要把這20幾年的運氣都用在這次抽獎上！ε(><)з”
“真的，樓上我酸了，我不止檸檬酸我還胃酸，啊啊啊啊吃我的正義鐵拳！━(○｀)(｀●)━”
“高價回收中獎名額，十萬一個，有意者請點擊我的頭像聯繫我！”
“想一夜脫貧致富嗎，請點擊我的頭像，聯繫我？十萬元一箇中獎名額，而且是稅前！”
“不要在加我好友了，不要再給我發私信了，我不會賣的！我不會賣的！我不會賣的！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十萬元一箇中獎名額，還是稅前的，這怎麼說都是一夜暴富了吧？一共有100個名額，博主這是千萬級別的抽獎啊！天啊，我瘋了呀！”
“嘶，樓上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這真的是一個千萬級的抽獎，在個人抽獎裡，這屬於抽獎規模最大的了吧？！d(д)我見證了歷史！”
“價格虛高吧，畢竟也沒人出來說自己那個中獎名額真的賣了十萬元，還是稅前的十萬元。”
“額會不會是有人抓住這個空子洗錢呢？溜了溜了ヽ（＿；)ノ”
“嘶，上面越說越離譜了，不過em……………溜了溜了～”
“唉，在這評論區就我一個窮人，我連十萬元都拿不出來，只能靠那虛無縹緲的運氣()嚶嚶嚶~，三清聖人、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觀士音菩薩、彌勒佛保佑我下次中獎吧！”
“樓上的，不止你是窮人，我也是，同是天涯貧窮人，相逢何必曾相識(╥ω╥`)，你求中國的了，我就求外國的吧，求上帝耶穌真主保佑我下次中獎。”
“爲什麼沒有交易記錄傳出來？因爲我不會賣！我不會賣！我不會賣！誰傻子賣這東西？所有賣過的無一例外都後悔了(￣y▽￣)~*捂嘴偷笑。”
“上面的錦鯉恭喜恭喜，蹭蹭好運，希望下次我也能中獎。～(￣▽￣～)(～￣▽￣)～”
而楊昭這邊結果一發布，隨着討論量呈指數的生長，扣在手機背面的那個道牌也越來越熱。
楊昭一雙眼睛緊緊盯着發着光的道牌，靜等它的變化。
本來一塊冰冰冰涼的金屬道牌，現在正在發光發熱。
雖然光芒不算耀眼，溫度也不算燙手。
但這麼大的變化是人都看的出來。
若不是楊超知道道牌以前是什麼樣子，碰到這種情況，都要懷疑這倒牌是不是什麼放射性物質鑄造的了。
畢竟只有放射性金屬才最容易發光。
雖然那光是死神的光芒，能啃食人的性命。
可是道牌爲什麼會發光？
爲什麼這個時候發光？
這時候發光是因爲發生危險要預警嗎？
還是附近有什麼東西或者人靠近引起了道牌的變化？
但楊昭剛剛纔把中獎視頻發出去，她直覺着這件事或許和道牌現在的變化有關。
因爲自己的粉絲達到百萬級了？
還是因爲自己的抽獎活動？
但抽獎活動也不是第一次，這次有變化是因爲百萬級的抽獎活動嗎？
一切可都有可能，而一切又都是自己的猜測，沒有靠得住腳的理論依據。
楊昭不敢妄下判斷，只想趕快去找一下沈若羽師祖才行。
這道牌是雲陽觀的東西，他作爲一個師祖，應該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種變化。
如果他現在還有這部分記憶的話。
這光芒一直亮了三天三夜，因爲亮着光，楊昭第一次把它塞進了乾坤袋裡。
以往這塊道牌她都要掛在脖子上，隨身攜帶的。
這三天裡，黑珠島上既沒有來陌生人，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這讓楊昭心中的天平更加偏了幾分。
唯一多的變動就是島多了一百個新來的小豆人。
他們邁開兩條細短的腿，四處亂跑，嗷嗷亂叫，互相摸頭、摸臉、摸肚皮一副神經有些不正常的樣子。
甚至有新來小豆人看見海里有很多人在作業，他也一下子就撲進了海里亂蹬腿。
若不是這片海域現在是個大工廠，海里很多小魚都在這打工當安全員，那撲進海里的小豆人，絕對會喜提降落成盒。
等道牌的光芒熄滅之後，它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甚至比原來更加灰撲撲不起眼了幾分。
等道牌恢復了原狀，楊昭把黑珠島上的事情分了分留給手下的主管和小豆人，抓住個空隙再次前往滄城雲陽觀。
道牌有異狀的時候，楊昭就想啓程，但怕這道牌的特殊變化在半路上引起哪位大神的注意，一時間根本就不敢離開黑珠島。
哪怕這東西放到乾坤袋裡也不是絕對的安全。
畢竟楊昭對修真界理解的少，不知道會不會有那麼一種功法，或者法器能夠察覺到別人的乾坤袋裡有沒有寶貝。
當天中午的時候，楊昭已經在雲陽觀裡拜見到沈若羽師祖了。
當時，面對突然回來的楊昭，他還比較吃驚。
“你這剛去黑珠島沒幾天，怎麼又回來了？是遇見什麼麻煩了嗎？”
看沈若羽微微皺眉，楊昭就知道他想岔了。
“師祖，不是那麼回事，是道牌出問題了。”
楊昭從乾坤袋裡把道牌拿出來放進沈若羽的手裡。
把這幾天道牌的變化，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並把自己的猜測也都說了出來給他作爲參考。
“等道牌安靜下來，我就趕緊過來，想問一下您知不知道，道牌爲什麼會有這番異動。”
沈若羽摩挲着手中的道牌，眼中流露出幾分追憶之色。
“具體的我也記不大清了，但你的猜測應該是正確，道牌的變化確實是因爲香火之故。”
“一開始道牌只是對香火有個儲存和過濾的作用，它能讓減少負面的情緒對修真者的影響。”
“但燈香火多到一定數量的時候，這道牌就可以協助你用香火促進修爲了。”
一聞此言，楊昭眼睛一亮。
“您的意思是說，從此以後，我修煉的速度在香火的影響下會更快嗎？”
“對。”沈若羽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但這個過程會消耗大量的香火，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事得不償失，畢竟香火不好得，修爲慢慢修煉總會上去的。”
“而且修煉也不是越快越好，一個修真者如果心境達不上去，那修煉越快，越有入魔的風險。”
“這是一把雙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