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逐漸來臨,時間到了李牧要跟雪禮教的那些弟子們一起論道的時候了。
李牧之所以午睡便是爲了給傍晚的論道做準備,他略微的有些緊張,畢竟這一次的論道跟以往多多少少有些不太一樣,他有一種預感,會有很多人妖怪神仙甚至佛陀過來聽他的道法。
朔雪過來找他,他正喝水,朔雪拍他的房門咚咚咚響,他趕緊放下手中的水杯將門打開。
朔雪說道:“李牧大哥你還喝什麼水?大傢伙都在等着你,趕緊跟我一起去吧?”
“宗衡掌教去了?”李牧問道。
朔雪搖搖頭,道:“掌教沒有去,掌教特地跟我說,他去了有可能搶了你的風頭,此次是你的論道大會,他就坐在房間裡聽着就行了。”
李牧沒說什麼,跟着朔雪朝外走去。
傍晚時分的景色無比的美好,今日的天空更是絢爛的無可言說,天上妖嬈的夕陽美得不得了,似乎是故意的也想湊一湊這一場論道大會。
一些天白色的雪鳥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偶爾發出陣陣的鳴叫的聲音,略微的有些歡快,叫人忍不住的神往。
李牧到了會場,會場所到的人讓他有些震驚,除了雪禮教一些想要跟他論道的弟子們坐在正中央,其他的一些聽這一次道法的神仙妖怪或者魔頭全都圍着中心分別落座,現場可謂是擠得水泄不通。
原本大家還在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但看到李牧過來紛紛噤聲。
李牧走向會場的正中央,腳下生出一團各色各樣的雲彩,他看到這雲彩上漂浮的屬性值數,有些心驚,這些屬性值數也是相當的不錯的,目測應該達到了合體的修爲等級。
他看了看四周靠近會場的,距離近的都在坐着,而那些在後面高的用法術將自己的身體拔高,李牧看到那些在後頭的,真的是五花八門的,神仙妖怪魔頭都有。
李牧看到有一束牽牛花,在牽牛花上長着兩個圓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會場上,李牧被那兩隻大眼睛嚇了一跳,沒敢再看過去了。
還有一些灰色的壁虎,偷偷的從人堆裡爬上會場,然後在那些陰暗的角落裡呆着,靜靜的聽着這一場盛會,期待着這場盛會能夠給他們帶來修爲上的突破。
“諸位感謝大家的光臨。”李牧說完,朝他的身後的那些人對看過去。
他身後的那些人應該是西方佛陀,目測該是一些羅漢。
周身金光乍現,聖潔自他們的眼中油然而生,看着他們便能夠想到慈悲二字。
他們腳底涌現出朵朵金色的蓮花,雙手合一,他們的周圍散發出陣陣沁人的檀香,芳香撲鼻。
“李牧大哥你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衆人之所惡,故幾於道,此話中的道理說的可都對? ”有弟子問李牧道。
李牧的精神緊繃起來,這是已經開始了?
“你說的自然是對的,上善確實如同水,水是這世上看似最柔弱的東西,但是俗話說得好水滴石穿,說的便是它們,雖柔弱,但卻是天下間最大的利器。”李牧回答。
“李牧大哥,我的問題是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此言,可你適才的話是告訴我水善利萬物,但是卻爭,因爲他是最大的利器!”在場的人中有人強烈的反駁他。
“不,我適才所說並沒有說水利萬物而爭,我的意思是上善若水,善良如同水一樣,雖然有時候很薄弱,但是卻能夠影響深遠。”李牧說道。
他說完,在場的所有人紛紛的鼓起掌來,沒有人再繼續的反駁他了。
李牧又說道:“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這是又重新開啓了另外一個話題。
“呵呵。”有非常不屑的聲音從人堆裡出來。
李牧轉身朝他身後的人堆裡看去,只看得一身紅衣的吳彥彥走上臺來,衆位雪禮教的弟子紛紛的露出警惕的神情。
“你們這就是待客之道嗎?我聽說今日李牧論道,我吳彥彥今日不打架,只是來論道,李牧所說天地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那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吳彥彥說。
李牧知道吳彥彥就是爲了故意找茬讓他丟面子,他忙說道:“這是個好問題,千百年來大家都在討論到底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我可以告訴你,自然是雞生蛋,爲何?因爲雞蛋雞蛋,雞在前,蛋在後。”
“你……你這是狡辯!詭辯!虧得大家還過來替你論道,你問的是什麼道,簡直狗屁不如!”吳彥彥氣憤答道。
“你這小人從何處鑽來的!李牧兄弟論得到如何狗屁不如了,你要聽便聽不聽趕緊滾,要再敢撒野的話,我們定然不饒你!”說這話的是地府的一個鬼魅聲音,陰涼。
吳彥彥絲毫不害怕她,朝他扔了一團火焰,那鬼魅嚇了一跳,趕緊閃躲。
“你是吳博言的兒子?”鬼魅道。
吳彥彥並未說話。
鬼妹不再繼續針對他,吳博言是少有的做生意能夠做到跟七界的所有的生靈做下去的,所以凡是跟他們吳家有關係的,七界當中的生靈都會給他們幾分薄面。
“之前聽過你幾句道法,你們到道中有道法爲: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此話說的我可真是不服,既然如此,我們爲何還要聽從天地的指南,爲何還要臣服於其的管轄?”吳彥彥問。
李牧沉默了。
衆人看到他沉默紛紛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你也不過如此,還以爲你的道法有多麼的厲害,現在不也是被我的一個問題給難住了,諸位,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們口中很厲害的天才,連我都不如,還如何稱天才,趁早滾蛋!”吳彥彥諷刺道。
李牧皺眉,並未是覺得吳彥彥有所不妥,而僅僅因爲他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爲何我們還要聽從於天地的指南?爲何還要臣服於他們啊?爲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