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法器一旦破損，內部的法也會跟着流失。時之鏡經歷大戰，損傷極爲嚴重，空之域和時之光早就所剩無幾，除非有人故意設局……”
“等等！有人故意設局！”
剛剛人立而起的狗哥猛地蹲到地上，臉上陰晴不定。
它想到了很多東西，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它想到了很多可能，沒有一個是好的。
隨便來上一個，都能讓它死無葬身之地。
“小子，給我一滴血和一縷魂力。”
狗哥突然開口。
“幹什麼？”
宋思疑惑的問道。
“先給我！”
“好吧！”
宋思點頭，擠出一滴鮮血，並將附着在黑頭身上的魂力抽出一些。
將血液放進嘴裡面，狗哥臉上的表情逐漸精彩起來。
懷疑，震驚，恐懼，憤怒，貪婪，怨恨……
在此之前，宋思完全不敢想象，一條狗的臉上竟然會出現如此複雜且人性化的表情。
雖然它不是一般的狗。
品嚐了鮮血後，狗哥將一縷魂力按在眉心。
微弱的魂力鑽進身體，狗臉瞬間猙獰扭曲。
“怎麼？我的靈魂和身體出現問題了？”
宋思眉頭微皺，看狗哥的表情，怕不是癌細胞得了癌症？
“你很好，非常好！”
狗哥深吸一口氣，表情立刻嚴肅下來。
“小子，想不想玩一波大的？成了，實力大增，跨越數個階段直接掌握法的力量。”
“要是失敗了呢？”
宋思看着桌子上的顏藝狗，臉上滿是玩味兒。
從一個普通人成長到現在的地步，除了神秘莫測的系統之外，宋思主要靠的就是謹慎和果斷。
該跑的時候跑，該打的時候打。
寶物人人都想要，但不一定人人都能得到。
貪婪是人的本性，卻不能被貪婪矇蔽理智。
運氣好了，全身而退。
運氣差了，化作塵泥。
“若是敗了，我和你一起去死。”
狗哥盯着宋思，想在他眼裡看出點什麼。
可惜宋思一副鬼迷日眼的表情，把狗哥給整懵了。
“哦。”
沉默了半天后，宋思隨口應了一聲，轉而看向窗外默默發呆。
“你‘哦’個屁啊？”
狗哥怒罵一聲，站在桌子上喋喋不休。
“想當年哥把天上的月亮拉下來，神都被砸掉半條命！現在呢？弱的跟條狗一樣！我恨啊，我後悔啊。恨那羣狗孃養的東西坑我，後悔沒有躲遠點，作死跟神硬懟。”
“被神血鎮壓那麼多年，哥雖然動不了，也不能說話，但哥能感知到外面的動靜。曾經最頂尖的法器之一，變成殘缺的破爛，甚至落到林家那種貨色手裡。”
“哥殘缺啊！哥怒啊！”
“但那有什麼用？不行就是不行，把自己氣死也不行。本以爲就這樣了，跟在你小子身邊混吃混喝，也落得個逍遙快活。可現在復原的希望就在眼前，你讓哥怎麼忍？”
“哥跟你說，只要這事成了，好處大大滴有！”
“到時候滅掉汴州侯，迎娶蘇雪瑩，當個土皇帝豈不美哉？”
“你喜歡女人，就有數不清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你喜歡財寶，所有商賈官員全都哭着喊着給你往家裡送！”
狗哥逼逼叨叨個沒完，聽得宋思煩不勝煩，無奈只能投降。
“先說說你的計劃，我仔細考慮一下。”
……
……
“嘿嘿嘿，小娘們，來親一個！”
“哎呀，你好壞，奴家好喜歡。”
雜亂的聲音不斷響起，一個男人跪在柔軟的褥子上面。
面色慘白，滿頭大汗。
“爺，休息一下吧，要是累壞了身子，奴家可擔待不起。”
小娟擦掉男人額頭的汗水，嬌媚的臉上滿是疼惜，心中則是無法形容的恐懼。
從前天晚上開始，一直到現在，兩天多時間男人基本沒停過。
只有餓極了的時候，纔會下去吃點東西，喝點水。
如果是那種身材健壯，功力高深的武夫也就罷了，可這個男人瘦的跟麻桿一樣，眼眶深陷，皮包骨頭。
小娟害怕極了，萬一死在這裡，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這就不行了？”
男人浪笑兩聲，“再堅持一下，等會就換人。”
“啊。”
小娟只能期期艾艾，似是哀怨，又像嘆息。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工夫便到了子時。
男人坐在椅子上，左一口美酒，又一口菜餚，美得很。
“媽媽，我好怕。”
樓下某個房間裡面，小娟靠在老鴇子懷中，委屈的淚流滿面，精緻的妝容已經哭成花臉。
她被嚇壞了！
樓上的男人怎麼看都像是披着人皮的骷髏，偏偏又非常勇猛。
恐懼和舒爽，相互糾纏在一起。
明明心中十分厭惡，身體卻本能的迎合。
小娟承受着身體和靈魂的雙重摺磨，感覺快要瘋掉了。
“大夫剛給春花秋月上了點藥，另外幾個孩子也有客人需要陪。再堅持一下，寅時我讓小紅把你換下來。”
老鴇子拍了拍小娟的後背，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有技術的女人，從業三十多年，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
可這種瘦弱的彷彿一腳就能踹散架，卻沒完沒了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媽媽，咱們不會遇到……”
小娟臉上浮現出恐懼之色，粉撲撲的小臉煞白一片，輕微顫抖的身體抖如篩糠。
“這……”
聽到小娟的話，老鴇子也害怕起來。
哪怕最低級的妖魔邪祟，也不是普通人能抵抗的。
就算州府專門培育的武夫，大多時候也不是妖魔邪祟的對手。
一個年老色衰的鴇子，一羣身體柔弱的女人，怎麼能逃脫？
“讓下位置，別擋路。”
一個巴掌落在肩膀上面，驚得老鴇子尿都飆了出來。
“你你你……”
小娟癱坐在地上，看着前方的身影，半天說不出話來。
嘎吱！
微弱的聲音響起，男人擡起頭，看着門口的老道士，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
“什麼風把你來了？來來來，嚐嚐這香酥雞，可是飄香苑的招牌！”
老道士沒有坐下，而是問道：“謝十八，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的誓言嗎？”
聽到老道士的話，男人頓時沉默。
良久之後，男人猛地擡起頭，雙眼中似有烈火在熊熊燃燒。
“我是一刻都不敢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