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曾說過,如果我不是一個作家,我會是一名妓女。
我想,我也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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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大片的荼蘼花林裡,我看見我的父親騎在一個女人身上馳騁。
而那個女人並不是我的母親。
呵……終於讓我碰見了。
我拿出藏在揹包底層的軍刀,趁他們忘情自我的時候,一刀捅在男人的胸膛上。
血,順勢沿着他的胸膛流了下來,砸在女人的臉上。
女人尖叫了一聲,瞳孔驟然放大到極限。
是她,是她搶走了我的父親,讓我的母親每日深夜躲在房間裡哭泣。
我一把拔出插在男人身上的刀,轉身又刺向那個女人。
男人想攔着我,但,他已經先一步倒在了地上。
刀刺入了女人的心臟。
接着,她也倒在了地上。
躺着的兩個人表情猙獰,嘴巴一張一合,好像要說什麼,但終究沒發出任何聲音來。
他們的胸口汩汩地冒着血,血落在了地上,將雪白的荼靡花瓣染成了紅色。
我看着自己滿手的鮮血,突然意識到,他們可能會死。
會死……
“啊!”
“我殺人了……”
我無措地向前跑,但天旋地轉,到處都是荼靡花,到處都是……
我開始感到害怕,腦袋一片混亂,身體也開始發抖。
我抱着頭蹲在地上,拼命地喊,“媽媽,救我……救我……”
“救我……”
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抱住。
“該死!你都夢到了什麼!”
我猛然睜開眼,滿頭大汗。
江嬴坐在牀邊,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裡,“別怕,別怕,我在。”
我的頭貼着他堅實的胸膛,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
但心裡的那種恐懼仍在我的四肢百骸裡流竄。
沒有一丁點安全感,甚至連心跳都是亂的。
“江嬴……江嬴……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我的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
“夢到什麼了?”他問。
我搖搖頭,什麼也想不起來,“不記得了。”
我伸出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汲取着他身上的溫暖。
抱着我的人也很有耐心,一下一下輕撫着我的脊背,低聲安撫我,“別怕,只是夢。”
接着,他雙手捧住我的臉,在我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我擡頭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心竟然莫名的安了下來。
但太陽穴依然突突的跳,腦袋昏昏的疼。
他將我打橫抱起,“先洗個澡,然後吃點東西,再休息會,好嗎?”
是了,冷汗把衣服都打溼了。
我躲在他的懷裡,乖巧的像只貓,“好。”
等我洗完澡出來,他已經端着餐盤進來了。
餐盤裡裝的是雲姨煮的粥和小菜,全是我愛吃的。
我沒什麼胃口,但江嬴還是連哄帶騙地讓我吃完了一整碗才放過我。
“咚咚。”
有人敲門。
“江先生,言先生來了。”
是雲姨。
江嬴看着我,眼睛裡滿是擔憂,“你再睡會,嗯?”
我搖搖頭,拒絕,“不了,答應了爺爺今天要回江宅的。”
——
到了江宅,傭人見到我們忙給我們拿鞋,“大少爺、雲小姐。”
“嗯?”
江嬴瞪了傭人一眼,對方忙改口,“大少奶奶。”
這時,身後傳來汽車發動機熄火的聲音。
我和江嬴同時回頭,一個身穿墨藍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