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餘韻
但這正是蓋文所欠缺的，尤其是他有實踐經驗在前，在一名超凡學識老師的教導下，融會貫通速度快的驚人，就連菲蘭茜妮多少也有點驚訝。
菲蘭茜妮則從蓋文這裡獲得了大量情報，她關注的東西很雜，但是蓋文能感覺得出，她對紅袍法師們的動向尤爲的關注。
蓋文何等精明，僅憑這一點，就能猜到很多東西，對她施展詛咒的施法者，很有可能是一名紅袍法師。
她害怕自己被紅袍法師的兇惡名頭給嚇到，所以，纔會對其避而不談。
一般人還真容易被紅袍法師這個名頭嚇到，畢竟他們是費倫最大的法師組織，坐擁一個法師帝國塞爾，兇名赫赫。
只是蓋文不是一般人，他不僅會招惹這羣紅袍光頭們，而且不會太久，今年冬季，雙方就有可能會間接衝突。
蓋文到時候大概率狐假虎威。
但是不妨礙，他藉此機會多收集一些紅袍法師的資料，也算是一舉兩得。
只要站在同一陣營，雙方關係度將會更進一步。
看着菲蘭茜妮越來越模糊的身影，蓋文便知道旅館外面天色已經大白，她的時間要到了，想要再次相見，就只能等下個月。
蓋文起身後，向着菲蘭茜妮鄭重其事的鞠了一躬道：“女士，請允許我尊稱您一聲老師，過去五日，我從你這裡學習到的東西衆多，是您將我真正的引入了奧靈師之路，以後少不了還要從你這裡學習更多的知識。”
菲蘭茜妮悶哼一聲道：“你尊我一聲老師，我也能夠承擔得起，但是這件事情，只允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門在外，絕對不要對任何人提及我的名字，我在外面的很多敵人，都是你招惹不起的。”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老師認爲我是那種喜歡顯擺的人嗎？悶聲發大財，纔是王道，我絕對不會給自己，更不會給老師招惹麻煩的。”蓋文露出了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笑容，“這些東西，老師你帶着，若是閒的無聊了，可以用來打發一下時間。”
“就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給我播放的恐怖幻影？”菲蘭茜妮一眼就認出了這堆靈晶石球的來歷。
“這件事情，老師還記得呢。”蓋文尷尬的笑了笑，“當時我還不瞭解老師的狀況，多少有點肆意妄爲。”
菲蘭茜妮沒好氣的白了蓋文一眼道：“想忘記都很難，虧你想得出來，給幽靈播放恐怖幻影，你是準備將幽靈氣死？還是讓她學習嚇人新技能？”
“哈哈……”蓋文尬笑兩聲，“這些不是恐怖幻影，而是帶有劇情的幻影，其中一部還是關於我的領地、無刪減版本的開創者，聲光效果、劇情故事一應俱全，若是覺得孤寂，用其排解情緒最合適。”
有娛樂消遣的獨處和沒有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概念。
這一點在地球現代人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只要給他們一塊能上網的手機，或者有網線的電腦，他們能在家中窩到天荒地老，若是將網一斷，各種遊戲一卸載，不用三天就抓狂。
“哦？”菲蘭茜妮興趣濃厚的道，“費倫什麼時候，出現這麼有意思的東西了？”
蓋文輕描淡寫的道：“這種東西，是我們首創的，現在還處於小範圍的試製，老師手中的都屬於內部版本，刪減的正式版本還得有兩個月才能大規模上映。”
“那我就不客氣了。”菲蘭茜妮直接將裝着靈晶石球的小袋子接了過來。
“還有這五杯，是我利用這五天愉悅氣氛調製出來的雞尾酒，名爲餘韻，若是感覺情緒低落的時候，可以喝上一杯，它將會帶你重新品味今天的愉悅心情，改變心境。”蓋文又掏出了一個酒盒，底部是木質的，盒蓋用透明的水晶玻璃做成的。
裡面裝着五大杯雞尾酒，顏色各不相同，但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卻一致，有着一股淡淡的歡愉氣息，僅僅是看着它們，就有種讓人心情變好的感覺。
這是新獲得特異能力以酒會友的新產品。
任何特異能力，它自身的說明，只是最基本的東西，並不是全部，想要將它的能力完全發揮出來，還得自己多用心思去挖掘。
以酒會友同樣也是如此，它的說明中，每人只能使用一次，指的是那種直接提升好感度的詭悍能力，那種陷入感情幻境的狀況，而非指對同一個人不能再次使用這種能力調酒。
就像它的名字一樣，以酒會友，並不是單方面的事情，自己的感情同樣摻雜在其中，可以通過酒的方式，傳遞自己的真摯感情。
他對菲蘭茜妮抱有發自內心的感激，畢竟對方對自己的幫助，那是實實在在的，雖然新擁有的強悍能力，大部分是自己的厚積薄發，但是沒有對方的點撥、引爆，估計還得等上一段時間——而且他有幽靈葡萄酒、有自我催眠，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催化、放大自己的情緒。
用在以酒會友上面，那當真是再合適不過，一分的感激，也會變成三分，不是不能變爲十分，那樣太假，三分不多也不少，剛剛好。
餘韻雞尾酒，便是蓋文每天送走菲蘭茜妮後，啓用能力調配出來的，一天一杯，不多也不少。
菲蘭茜妮接過了酒盒，明明不重，卻感覺重比千金，嘆了一口氣道：“你這是處處都在爲我着想，我卻未能爲你做任何事情。”
“老師千萬不要這麼說，相比起你傳授給我的知識，這些小東西可算不了什麼。”蓋文這幾天已經基本吃透菲蘭茜妮的性格。
她比他所認識的大部分傳奇職業者都要純粹一些，有點偏向於那種理論研究學者，腦子中各種理論知識一大堆，但是大部分都沒有付諸實踐，一個沒有被孤寂逼瘋、隨意大開殺戒的人，本質上絕對是善良的，這樣的人最記情，你對她好一分，她往往會以十分回饋，你全心全意對她，她往往也會全心全意迴應。
“那我就收下了。”菲蘭茜妮只是深深地看了蓋文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蓋文卻對着她越來越淡的身影道：“老師，你只需要記得，從現在開始，你的人雖然是孤單的，但是心不再是，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他的話音未落，菲蘭茜妮的身影就徹底消失不見，那番話她有沒有聽到，那就不得而知，會生出怎樣的反應，那就更不清楚了。
蓋文也不會去多想，反正能做的事情，他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時間去發酵——當再次置身孤寂隔離，卻處處都是自己的影子，想不深種都難。
看了最後一眼駐足五日的地下室，蓋文關閉石門，再次將其隱藏了起來，原本想在上面施展個封禁魔法，轉念一想，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本來沒人注意的地方，反而容易惹來不必要的注意。
他又重新推門走了回去，掏了五標準箱金幣出來，塞到了豪華大牀下面。
這才徹底關門離開。
有了這五萬金幣，足以轉移大部分毛賊的注意力，讓他們不要在這裡瞎折騰。
更強大的存在，要麼不盯上這裡，一旦盯上，既不會被自己的魔法所阻止，也不會被這些金幣迷了眼，到時候就看菲蘭茜妮自己的佈置能不能扛得住。
這種機率很小，畢竟自己入駐前，這裡已經閒置三年，要來的早來了，不會等到自己佔領後再來。
蓋文只需要考慮，不讓自己的敵人盯上這裡便可以了。
剛剛從地下室上來，蓋文便被安菲爾村的馬場場主們給堵住。
羅因赫恩家族管事安巴拉法師笑着道：“先生還真是大忙人，想要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關於戰馬的事情，我們基本準備妥當，不過聽說蓋文先生是一名屠龍者，並且擁有強大的射擊武器，露娜小姐變身飛馬後，擁有超快飛行能力……”
蓋文不等對方說完，便直接了當的問道：“你們想讓我幫你們除掉疾鵬可以，報價吧！”
由於他在安菲爾村的最主要目的已經達成，他已經沒了一開始那種興致，跟這些馬場場主玩錙銖必較的遊戲了，他只想更快的完成交易，推進其他事情的進度。
“蓋文不愧是爽快人。”安巴拉法師笑着道，“那我們也不藏着掖着，經過我們聯合商討，蓋文先生所說的暗中競標這件事情，有損我們安菲爾村馬場場主之間感情，我們做的不是一錘子買賣，而且先生吃貨量又這麼大，足以將整個安菲爾村的貨源全吃下，我想我們不應該搞這些虛的，而是直接以安菲爾村馬場協會的名義與先生簽訂長久買賣協議。”
安菲爾村的這些馬場場主也是從戰場一樣的商場中，滾摸跌打過來的。
並沒有那麼容易被人牽着鼻子走，尤其是度過最初興奮後。
在兩個最大馬場的主事人撮合下，他們決定聯合起來，以一個共同體的與蓋文進行合作，準備有錢大家一起賺，有風險一起擔。
蓋文點點頭，既沒表示同意，也沒表示反對，一副我在聽的表情。
安巴拉法師接着道：“我們願意以光輝之城市場價，向領主大人出售我們手中戰馬！”
聽到這個價格，蓋文的眉頭不由自主的跳了一跳。
這個價格有點離譜了，純粹是將自己當冤大頭。
自己可是上門購買，還是自提戰馬，與光輝之城一個價，他折騰的啥勁？直接去深水城馬市多現成，要多少有多少。
他們不會看自己在這邊搞了這麼多投資，想聯手坑自己吧？
他們都是老商人，應該不會做這麼蠢的事情纔是。
想到這裡，蓋文並沒有立刻跳腳，而是專注的看着安巴拉法師，一副靜等他下文的意思。
安巴拉法師心中暗讚一聲，這個年輕人果然不是常人，最起碼這份心理素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接着道：“而我們願意以光輝之城現在的市場價，接受蓋文先生的幽靈葡萄酒作爲支付方式，付款期可以拖到您的新一批的幽靈葡萄酒出窯，戰馬依舊先生自提，而幽靈葡萄酒則由我們到您的領地前去提取，不知道您對於這筆買賣意向如何？”
聽完整個交易方式，蓋文徹底明白這些馬場場主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這是看準了他的幽靈葡萄酒，具有巨大的升值空間，想要介入其中。
若是單純的跟那些酒商搶，他們肯定沒有任何優勢。
但是可以用大批戰馬進行預訂，用的還是現在的售價，戰馬用的也是一個相對高價。
一旦成功，其中的利潤絕對巨大的，他們將能吃兩頭，既能吃戰馬這一部分的利潤，又能吃幽靈葡萄酒溢價那一部分。
“你們可知道，這麼做你們將會擔多大風險？”蓋文反問道。
他自認爲自己的膽子足夠大，但是與安菲爾村的這些馬場場主們一比，自己又似乎太保守。
就i算是在地球，那種安全係數較高、擁有相對健全信用的社會，先貨後付款，牽扯到上百萬的大宗買賣都需要慎重對待。
更別說，費倫這種處處都是危機，人與人的信任極度缺乏的世界。
哪怕是面對面的，現貨交易，都必須防一手，防止被坑，更別說什麼先貨後款。
也不是一點都沒有，九成九都發生在老主顧、擁有資產抵押的人身上。
而不是像蓋文這種，第一次前來交易的人。
這還只是單純的信任風險。
除此之外，還有貨物貶值風險。
幽靈葡萄酒若是升值還好說，可是一旦大規模的降價，到時候風險可就完全壓到他們身上去了。
當然了，這只是單純假設。
對幽靈葡萄酒，蓋文還是深具信心的，永久性壟斷這種魔法葡萄酒，他不敢保證。
但是再壟斷一年，壟斷到明年大批葡萄結果，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畢竟這中間牽扯到全新魔法工藝，想要探索仿製，是需要花費時間的，尤其是這種農副產品產物，還牽扯到節氣，研究時間更是相對有限。
等他們搞清楚，就得花個一兩年，再準備大批量生產的獨特環境、葡萄園，那又是一兩年。
至於銷路，蓋文同樣並不擔心。
自己現在已經掌握了幽靈葡萄酒的最佳用法，哪怕一瓶賣不出去，他自己都能想辦法給消化掉。
畢竟相對於費倫整個龐大的市場來說，幽靈葡萄酒的總產量，還是少的可憐。
這麼一盤算，自己這個幽靈葡萄酒的主人反而不如一羣馬商，沒能意識到自家產品巨大的升值空間。
“我們知道其中有多大風險，所以，我們並沒有準備一家承擔，而是所有安菲爾村馬商共同承擔。”安巴拉法師微笑着道，“我們同樣也清楚，一旦成功了，裡面的收益將會有多大，但是鑑於其中的風險，我們還有幾個小小的附加條件。”
“說來聽聽。”蓋文徹底被這些戰馬商人勾起了興趣，他倒是非常想看看，他們究竟研究出了什麼策略。
“首先，合同契約簽訂地點不是安菲爾村，而是三河之地的維澤梅莊園，不是我們不信任蓋文先生，而是我們需要進一步確認您的身份，確保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任何差錯。”
“這個簡單，維澤梅莊園隨時歡迎大家做客。”蓋文表示理解的點點頭，對方的細節越完備，他反而越相信對方是有備而來，並且具有誠意的，而非別有所圖。
“其次，合同簽訂的時候，需要你拿維澤梅莊園做抵押，一旦交易，由於先生那邊出了問題，我們有權對莊園進行處置。”安巴拉法師順勢開出了新的條件。
“安巴拉先生，你們當真是好算計，先前我還在擔心你們風險太大，現在看來，你們全部將風險轉嫁到我身上，你們只要出戰馬，就是穩賺不賠，最不濟還能忍痛佔據我的維澤梅莊園。”蓋文感覺自己先前純粹是鹹吃蘿蔔淡操心，他們可是商人，無利不起早，哪裡會擔這麼大的風險，而是早就想好了轉嫁風險的方法，想要從中狠狠撈上一筆。
估計他們巴不得自己的幽靈葡萄酒出問題。
他們就可以順勢入駐維澤梅莊園了，一顆金蛋，哪裡有會下金蛋的雞更值錢？
其實他們圖謀的事情，與桑比亞那些商人的一般無二，無非手段更高明一些。
“蓋文先生說笑了，這不過是我們想到的一種保險手段，我們還是期望這一筆買賣能順利達成的。”安巴拉法師微笑着道。
蓋文不可置否，接着問道：“還有沒有其他條件？一併說出來我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