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新的生意經
“確實有這方面的可能。”蓋文稍微考慮了一下道，“這件事情就不要深挖了，稍微不慎就會觸碰到敏感雷區，我們只需要知道雷雅娜團長的出身非凡，與王室有可能有瓜葛、得到阿拉貝城的支持便足夠，阿拉賽琳呢？她是什麼來頭？”
這種針鋒相對的賭局，只有知道對方真正的跟腳，制定對應政策的時候，才更具有針對性，不會被對方的一個天降援兵打一個措手不及，在科米爾王國沒有比歐拜斯奇爾王室更大的王牌了，哪怕只是一個私生女，所擁有的能量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擬的，尤其是那些具有能力的私生女。
蓋文現在沒有辦法證明雷雅娜是亞桑國王的私生女，但是也沒有辦法證明她不是。
那麼就只能當‘是’，對她就儘可能的少用陰損手段，只要贏的光明正大，就算是王室也沒有辦法。
“阿拉賽琳城主能坐到現在的位置上，是貝魯公爵舉薦的，她曾經在公爵的帳中效忠長達十年，非常得他的賞識，傳說兩人的關係非同尋常，公爵夫人對此十分不悅，爲此與貝魯公爵近乎決裂，爲了不讓自己的後院起火，纔有了現在的提凡頓攝政女士。”高瑟媽媽說的委婉，其實說白了，阿拉賽琳曾經是貝魯公爵的女秘書兼女情人，正宮那邊不樂意了，只能將她遠派到提凡頓去。
這只是明面上的說辭（畢竟有傳送術的情況下，這點距離根本不是事，一分鐘都能跑一個來回），實際上，是貝魯公爵在提凡頓安插自己的親信，哪怕是離任也依舊牢牢的將這座城市置於自己的掌控下。
對這位貝魯公爵，蓋文可不陌生。
他同樣是出身自歐拜斯奇爾王室，只是是遠方旁支，他比亞桑國王小十多歲，感情一直不錯，亞桑國王成爲國王后，對他照顧有加，他也沒有辜負亞桑國王的信任，在紫龍軍團從一個小小的基層指揮官開始爬起，一直到了現在的第一元帥，有着科米爾之矛的美譽。
在對外的戰爭中，除非亞桑國王御駕親征，否則他就是統兵元帥的最佳人選。
提凡頓就是貝魯公爵帶兵吞併的，這是1356年的事情，當時傷痕谷谷主拉珊帶領着自己的大軍一直打到了迷霧谷和陰影谷。
科米爾王國借守護國家之名，由貝魯公爵率領一支紫龍大軍入駐處於商業要道上的提凡頓。
入駐過程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畢竟提凡頓到現在也不過是萬人小城，入駐之前，充其量就是大鎮規模。
難就難在，如何在那裡站穩腳跟。
提凡頓雖然不大，卻是不折不扣的商業要道，貫穿科曼索森林的兩條商道北方馬道和月海公路在這裡交匯，是南下或者進入巖地高路商隊的中轉站，佔據了提凡頓，就等於卡住了這兩條商道的脖子。
科米爾王國窺視這裡不是一天兩天了，遲遲沒能將這裡拿下，就是散塔林會與桑比亞王國從中瘋狂阻撓，尤其是前者。
當隔絕了谷地商道的拉珊大軍被擊敗後，散塔林會自然對提凡頓展開了瘋狂反撲。
漠口山脈、巖地、雷鳴峰山脈周邊的怪物勢力，全部被他們引向了提凡頓，散提爾堡更是組織了一支精銳軍隊支援。
貝魯公爵率領紫龍軍團主動出擊，將三個方向的怪物勢力各個擊破，散提爾堡精銳軍隊還沒走到一半，他們的怪物僱傭兵就已經全部被斬殺殆盡，在提凡頓外壘成了京觀。
隨後科米爾王國在谷地尤其是傷痕谷的利益上做出了讓步，加上動盪之年遽然降臨，散塔林會內部信仰出現了交替更迭，到現在還陷入內鬥不可自拔，科米爾王國纔在提凡頓徹底站穩了腳跟。
貝魯公爵也是在今年年初回蘇薩爾覆命、攝政女士阿拉賽琳走馬上任的，不過在這之前，她就一直在主抓提凡頓政務，無非是今年纔得到王室的正式任命而已。
總而言之，貝魯公爵不會輕易的將提凡頓、將巖地拱手讓人的。
蓋文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亞桑國王還真是一個老狐狸，給自己找的這兩個陪跑，沒有一個善茬，稍微不慎就給他們王室做嫁衣，自己想要贏得最終的勝利，必須得拿出一點真本事來才行。
高瑟媽媽興致勃勃的道：“領主大人，還有沒有其他需要關注的情報？一併說出來，我讓我的女郎們重點關注。”
蓋文安排給她們的任務，遠比預想的要簡單的多，危險係數也不大。
畢竟只是一些比較大衆的小道消息，科米爾王國的法律遠要比光輝之城那邊還要公正嚴明，既沒有人因爲她們小道消息給她們定罪，甚至讓她們的安全更有保障，已經有好多伴遊女郎喜歡上了這座城市。
“情報方面暫時沒有需求了，但是商業方面卻有需要女士的地方，在這之前，女士需要先給我去一個地方。”
“哪裡？”
“尼米爾村。”
“尼米爾村？瓦羅遊記中提到那個，河水能發光的那個村子？我們去那裡做什麼？”
“原因女士自己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
“啊？我什麼都沒有說啊！”
“那等一會你就知道了。”
“現在天都已經黑了，談什麼生意？我們就不能等到白天再去嗎？”
“因爲晚上感受的更真切，具體原因，等到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是蓋文賣關子，而是他們已經到了尼米爾村了，去一個小鄉村，蓋文自然不用腳丈量了，先將半月駒派過去空中定位，然後傳送直達。
若是說蘇薩爾城是科米爾王國大都市、繁華代表的話。
那麼尼米爾村則是最普通的村鎮代表，這個村子算不上太偏僻，它雖然不在任何的商業要道上，陸路上只有一條鄉間土路，但是它屬於沿河村落，緊靠着科米爾王國第一大河星波河，順流而下五十公里，便是科米爾王國的第二大貿易都市瑪森伯，而距離蘇薩爾也不過一百公里。
五百多的人口作爲一個村子來說，不算小了，這裡呈現最樸實的田園風格，住房、田園與各種牲口擁擠在一起，道路泥濘，屬於鄉村的氣息撲面而至（草木的味道混合着人畜糞便味道），嚴禁隨地大小便的規定，即便是在科米爾王國也只在蘇薩爾、瑪森伯這樣少數的幾個大都市執行，其他那些鄉村城市，還是保持着相對原生態的模樣。
讓剛剛適應了蘇薩爾乾淨整潔模樣的高瑟媽媽，一時之間有些不太適應，但是下一秒，她便被眼前美的不可思議的一幕驚呆了。
這個偏僻村落不僅村內燈火通明，就連圍繞在村落周圍的水渠也是發着熾白光芒，隨着水的波動不停盪漾着，折射出如同彩虹一樣的光澤。
這裡的夜晚照明普及度竟然絲毫不遜色於號稱不夜城的蘇薩爾。
只是採用的方式，又與蘇薩爾有所不同，這裡照明的不是不滅明焰，而是一個個晶瑩剔透的玻璃容器。
這些玻璃容器的造型並不統一，既有大腹便便的葡萄酒酒瓶，也有細長脖子的朗姆酒瓶，還有唯美的觀賞性玻璃容器，甚至還有玻璃水杯，實在沒有這方面透明容器的，則直接用木桶或者石質容器，盛納了擺放到了院落中，還有的，更直接在自己的院子中挖了一個水坑，盛滿了這種能夠發光的水。
高瑟媽媽終於明白蓋文爲什麼非得晚上帶自己前來尼米爾村了，這種獨特的景象，在白天的感受，遠遠沒有晚上更深刻，忍不住驚奇的道：“這裡的河水真的像瓦羅遊記中所說的那樣，是能夠發光的，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這裡是月亮女神蘇倫殿下的聖地，這裡的水都已經被祝福了才發出月華？難道你所說的生意，是準備販賣這裡的河水？” “這裡的水究竟爲什麼發光，我帶你找一名專業人士解釋給你聽。”蓋文稍微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情形後，並沒有向尼米爾村走去，而是向着不遠處的一座山坡走去，那裡屹立着一座石質高塔。
這座高塔像尼米爾村一樣，全部被髮光的玻璃瓶子裝飾着，只是相比起尼米爾村的雜亂容器，這裡的容器雖然品種更多，但是明眼看得出來，它們並不是就地取材，而是經過專門定製的，並且被精心佈置了，所以，遠遠看起來，美輪美奐，宛如仙境。
這是一座沒有辦法冠以法師塔之名的法師塔，因爲它並不是那種具有神奇魔法功能的法師塔，只是用普通的石質材料建成的，但是上面的標識表明，有一名法師居住在其中。
“好。”高瑟媽媽的興致完全被激起來了，腳步輕盈的跟在蓋文的身後，她倒是要看看，這位年輕人這一次又給她帶來什麼驚喜，唸的什麼生意經。
兩人剛剛接近高塔十米，一個鸚鵡的虛影憑空冒了出來，高聲道：“有客人到，快點出來迎接，有客人到，快點出來迎接……”
這隻鸚鵡虛影將鸚鵡學舌這個成語詮釋到了極致，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的重複。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兩人反應各不相同，蓋文第一時間啓動了戰鬥鎧甲。
高瑟媽媽噌的倒躥出去了十好幾米，看清鸚鵡虛影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走了回來，“原來是個魔嘴術，嚇我一跳，還以爲是魔法陷阱呢。”
就憑她剛剛這份反應，就已經初步展示了超凡職業者水準，她這位盜賊雖然號稱退休了，但是能力可是一點都沒有落下。
這個鸚鵡虛影是幻術法術中最簡單的一招，是一個一環法術，名叫魔嘴術，可以將簡單的話語附魔在相應的物品上面，一旦達到相應的觸發條件後，就會自動觸發。
一般它都是被當作被動警哨用的，拿來當門鈴的，高瑟媽媽還是第一次見。
“你們找誰？”石塔木門上面的窺視窗被拉開了，露出了一雙警惕的眼睛望着蓋文和高瑟媽媽。
“這裡是哈蘭森法師的居所嗎？”對於對方的警惕，蓋文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無論是誰的門外，半夜三更出現了兩個陌生人，都不會輕易的開門迎客，爲了表示善意，他急忙將剛剛開啓的戰鬥鎧甲再次解除。
“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找我做什麼？”這位哈蘭森法師不僅沒有開門的意思，警惕之色更濃郁了。
“我們是瓦羅法師的朋友，從他那裡聽說了關於你和尼米爾村的事情，對於這裡的事情特別感興趣，特來拜訪，我們從蘇薩爾而來，這是由戰法師頒發的身份認證和通行證。”蓋文一伸手，將一個金屬牌送了出去，在魔法的力量下，緩緩飄到了石塔大門的窺視孔中。
“請稍等。”石塔中傳來了手忙腳亂的開門聲。
也不知道瓦羅這個名字生效了，還是戰法師頒發的無犯罪證明（在科米爾這個證明確實擁有這個作用，大部分科米爾人是認這個的），但是這東西有仿造的可能性，只是犯罪成本很高，一旦被戰法師知道了，定然會傾盡全力追查，被一個法師集團盯上，絕對不是什麼好的體驗，能逃過追緝的沒幾個，若是有不被抓到的能力，也不會幹這個。
蓋文手中的這個當然是貨真價實的，而且還是戰法師的最高首領宮廷大法師馮格達哈斯特親自頒發給他的。
只是對於一名鄉村法師來說，宮廷大法師太過遙不可及，剛剛蓋文若是報他的名字，將會起到相反作用。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說的就是這個。
很快石塔大門便打開了，一名老法師快步從裡面走了出來，畢恭畢敬的將那張金屬牌遞給蓋文道：“沒想到是一位戰法師大人親臨，剛剛是我失禮了，兩位大人裡面請。”
這是這塊通行令起作用了，很顯然，宮廷大法師給蓋文的並不是一個通行令這麼簡單，還有着代表戰法師的特殊意義，普通人認不出來，一名科米爾法師卻一眼能認出來。
“失禮的是我們，沒有提前預約，就半夜來訪，只不過白天，也見不到尼米爾村的與衆不同。”蓋文一邊微笑着將通行令接過來，一邊打量着這名老法師。
他看起來像一名老農，更多過於一名法師。
若是換一種場合見面，蓋文絕對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將他與一名法師聯繫在一起，甚至沒有辦法聯繫到他是一名職業者。
因爲他面目黧黑，佈滿皺褶，頭髮已經斑白，還有點駝背，身上穿的也不是法師的法師袍，而是農夫便於下地幹活的坎肩。
不要以爲所有的人，都能夠攀登職業者的高峰，進軍傳奇。
很多人終其一生，兜兜轉轉的，連超凡的影子都摸不到，至於原因多不勝數，每個人各不相同，既有受限於與生俱來天賦的，也有半路受挫，放棄繼續走下去的（多數是死過一次或者看着自己身邊的人死去）。
相比起近戰職業，施法者半途而廢的可能性更大，因爲他們對施法的主屬性是有強制性要求的，很多施法者職業等級提升到一定程度後，發現自己的主屬性跟不上施法能力了。
這個世界上，固然有提升屬性的方法，卻不代表每個人都能找到，並且有能力獲得，別看蓋文將自己的屬性堆積到非凡程度，就以爲很容易獲得，仔細看看，他的每一次額外屬性提升，都不是一件簡單事情，不是普通人能獲得的。
有一部分爲了尋找突破，不得不投到其職業者的懷抱，有一部分則是蹉跎一生，很難再有突破。
眼前這位名爲哈蘭森的鄉村法師，八成就是這種情況。
兩人跟隨老法師進入了石塔，這裡玻璃容器的數量更多，也更繁複，不過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佔據了整個大廳將近三分之一空間的、巨大的、發光玻璃魚缸，裡面不僅盛放着發光的水，還有着數十條肥碩的電鰻，在裡面游來游去。
“不知道兩位貴客半夜前來尼米爾村所爲何事？”老法師有些侷促的搓着手，對方面相上年齡雖然不大，但是身上流露出來的魔法氣息，可不是他所能比擬的，尤其是一放一收的戰鬥鎧甲，絕對不是普通魔法裝備，就算是將他全部身家賣了，也不一定能夠買的起那身鎧甲的一個頭盔。
這也是哈蘭森急忙開門的原因，對方擁有輕而易舉就闖進來的能力。
“我們就是爲了你們這裡水渠能夠發光的事情來的，只是瓦羅先生對這件事情只提了一嘴，說的不清不是很詳細，能不能請先生詳細的解釋一下，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來尼米爾村，依舊是對瓦羅遊記中提供信息的再利用，蓋文從隻言片語中再次看到了商機，一些跨時代的東西，他怕下面的人處理不好，只能夠親自跑一趟。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
“先生可以從頭開始說，我們有傾聽的耐心。”
請假三天，這三天均是單更，自從開這本書，就沒空陪老婆孩子，趁放假出去走走。
本不想請，奈何存稿撐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