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過年還有三個月，你這對聯也發的太早了。”周浩看了看日期說道。
“後面忙着呢，能提前的就提前。”趙姐發完對聯，準備接着去下家，“還要去下家，走了。”
對聯的分發，簡直是把過年的魔盒打了開來。
周浩從未如此受歡迎，高光時刻！
“小周，忙不？”老區裡的第三十六位鄰居過來了。
工具人周浩，拿着從早晨開始就沒停下的筆，說道：“還可，大爺您要什麼？”
幫一個帶也是帶，幫一羣帶也帶。
“我，安治門西巷內有家志物園，他家有一本天空開物。”老大爺說道。
“大爺，別人家買個年貨多是菜呀布呀之類的，您確定要一本書。”周浩停下筆來問清楚。
大爺確定的點點頭：“是。”
“這家志物園，是現今還開着的，還是以前的。店家有沒有搬過。有沒有別名。”周浩詳細問道。
周浩之所以問的這麼詳細，是有前車之鑑的。
上次一個大爺忘記了時間，給的店名都是上百年前的，比周浩本人還大年齡，早就在時間的流海中倒閉了。
確定沒問題後，周浩來了一句免責申明：“您說的這家店我還真沒印象。我幫您去看看，若是沒有您就換過一家嘞。”
經過這一天的代寫，周浩是得到了厚厚一疊商鋪地圖和老古董。
拿着手機查找一番，周浩發現，咱這個小破地，居然有這麼多的百年老店。
還是那種沒倒閉的！
“難道，我們這風水好。”
有着開店夢想的周浩，覺得這是個好兆頭。
秦屹回道：“不，是人家經營有善。”
周浩表示，還不能不能友好的談話了。
不能在繼續這話題，不然得氣死！
轉移話題的周浩，開始拿着手機，對着桌子上收來的古董，開始檢驗其真假。
一個小時過後
“我要是再到網上查，我就不姓周！”
還是拿着同一件東西的周浩，放下手中的古董，眨眨眼，釋放下容量不大的腦子。
“一個標準答案，網上居然出現三四種，這水平，我連蒙帶猜都比他準！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周浩氣憤的說的。
連蒙帶猜都知道，還去網上查，這不是純屬給自己找罪受！
秦屹覺得，這句話還是不說出來的好。
畢竟智商這問題，一直是人類困擾多年。
智商沒上線的周浩，看着桌上一堆的古董，還在糾結要不要網上報個古董類科來。
畢竟這些是要賣出去的，要是不識貨。被人忽悠着當便宜貨給賣了，豈不虧大發。
“可以。”
秦屹表示同意，多學點還是能增加智商。
“除了看課程，還要多看看拍賣會，古董鑑賞之類的，有時間再到博物館看看實物。”周浩規劃着課程。
“咱倆一起學，三個臭皮匠頂過一個諸葛亮。兩人學互助。”
周浩表示，活到老學到老，這麼勵志的感人故事，怎能缺了小夥伴，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美好的事，是要一起分享的。
智商在線的秦屹，管你說的天花亂墜，就是堅決表示不答應。
自個辛苦了一輩子，當了鬼還不能安生，這鬼生，還何樂趣！
“大哥，你還沒活到一輩子！你這鬼生也就是天天鹹魚躺，還有什麼樂趣的。”周浩毫不留情的，批判這位過的多麼無趣。
批判完無趣的鹹魚，周浩扒拉着一堆古董問道：“你說，咱們這片是不是富豪區，怎麼隨隨便便都能拿出實物。”
“有可能，畢竟個個都是天天閒着沒事幹。”秦屹說道。
“你也天天閒着無事幹。”
哎！這做鬼的差距怎就這麼大呢！
“我是你的債主。”秦提出一個明顯的事實。
雖然沒有現金，好歹有債權，這也算是錢。
扎心！
這裡最沒錢的，估計就是本人了。
被貧窮的周浩，看着債主，接着提問道：“這裡住着可有五百年的老鬼，你說他們的陪葬品，躲的過盜墓，還能躲的了拆遷？”
“有錢能使鬼推磨。”
經過一系列的探討，周浩在睡前得到了一個推論，
那就是，
自己……比鬼還窮！
心酸的周浩，還是決定早點洗洗睡。
畢竟，夢裡什麼都有。
就這樣，在上午擺攤，下午找店，晚上數錢的日復一日中。周浩迎來了過年。
老區的過年氣氛濃烈，不管有沒有人住，每門每戶的貼上了喜慶的對聯，光禿禿的樹上也掛上了一串串的燈籠。
到了大晚上，氣氛更加歡樂。街邊巷口都擺起了攤子，有賣對聯、紅紙、年畫、窗花的，有賣爆竹、香燭、煙花的，還有賣粉條、牛肉、年糕的，五花八門，只要你想的到，這兒都有賣。
“平時也沒感覺這麼多鬼，過個年都冒出來了，難道是返陽探親？”周浩看着鬼擠鬼的場面。
秦屹看着這虛假的畫面，說道：“海市蜃樓。”
“這些都是假的？”
周浩眼前卻是顯示的如此真實的。
“要是真的，他們就不必來找你代買。”秦屹說出解釋，“還有，這麼熱鬧的場景，你的心，居然沒罷工。”
“你就不能說，由於我強大的意志力，這顆脆弱的小心臟，已經鍛鍊的無比堅強。”周浩說道。
秦屹說：“實話實說？”
周浩立馬否決掉：“不必，大過年的，你還是說點吉祥話。”
兩物視而不見的，閒聊着穿過熱鬧的集市，往家回。
走進巷口內，周浩才覺得自己迴歸了正常的世界。
路，還是一樣的爛。
燈，還是一樣的暗。
牆頭草，還是一樣的高。
唯一一點的區別，就是破敗的門上貼了喜慶的福字。
周浩看着這些紅字，直皺眉頭 。
本來門上貼對聯，福字是沒有錯的。
但問題就是，這些屋子早已荒廢多年，輕輕一踹，這門就能就你立馬塌了。
想想，荒廢多年的屋子，掉漆的破舊門板，比拇指還厚的灰塵，突然出現一個新鮮，連墨汁都沒幹的對聯，紅字。
你說能感到喜慶嗎？
不驚悚就不錯了！
“這是哪個鬼才想出的主意，硬生生的把過年，體驗出了七月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