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貨源就到了,周浩是早中晚,一天五次香,請秦屹嚐了個遍,又送了些給區委會的鬼,算是上次那晚幫忙的感謝。
畢竟那天晚上,就算他們碰不着周浩,還是能揍秦屹一鬼的。
才選個黃道吉日,正式開張。
等確實一切沒問題後,周浩在初六這個吉日,選擇開張。
擺攤要趁早。
吃完早飯後,周浩騎着租來的三輪車,帶着一大袋的東西來到西街口。
到了地方,找了個樹底下的位置,將東西攤開,算是正式開張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周浩開張三個多小時。處了路過的,剩下的都來找算命的。
今天是工作日,纔開張幾個小時,沒人也正常。
閒得發慌的周浩,在無聊之中勾搭上了,路邊樹上的一個遊魂。名曰,打探敵情。
爲了不讓別人以爲自己跟神經病樣,在對着空氣嘮嘮叨叨。周浩拿出手機,帶上耳機,裝做打電話一樣,開始了聊天。
同樣也閒得發慌的遊魂,見着一個能說話的人,很是高興的侃侃而談。
那老頭56年前來的,沒什麼本事,就是個江湖騙子。前面那個瞎子,有點三腳貓腳貓的本事,給人算算黃道吉日還是可以的。
周浩看着寫字畫的人,說的“他家他家的生意還不錯,挺多人來找他寫字。”
“聽這老頭自己侃,他祖上是王書聖,鬼知道是真是假。”
閒聊之中,周浩還真將周圍的情況摸了個底。
有了大致的情況,敵我雙方也算有個底。
沒賺到錢,還送出去了一根香燭。
臨近中午,太陽當頭照,感到越發熱的周浩,收拾東西回家吃飯。徬晚再來。
飯後,周浩捂着陶瓷睡了小半個下午。
起牀後準備點晚飯,接待了幾個找上門的回頭客,纔出去擺攤。
第一天擺攤下來,活人的錢,是一個都沒賺到。死人的錢,到是賺了五十。
一天的飯錢是有了。
賺了一天的飯錢,這讓更加周浩堅決做鬼的生意。
沒有蚊子的屋子,讓周浩美美的做着發財夢,睡到大天亮。
一覺好夢醒來,心情愉悅的周浩開始了第二天的擺攤生活。
還是跟昨天一樣,半個人都沒有一個過來瞧瞧的。
就當周浩以爲要慘淡收場時,一個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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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拉,來拉……
他向你走來了!
走到了……隔壁,算命的!
沒生意的周浩,玩着手機上的小遊戲,消磨着時間。
剛來這的女士,看着周圍不是瞎子瘸子,就是年過半百老頭。年輕的周浩在衆歪瓜裂棗中,簡直是養眼小清新。
理智上,女士覺得還是要去問年老的靠譜。
可感覺上,卻向着唯一的小清新走去。
至於爲什麼?
別問,問就是,直覺外加看臉的世界。
看着有客人走過來,周浩露上燦爛的笑容,迎接第一位生客。
“你好,請問要買什麼嗎?”周浩微笑服務。
“我,我能是向你打聽個事嗎?”女士小聲的說道。
不是買東西!
失望的周浩看着體面的女士,想着好歹是第一位上門的客人,反正自個無聊,聽聽也沒什麼。萬一有幫助,也算一件助人爲樂的好事。
周浩說道:“請問是什麼事?”
“聽說這裡有個玄清大師,能消災祈福。”女士悄悄的說道。
玄清大師
“一個騙子!”周浩耳邊傳來遊魂的聲音。
周浩搖搖頭說道:“沒聽說過。”
“真的沒嗎?”女士一臉失望,可又不死心的說道。
周浩見女士疲憊的神情,說道:“能說下是什麼事嗎?當然,不說也可以。”
可能這個問題對女士很困擾,有個願意的傾聽者,女士吐出了自己的煩惱。
這還得從女士花了自己辛苦積攢的錢,買了一套老式小戶型房子說起。
房子裝修後,女士便高高興興的搬進去了。可沒住幾天後,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那日下班後,女士回到屋內,居然發現飯已經做好了。本以爲自己是忙的忘了,就沒在意。
可到了後面,不但飯菜做好,連衣服,衛生都給幹了。
最可怕的是,晚上睡覺時,居然感到有一個人睡在你身邊。
女士驚恐的說道:“這感覺就像個隱形的人,在偷窺着你,模仿你的生活。我想了很多辦法,都沒用。簡直快瘋了!”
“哪,換個地方還會嗎?”周浩說道。
女士它嘆道:“沒用的,我去了朋友家,住酒店都沒用。”
周浩堅定的說道:“女士,你要堅信這個世界上沒不明生物,堅持社會主義價值核心觀。像我樣活到二十來歲,就從來沒有見到過。”
‘不明生物’在旁看着周浩,張口就表演個,睜眼說瞎話!
“就算是求個心理安慰,也不能找,大多數人都能聽說的什麼大師。我建議你,要找就找它……”
說着周浩從兜裡掏出,一張嶄新的紅色錢幣!
“你想想,全國千億的人,有誰不喜歡它?有誰不信仰它?有誰能比的了它?這匯聚了億萬人民的祝福,比任何消災祈福的大師都了不得。”
女士看着這嶄新的錢幣:“這有用嗎?”
周浩堅定的回答:“回去潛心的拜一拜,再背一背社會價值觀,一定有用。”
女士現在是病急亂投醫,不管有沒有用,怎麼的都要回去試一試。
既然要拜,自然得要香:“你這香燭怎麼賣?”
“普通味道的香二十元一包,蠟燭三十元一包,其他的味道的香三十五元一包。”周浩介紹道。
“給我來最貴的吧。”女士說着掏出來紅色的紙幣。
周浩拿裝着東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同時還說道,“如果今晚還是睡不着,我建議,可以到人民的守護者,那裡蹭一晚。”
待女士走了後,周浩高興的與秦屹說道:“請叫我好人!”
今天沒有打光棍的周浩,美滋滋的收拾着東西,準備晚上再來。
在回家的路上,周浩與秦屹商量道:“都說女人和小孩的錢最好賺,我覺得咱們可以增加一兩款品種,最好是樣式好看,聞着還能養神安眠。”
秦屹不反對:“可以。”
“既然可行,咱就研究研究,爭取下禮拜出攤。”周浩信心滿滿的說道。
自第一位生人顧客上門後,周浩接下來的幾天,都是生意慘淡,有時是一天都接不到一單。但好在區裡的回頭客帶來些新顧客,算是勉強維持生計。
迎合市場,推出新品,已經是周浩的頭等大事。
扒拉着幾個鋼鏰的周浩,滿面愁容的說道:“廣告還得加大投放,周邊範圍的生物也不能錯過,今晚收攤後,我接着去發傳單。你去嗎?”
“去。”
秦屹現在是養老狀態,本就不能幹什麼,沒事時更是一把搖椅睡到底,若不叫能睡到天荒地老。
周浩每次見秦屹躺在搖椅上,總有一種感覺,人家是萬惡的地主老爺,在那悠閒的喝着茶,奴役指揮可憐的小工幹活。
雖然事實沒錯,但周浩絕不承認。
夏天落日的晚,徬晚六點天還亮的很。
吃過晚飯後,周浩的就開始出來擺攤,一直到擺到晚上七點半點,天黑了纔開始收攤。
不知是老舊社區的原因,還是特殊地理位置的原因。天黑之後,以區爲中心的周圍一帶,沿街商鋪,各家門戶都關門閉戶。大街只能看見些上下班,或出來買東西的人。飯後散步閒逛的都沒兩個。
本來就沒多少人光顧的生意,人流量的減少,就更加沒生意。弄的周浩天天收攤早,都考慮着要不要擺晚上的攤。
周浩一路回,一路與秦屹商量着,區裡的生意纔是重點,如何規劃時間,把晚上的生意帶起來。或這晚上乾脆不擺攤。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突如其來的爆竹聲,讓周浩的心猛的一顫。
若有若無的哭聲,伴隨爆竹的硝煙傳遍四周。
停下腳步,捂着心臟的周浩,緩過勁來才道:“大晚上的突然放爆竹,這是有人去世了嗎?”
“好想是”,秦屹見周浩好些了,才說“回吧。”
兩人拐彎從另一條路走過,避開刺鼻的硝煙。
“你的病,有多嚴重!”秦屹忽然問道。
貧下中農外加無產階級代表之一的周浩,從醒來到現在,連醫院門都不知朝哪開,鬼知道這個病有多嚴重。
反正從以前的藥單上來看,絕對不輕! 但從現在身體狀況來看,除了不能跑,其他的都沒什麼問題。
所以周浩自己也不知到是輕是重。
“兜裡就這點錢,要麼餓死,要麼病死,二選一。”
給出選題後,周浩好心告訴秦屹:“要是那天你發現我半天沒起牀,記得給我收……”
還未吐出最後個‘屍’字,周浩驚見遠處飄來的,民間神話傳奇之一、見者關門閉戶、小兒啼哭、聞風喪膽、求爹哭孃的收魂專業戶—黑白無常!
“說曹操曹操就到——”
周浩拉了一把秦屹,想確定一下,自個死沒死。
很好,還能穿堂而過,說明我的身體還在,沒死。
收魂專業戶,如鬼魅般飄影而過,眨眼之間消失在了轉角。
周浩一個大活人,外加秦屹一個大死人,站在邊上的兩人,活生生的被當成了空氣。
“你看清楚了嗎?”周浩看見的收魂專業戶,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具體的樣式還沒看清楚。
秦屹點點頭。
周浩突然來了興致,感興趣的說道:“你說,他們是怎樣工作的。”
秦屹也是第一次見,鬼知道他們是怎樣工作的。
周浩這貨絕對是個奇葩,別人遇見這事,恨不得躲個十萬八千里遠。而他卻想着上趕着湊熱鬧,還名曰學習參觀,省的人家以後來找時,還要浪費時間,再說一遍流程。
秦屹恨不得一腳踹死這貨,讓其下一秒體驗流程。“我怎不知你啥時候,有了如此高的‘爲他人着想’的寶貴精神。”
“好說,好說,”周浩笑嘻嘻的往前走。
這熱鬧在秦屹的強勢否決下,遺憾的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