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剛亮時,王簡就敲響了周浩家的門。
打着哈欠的周浩,將門一打開,頓時清醒:“你這是搬家?”
只見屋外大包小包的堆着,還有一個除草機。
“趁着天還不熱,早點幹活。”王簡說道。
周浩一邊讓人進來,一邊說道:“大哥,現在還不到五點,用不着這麼早吧。”
“太陽升的快,還是早點的好。”搬着東西進屋的王簡說道。
周浩也幫忙着把東西搬進來。
經過這一番的折騰,周浩的瞌睡蟲也沒了。這時秦屹也醒了,握着一小陶瓷,站在廊下看着兩人。
進家門後,王簡在院裡調試設備,周浩回屋把自己搗騰乾淨,還給秦屹上了一柱香。
來到院裡的周浩,瞧着打開的包裹,大到鉗子、電鑽、鋸子,小到螺絲,剪刀等等工具,應有盡有。
“你這的工具還挺齊全的。”周浩說道。
“吃飯的傢伙,怎能缺少。”王簡笑道。
“現在是要幹什麼。”周浩看着他在攪拌什麼液體。
“除草。”王簡說道。
接着王簡又悄悄的與周浩說:“唉,你家的這一躺,就跟地主老財主似的。看着想揍人。”
“習慣就好,生前天天996,如今一放鬆,就變成這樣。”周浩悄悄的解釋。
同樣是深受資本的虐.待,王簡是深有體會,從想揍人秒變深深地同情的。
被同情的主角悠閒的躺在搖椅上,看着同情的人在哪裡割着雜草。
收割機的動作還是挺快的,趕在太陽出來前,就將指定外的雜草處理完了。
“要吃什麼,定外賣還是去外面吃。”周浩問着兩人。
“定外賣”
“出去吃。”
想吃外賣的王簡,秒慫,說道:“聽老大,出去吃。”
出去吃也不遠,就在巷外的街邊店。
老街區裡做湯粉店的就一家,若想吃別家的,還得走挺遠的。
這家店有前後兩院,周浩熟悉的沒從前門進,而是走側門,直接到院內。
“老闆,今天有牛肉麪嗎?”他家的招牌面數量不多,賣完就沒了。
周浩三人在院內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一邊閒聊着,一邊等着上菜。
一切都很平常,直到上菜時,王簡纔看到上菜的人,是多麼的不同!
“紙,紙片人……”等紙片人走後,王簡一臉震驚的結巴道。
“你沒來過?”周浩見王簡似乎是第一次來樣。
王簡表示,來是來過,但以前都是在前面,還從來沒有到院內過,更沒有見到過用紙片人上菜的。
“我覺得紙片人還挺好的,力氣大,幹活好。就是不知在那能賣到。等我有錢了,定要買一個。”周浩看着邊人家的紙片人,羨慕的不要不要。
在旁的秦屹也贊同:“是要買一兩回來。”
“等等,是我窮太久了嗎?現在不流行買房買車,改買紙片人?”王簡說道。
過,時,了!
曾經的能到處浪的時尚達人,現在知道流行趨勢還是後知後覺,這樣的反差讓人深感反思。
不知自己隨口一句,便將人打擊到的周浩,在吃完早飯後,便去拿訂定。
除了常用的貨,周浩還增加了許多女士用的精緻小巧的香爐,荷包。
回到家後,周浩將這些香爐拿出來,一個個的清洗,磨光,保證每個香爐都跟那個光頭一樣,油光鋥亮。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肉沫茄子,抄酸豆角,香芋排骨……你想吃什麼?”周浩念着菜單,問着秦屹想吃什麼。
“香芋排骨。”吃肉的秦屹說道。
給秦屹點完後,周浩招呼王簡下來吃飯啦。
“就兩塊了,等我幹完就下來!”王簡在房頂上高呼道。
“那你要吃什麼,我先點到來。”周浩說着將菜名報了上去。
王簡同樣點了個肉菜。
聞着香噴噴的飯菜,王簡都快痛哭流涕,吃了一個月的饅頭,終於能飽餐一頓了!
周浩毫不留情的表示,前幾天我在區委會看到的是鬼嗎?
“我哪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你家鬼只能聞不能吃,都比我吃的好!有香火,有飯菜,還有水果。真是人比鬼,氣死人!”
廢話!誰家債主不得好吃好喝的供着!
債主爺消化伙食後,就走了,不理這兩貨 。
等到了晚上,周浩拿出紙筆,算了一筆賬,喜滋滋的與秦屹說,“除去買原料費和伙食費,省下了好幾千塊。”
擼着陶瓷的秦屹,接着題:“正好可以買熱水器。”
“嗯嗯,是得買,還有兩個月就要入秋了”周浩同意的說道。
“再買個熱水壺。我要用。”
“好……”
明天禮拜六,天氣陰,不會下雨,可以去出個攤。
第二日一大早,收拾好一切的周浩,拿東西出攤。
今天禮拜六,出來逛的人還是挺多的,周浩也陸陸續續賣出一兩單。
到了九點半時,老顧客來了,一出手就是大單,將周浩的新品買了個大半。
面對如此闊綽的老顧客,周浩笑顏喜開的給人打了八折。
快接近十點半的時候,天氣也很熱了,過路的人也越來越少,賣出了大單的周浩,覺得可以收攤了。
“你這個香爐怎麼賣?”
正收拾着東西的周浩,見有人買東西,停下了動作,又把一些裝好的香爐拿了出來擺。
“爐子50元,配香70元。”周浩說道。
“太貴了,爐子加香45,怎樣”顧客殺價。
周浩張口還價道:“阿姨,我這爐子進貨價都45元。您看,大熱天的難在這耗,我也要收攤了,65便宜賣!”
“還要趕回家做飯呢,就50。”同樣是砍價高手的阿姨,一邊說着一邊掏出50元。
“最低60,不能再便宜了,好歹讓我賺迴路費錢啥。”周浩一邊說着,一邊擡手準備將貨往回裝。
阿姨又增加了5元:“就55了。”
“唉,真是說不過您!55就55。”周浩接過錢,用袋子裝起來,“您要是用的喜歡,可常來。”
前世坐擁,‘加班狂魔黑心奸詐死老闆’頭銜的秦屹。分分鐘進賬千百億,那裡有時間見過,兩人爲了十幾塊錢,在這裡脣槍舌劍磨嘰個半天。
周浩騎着車往家回,同時還嚴肅的勸導:“你這思想覺悟很不對,這怎麼是爲了十幾塊錢事。這是品質問題!是名聲問題!你開口賣70,我一砍價你就答應,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貨壓根不值70元,進貨成本可能就十來塊錢,是劣質便宜貨,買它就是冤大頭。”一點就通的秦屹說道。
周浩一臉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讚道:“我告訴你,千萬別信什麼時尚潮流,頂流奢侈,絕對正貨之類。只要不是壟斷,能講價的就要往死裡砍,到時候你就會發現,沒有最便宜只有更便宜。”
當了多年‘冤大頭’的秦屹表示懂了。
至於周浩爲什如此熟悉行情
別問,問就是社會的教育!
傍晚的周浩沒有出去擺攤,而是在家門口外支起一個攤子,做鄰里生意。
相比外面到了八.九點鐘,就沒生意,要收攤。
周浩在自個家門口擺到了十一點鐘,還沒有收攤 。
秦屹端出了自己的御用寶座,守攤乘涼。
“外面還是小香好賣,這兒賣我們就多進點大香來。”周浩坐在攤前閒聊道。
相比與賣貨問題,周浩還是比較煩收錢問題。
由於貨幣不同,兌換就比較麻煩,少量的貨幣就自己先放着,或者給秦屹當零花錢用。只有大額數量時纔會到區委會換。
這些鄰居們除了給錢幣外,還會用其他的隨身陪葬品,小一點的或年份淺的古玩玉器,還可以賣出手。份量重、年份高的東西,周浩前腳拿出去,後腳家中不是進賊就是蹲局子。
“我乾脆也別賣香了,做個二道販子得了,來錢快還不用提心吊膽等着警察。”周浩愁道。
“做這行,跑是基本功。”秦屹無情的打擊道。
“唉!我一個窮賣香的,住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家裡還有好些個來源說不清的千萬古董,別人怎麼看,都覺得我是個要上刑法的人。”周浩說道。
“放着,等你有破產時,就可以光大正名的去賣。”秦屹冷淡定的說道。
周浩竟然覺得是個辦法:“咱就來千萬資產被不肖子孫抵押,我就是秘密代辦人。”
“理論上有可行的操作度。”秦屹說道。
“唉!麻煩,還是等着那天我破產時在來賣吧。”
秦屹給出可能的辦法:“你不是破過一次產嗎?可以回去試試。”
“這個可以!我破產後回老家,在老宅裡找出了古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高價買出去。”周浩越說越覺得可行。
“可行。”
“明明是正規生意得來的,怎就搞的跟地下偷來般,還是做人的生意沒這麼麻煩”周浩一邊收拾着東西感嘆道。
是沒這麼麻煩,就是容易破產。
當然,這句話秦屹還是沒說出口,怕有人容易炸毛。
收拾完後,周浩就睡下了。
等人在此睜眼時,所觸之地,是風黑月高的寬敞院外。
邊上還有個小小的淺坑,兩滑溜溜的小東西,正埋頭勤奮挖土。
“秦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