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各種想法在顧晚腦中閃現而過。
幾乎沒有怎麼去想,顧晚便猜出幕後之人是誰了。
除了恨他入骨的陳如龍,還會有誰這麼喪心病狂的去綁架秦沐瑤?
稍稍想了想,顧晚再次撥出了一串號碼。
打給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便宜小舅子,楊成雄。
彩鈴響了沒幾聲,通話便接通了。
揚聲器裡傳來楊成雄的聲音,有些沒精打采,似乎剛剛睡醒。
顧晚眉頭一挑,“你嫂子被人綁架了,讓我到西郊爛尾樓去贖人。”
“啊!”
原本還有些無精打采的楊成雄,立馬驚呼出聲。
“不,不可能吧?!誰他媽有膽子敢這麼做?”
“難道不知道她是我姐嗎?是誰?真他媽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顧晚冷冷一笑,吐出三個字。
“陳如龍。”
手機揚聲器裡頓時一陣沉默。
幾秒過後,楊成雄聲音冰冷的詢問。
“姐夫,你打算怎麼做?是不是該對這小子出手了?”
“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真他媽是越來越囂張了!”
顧晚皺了皺眉,“成雄你誤會了,這個嫂子不是你姐,是秦沐瑤。”
霎時,手機揚聲器裡死寂一樣的安靜。
足足過去了好幾秒,這才傳出楊成雄的聲音。
此刻他的聲音不再焦急憤怒,多了些許淡然,甚至還透着一絲絲怪笑。
“我說姐夫,你以後說話能不能別這麼大喘氣兒。”
“搞得我還以爲我姐被人綁架了呢,原來是秦家大小姐啊。”
聽到楊成雄這陰陽怪氣的話,顧晚嘴角一扯。
“再敢廢話一句,等見面了我要你好看。”
楊成雄怪笑兩聲,“既然是秦家大小姐被人綁架了,姐夫……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我又不是秦沐瑤的男朋友,我和她也沒關係。”
“只不過見過幾次面,算得上認識而已。”
“所以……這個忙我恐怕是幫不了啊。”
顧晚實在沒什麼耐心和他再廢話,語氣徒然變得冰冷。
“我記得宋燦是西郊道上的大哥,他是你的人,立馬吩咐他帶人將西郊爛尾樓包圍。”
聽到這話,楊成雄極不情願的哼了哼。
“姐夫,如果我姐真被人綁架了,你會不會……”
“你想常常被折磨的滋味嗎?”
不等楊成雄將話說完,顧晚冷聲打斷。
霎時,手機揚聲器裡沉默了下來。
下一秒,只聽楊成雄乾笑着說,“姐夫,我和你開玩笑呢,我這給宋燦打電話。”
“立刻,馬上。”
冷冷說完,顧晚直接掐斷通話。
一雙眼睛微微起,綻射着幽幽冷光。
楊萬里,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陳如龍他自己找死!
……
萬年之中,顧晚曾經用雙腳丈量過江州每一寸土地。
對江州的各個建築,每條街道,每條巷子他都瞭若指掌。
哪怕是鄉間小路,只要沒出了江州地界,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西郊有一處爛尾樓,也是整個江州唯一一處爛尾工程。
哪怕是江州本地都有很多人不知道,當年這棟斥資過億的工程爲何爛尾。
顧晚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雖然在時間流逝恢復正常不再重置後,他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但他卻比普通人多了萬年的積累,以及萬年的記憶。
可以說顧晚見證的江州這座城市,一萬年以來的變化。
許多不爲人知的往事秘聞,都積累在他記憶中。
當然,擁有萬年的記憶並不見得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
記憶過多,會導致思想混亂,精神失常。
顧晚在時間沒有恢復正常之前,曾經一度也因記憶過多,導致整個人都變得精神失常,如同瘋子一樣。
幸好經過百年時間的變遷流逝,他慢慢恢復過來,並且總結出了一套經驗。
那就是在需要用到記憶中的某件事情,他纔會去想,去觸動記憶的封印。
平時他會去做一些新鮮的事,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這樣會使記憶不斷刷新。
西郊這棟爛尾樓當時之所以沒有竣工,然後荒廢,而且有關部門沒有進行拍賣重新規劃。
是因爲當年在幕後主持這項工程的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身份顯赫,地位尊貴,這人出事之後牽扯出一系列有頭有臉的人物。
當時這事情鬧得很大,最後被上頭強行壓下。
導致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這人主持的工程也就爛在那裡,沒人去管去問。
彷彿是一個雷池,沒有人敢逾越半步。
這麼多年也有不少人打這塊地皮的主意,但誰都沒有成功。
久而久之,西郊爛尾樓逐漸成爲了一些各種各樣人物,解決私事的好去處。
畢竟這地方屬於三不管地帶,沒人管沒人問沒人看守。
事發突然,情況緊急,顧晚再一次展現了自己高超的車技。
哪怕這個時間點正是高峰期,路上車流量極大。
可蘭博基尼在他的駕駛下,猶如一匹脫繮野馬。
在馬路中左突右側,不斷併線超車各種。
看似驚險萬分的高難度駕駛動作,被他一一展現的淋漓盡致。
引得過往車主紛紛搖下車窗,不是怒罵就是贊服。
原本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顧晚硬生生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便趕到了。
因爲這地方荒廢已久,原本的道路早就堆滿了雜物垃圾,野草長滿遍地。
顧晚只好下車,步行進入這棟爛尾樓。
這是一棟佔地面積百十多畝,高達整整一百層的爛尾工程。
原本富有光澤的鋼筋水泥,在風吹雨打歲月的侵蝕下,變得斑駁破敗,佈滿噁心的鏽斑。
顧晚遠遠走來,便看見有不少人在這棟爛尾樓下游蕩聚集。
粗略一掃,大概有四五百人,幾乎可以將這棟爛尾樓包圍。
楊成雄到底還是沒有來,只派了西郊大哥宋老鬼宋燦到場。
見顧晚到來,宋燦立馬撥開小弟,迎了上去。
“顧先生,您來了。”
顧晚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發現綁匪的蹤跡?”
宋燦蒼白消瘦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欲言又止,似乎發生了什麼讓他難以啓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