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壯進了手術室一個小時後。
沈然出來了。
“醫生，我兄弟怎麼樣了？”小黃毛神情有些緊張。
中途做着手術出來的醫生可不多，遇到這種情況，一般而言都是發生了大問題。
小黃毛年紀雖然不大，但也算是廠裡的老人了，接送廠裡受傷員工的次數可不少。他下意識覺得這位沈然醫生是兜不住了，做手術出了問題，現在出去準備找人救場。
沈然走到他面前停頓一下腳步。
“張大壯呼吸平穩，心率正常，按照儀器數據來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他不是在接指頭嗎，醫生，你是不是記錯了。”小黃毛有些錯愕。
沈然一臉嚴肅，道：“我的記憶力很好，不會出錯的，病人就是叫張大壯。”
蘇陽衝着小黃毛招了下手。
“別打擾沈醫生了，人家很忙。”
沈然轉頭，不苟言笑，道：“沒事，繼續問也不要緊，我現在不忙，下一場手術安排在十分鐘之後。”
蘇陽：“……”
雞同鴨講，真的很痛苦。
好在，小護士很快就跟過來了。
小護士一過來就幫忙解釋圓場：“沈醫生的意思是病人的手術做的不錯，具體恢復情況還要看病人自己的身體狀況。另外提到呼吸、心率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強調數據正常，沈醫生想表達的是如果病人沒有特殊病史，那病人現在就很健康。”
蘇陽露出一個緩和氣氛的微笑，道：“這次多謝沈醫生了。”
小黃毛在一旁傻站着，強行擠出一臉尷尬笑容。
他覺得這次應對的尷尬不能怪他。
在廠裡他是數得着的機靈，會來事。可這麼古怪的醫生，他還真沒見過，也想不出什麼法子應付。
語言不在一個維度上的問題經過小護士的翻譯解決了之後，蘇陽跟小黃毛也就放心了，接下來自然而然就是分別的時間。
“沈醫生再見。”小黃毛對於醫生還是尊重的。
“嗯，再見。”沈然很淡定。
看着蘇陽跟小黃毛順着走廊離開，沈然又想起了什麼。
“對了，大體老師。”
……
閒着沒事，蘇陽就在醫院裡亂逛。
一邊打聽有關這位沈醫生的消息，一邊分析對方的性格。
“認真、嚴肅、帥氣、醫術好、有些偏執……”蘇陽從各個小護士口中打聽到的也就是這些了。
都是些高冷的詞。
很符合小姑娘的風格。
這也在蘇陽的預料之中，畢竟看臉的世界，同一種性格也有不同的詮釋，比如不苟言笑這一點，長得帥就是冷酷，長得醜那就是陰沉。
“不管怎麼樣，金手指得給他去掉……拉近關係得想想法子，嗯，也不是太難，醫學技術狂人，先給他弄幾具屍體當解剖材料。”
蘇陽撥通了保鏢阿彪的電話。
然後將找大體老師的任務交給了他。
具體怎麼找蘇陽就不關心了，想來以阿彪以前的身份，搞幾具屍體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一個小時後，蘇陽覺得消息收集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坐看得到大體老師的技術狂人會幹什麼事的時候，他又遇到了一個特殊的人。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短髮，穿着單衣，坐在醫院走廊上看書。
書的名字是Linux私房菜。
走廊上嘈雜無比，他卻看得極爲入神，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看*語言。
蘇陽收到了輪迴鏡的提示。
鄭洲，學霸系統，十縷天道氣運。
“這位同學，你這是在自學Linux嗎？”蘇陽走了過去，強行搭話。
鄭洲擡了擡眼皮，看了一眼蘇陽，不輕不重嗯了一聲，然後繼續埋頭看。
沒引起注意。
蘇陽心中無奈，但也沒什麼其它好法子。
現實中學霸的性格多種多樣，但套路中——學霸只有一種性格，那就是高冷。
想要搭上話，就必須多下功夫。
“同學，你是叫鄭洲吧，應該不是計算機學院的吧。”蘇陽繼續道。
這一次，鄭洲有反應了，皺了下眉頭，然後合上了書。
“你是平城大學的老師？”
“不是。”
“你見過我？”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猜到我不是計院的人。”
“你對這個問題感興趣嗎？”蘇陽笑了笑。
“不感興趣。”
鄭洲生硬的說完，然後繼續埋頭看書。
蘇陽也不在意，不再多說，就坐在一旁抱着手機刷新聞看。
十分鐘後。
“我不太明白，你爲什麼一直坐在我旁邊？”鄭洲有點不高興。
蘇陽十分淡定，道：“可能是這個地方風水好吧，不知怎麼回事，我剛纔一過來就覺得這個地方舒服，有清神醒腦的作用。”
鄭洲瞳孔縮了縮。
他有點緊張了。
因爲蘇陽說的沒錯，他坐的那個地方確實特殊。
那是學霸系統給他的東西，在特定的位置讀書，能大幅度提升注意力，同樣的時間，他能比別人高出十倍以上的學習效果。
他以前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罷了。
可得到學霸系統之後，短短一個月，他已經在SCI期刊上發了三篇論文了。
學習是一件枯燥的事，以前的他都是耐着性子學，但得到學霸系統之後，學習就變成了享受……
鄭洲心中警鈴大作。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有系統的事。
看着一臉緊張的學霸流天命之子，蘇陽笑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原本只有一個天命之子，他還需要想怎麼下場對付，現在不需要了。
他要讓兩個天命之子掐架。
他只需要負責引導就行了。
他很好奇，兩個低情商的套路代表能發生出什麼樣的碰撞。
“鄭洲同學，你看過科幻、異能小說嗎？”
鄭洲強行鎮定，努力讓自己的神態不露出破綻，道：“看過一點。”
“那你相信現實中有這種東西嗎？不單單是異能，還有系統之類的東西。”
鄭洲神情僵硬，道：“別開玩笑了，那都是虛構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有。”
“看來你不是一個真正的小說迷。”蘇陽如是說道。
鄭洲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附和道：“我只是看過一些小說，並不太上心。”
蘇陽“哦”了一聲。
然後嘆了一聲，道：“我也不相信，不過，今天我遇到一個非常厲害的醫生，他就很符合小說裡那種得到系統的主角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