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弟子,解散靈劍派,這也是無奈的選擇,但是,唯有這樣,才能保住靈劍派的最後一點香火。
“大家都散了吧,有願意離去的現在就可以收拾細軟離開靈劍派了,但我身爲宗主,必須與靈劍派共存亡!”
華雲飛眼角含淚,不甘地說道。
“宗主,靈劍派也是我的家,我要留下。”
“宗主,老子不怕死,老子要和您一起幹翻劍魔宗。”
“對,生爲靈劍人,死爲靈劍魂。”
“靈劍派小一輩的離開就行了,至於我們這些老傢伙,不能在宗門危難之時,背離宗門。”
有一些長老和峰主含淚道。
他們都是在靈劍派長大且生活過的人,怎麼會在危難時刻離靈劍派而去。
“宗主,抱歉了,我還不想死。”
“這些年,謝謝宗門的照顧了。”
“宗主,保重。”
也有一些長老和峰主,目露歉意,不願意跟靈劍宗共存亡,拱手施了一禮,便化作一道道虹光離去。
“豈有此理,宗主,這些貪生怕死的小人,平日裡享受我靈劍宗的資源和供養,現在,拍拍屁股就走,簡直該殺。”
一名脾氣暴躁的長老說道。
“於長老,算了,他們不願意留下也是人之常情,你們都去安排弟子遣散吧,並且每人發一些修煉資源給他們當路費,我累了。”
華雲飛揮揮手,走進了宗主大殿後面的靜室。
衆長老和峰主也都一一散去。
木靈溪從禁地出來後,與那巨虎告別,由於突破了金丹期,遁光速度足足比築基期時快了幾十倍。
但是,剛到靈劍派的山門上空,木靈溪便看到往日熱鬧的靈劍派,如今空空蕩蕩,心中疑惑不已。
“咦,今天的守山弟子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在看守山門期間,也敢玩忽職守,萬一有歹人摸進門派怎麼辦,不行,我待會兒一定要去戒律堂那裡告他們一狀。”
然而,待她走進山門,進入靈劍派內,卻看見一道道遁光飛離靈劍派,人人都一副神色匆匆的樣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木靈溪攔下一個煉氣期弟子,然後問道:“師弟,你怎麼慌慌張張的,還有這些人都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駕起遁光離開了門派。”
那煉氣期的弟子見攔下自己的是木靈溪——木大師姐,連忙開口道:“師姐,大事不好了,宗門即將遭遇強敵,恐有滅門之禍,宗主爲了保留我靈劍派的香火,下令將我等弟子遣散,很快,很快就沒有靈劍派了。”
“什麼?”
“這不可能!”
木靈溪難以置信道。
“師姐,這是真的,你也趕快走吧,要不然等敵人來了就走不掉了,我先走了啊。”
這弟子說完就駕起遁光離開了。
“不行,我要去找師父問個清楚。”
木靈溪隨即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碧霞峰——這是靈劍派七長老,褚雲秀的地盤。
褚雲秀是金丹期的修士,在靈劍派地位超然,僅在宗主和太上長老之下,她也是木靈溪的師父。
“師父,師父。”
木靈溪來到碧霞峰,就大聲吼道。
“靈溪,是你,你回來了。”
從碧霞峰裡,走出一位看起來三十許的美婦,她此時一臉驚喜的看着木靈溪,心裡全是震驚。
“我聽上次歷練回來的弟子說,你被妖獸包圍,難以逃脫,聽到這消息,我差點暈了過去,心裡也擔心的要命,不得不親自去宗門的歷練之地找你,但到處都找不到你的蹤跡,我還以爲你隕落了。”
褚雲秀說道,心中一口巨石終於放下。
“師父,我不是被妖獸包圍,而是被人加害,但是我命大,被高人所救,還因禍得福,得到了天大的機緣,此事我待會兒再詳細跟您說。對了,師父,我剛剛回來就看見宗門裡人心惶惶,還有弟子說,宗主下令要遣散弟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靈溪,他們說的是真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事的因由還得從一百年前說起。”
褚雲秀眉頭皺道:“一百年前,在我靈劍派出現了一個絕世天才,叫做陳玄北。”
“這陳玄北天資過人,年僅二十歲就達到了築基期,而且,他在築基期就領悟了萬中無一的劍意,當時宗門高層十分器重他,將他當做整個靈劍派的希望。”
“只是這陳玄北天賦雖好,人品卻極爲低劣,他仗着宗門的寵愛,在宗門內作威作福,不僅經常欺負修爲和實力不如他的弟子,還將毒手伸向了自己的師姐師妹們。”
“他暗中姦污了幾個師姐師妹,將她們毀屍滅跡。”
“但天網恢恢,終於,在他再次犯案時,宗門抓住了他,這一切才水落石出,而他也被宗門高層廢除修爲,逐出門派,由他自生自滅。”
“只是沒想到,成爲了一個凡人後的他,卻命不該絕,不僅靠自己走出了靈劍派的勢力範圍,還拜入了劍魔宗,成爲了劍魔宗宗主的弟子,而就在前幾天,他晉入了金丹期,還覺醒了劍魂。”
“之後,他就給我們靈劍派下了戰帖,說是要帶三名劍魔宗長老,來我靈劍派討回公道。”
“宗主自知我靈劍派無法抗衡劍魔宗,纔不得已遣散弟子,解散宗門。”
褚雲秀緩緩說道,眼中露出刻骨的恨意,曾經宗門那些死去的女修中,就有她的好姐妹。
“人渣,敗類,這樣的人,怎麼還敢來我靈劍派討回公道。”
木靈溪氣的酥胸都在劇烈起伏,她實在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誰說不是呢,但是,靈溪,這修仙界終究還是以實力爲尊。”
褚雲秀苦笑道:“宗主還有太上長老,是不可能打得贏劍魔宗長老的,即使拼盡全力,能拖住其中兩人,但另一人,憑他一己之力就能屠了我們靈劍派。”
“所以,靈溪,看到你還活着,我就安心了,你收拾收拾細軟,趕快走吧,師父卻是不能走的,要陪着宗門共存亡。”
“師父,你不走嗎,你待我就像女兒一樣,我怎麼能拋棄你,一走了之。”
“而且,師父,其實我們並不一定會輸。”
褚雲秀聽見這些話後,心中甚是欣慰。
“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活下去,靈溪,你並不瞭解元嬰期大修士有多恐怖。”
“師父,我知道,但是我們真的不一定會輸。”
木靈溪對着褚雲秀道:“師父,其實我靠你給我的下品寶衣還有符篆逃出了妖獸的包圍圈,但是卻被奚紫芸那個賤人給追殺進了禁地,師父,那可是禁地外圍啊,但是,師父你肯定猜不到,就在我以爲自己必定死在奚紫芸手下時,我卻被李前輩救了。”
“師父,你知道李前輩是誰嗎,他是一名仙人,是他救了我。”
“那奚紫芸冒犯了李前輩,肯定連灰都不剩了。”
“但師父,你知道嗎,李前輩可厲害了,他養的狗還有魚都不簡單,那股氣息,讓我恐懼到極點。”
“李前輩的一幅畫,讓我突破到了金丹後期,還擁有了劍魂,提高了我的資質。”
“李前輩的一頓飯,讓我成了先天劍體,喔,師父,對了,我的金丹碎瞭然後又重新結丹,只是它長得有一些奇怪,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還有,師父,我怕您擔心我,準備回來的時候,李前輩怕我遇到危險,還送給了我一把弓,不過沒想到我居然在禁地迷路了。師父,你猜我見到了什麼,我在禁地遇到了噬靈巨虎,人臉魔蛛,還有九幽蟒,銀月兇狼,還跟他們打了一架呢,但是,它們太厲害了,我打不過,最後,我纔想起李前輩的弓,原本準備射殺他們……”
木靈溪自顧自的說道,卻沒發現褚雲秀此時一臉驚恐。
她連忙打出數道靈訣,困住木靈溪,然後,帶着哭腔道:“靈溪,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看你,都說胡話了,什麼劍魂,劍體,禁地,人臉魔蛛的,靈溪,乖,有師父在啊,放鬆心神,師父這就爲你清心靜神。”
“師父,我真的沒有。”
木靈溪無奈,頓時,身上一股金丹後期的氣勢透體而出,捲起陣陣氣浪。
“金丹期!”
褚雲秀驚叫道。
“師父,你再看。”
木靈溪的指尖出現一道清氣,只見她將這道清氣射向前方的崖壁,頓時,一座小山大小的巨石化爲齏粉。
“你的靈力,怎麼會變成這樣。”
褚雲秀的聲音都變調了。
“師父,你再感受下。”
說完,木靈溪的眼眸變成淡青色,背後一柄劍型虛影,散發的氣勢,如同一柄利劍般,直衝天際。
靈劍派頓時,風雲變化,萬劍臣服。
彷彿這股氣勢的主人,就是劍中帝王。
“劍魂透體,劍體天象。”
褚雲秀,大叫一聲,兩眼一翻,竟是暈了過去。
木靈溪急忙打了一道靈訣打入褚雲秀的體內,褚雲秀才悠悠醒來。
“師父,你醒了。”
“你看,我沒騙你吧。”
褚雲秀再次放出神識細細感應木靈溪的修爲還有體質。
良久後,才發出一聲慨嘆。
“靈溪,不怪師父失態,實在是你的經歷太過驚人,讓人難以置信,你把事情的經過,再跟爲師說一遍,記住,一個細節都不能漏。”
木靈溪點頭,然後就把她從到達禁地後,被李非凡救起再到騎虎出禁地的一幕,點點滴滴都沒有放過,講給褚雲秀聽。
褚雲秀聽得很認真,知道木靈溪講完,才反應過來。
她鄭重道:“靈溪,你年紀輕,沒什麼閱歷,爲此,爲師一直以來都很擔心你會吃虧。”
“但是,不得不說傻人有傻福,你這次真的是碰見了一位天大的高人啊,我簡直無法想象,這是一位什麼樣的存在。”
“靈溪,我懷疑這位高人是一位仙人。”